第16章 齐心协力
“终于安全了。”
赛丽亚挽着同伴的手，迎着月光的照耀，瘫坐地面，脸上展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
乔恩缓了几口气，摇摇头，神情凝重，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们还在危机之中。”
听闻这话，赛丽亚眉头挑起，略微疑惑：“菲特赞不是已经困在循环里头了么？”
“他终究会打破循环，”乔恩顿了顿，整理思绪，“如果只需要把魔力注入大树，便能开启出口的话，那么对于一个充满魔力的超凡者而言，这并不困难。”
“可菲特赞已经失去了理智...”
“不对，”乔恩强行打断道，“他或许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被人控制。”
蓦地，赛丽亚怔了一下，呼出口气，难以置信地发问：“菲特赞被人控制？！”
乔恩点点头。
“刚才逃跑过程中，我曾经被他使诈算计一次，差点回不来，这不是疯子能做到的。”
“再加上离开树洞之时，他的后背露出一颗头颅，血腥诡异，还冲我狞笑。如果我猜的没错，它或许就是操控菲特赞的真凶。”
赛丽亚瞳孔猛然一缩，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难道...难道是鬼神卡赞？”
乔恩定了定神，摇摇头：“不像，虽然我不知道卡赞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既然能以‘鬼神’命名，至少也是强大存在，若遇上这样的对手，我们绝无逃脱的可能。”
“然而，菲特赞给我的感觉，仅是强大的超凡者，并没有面对高位格生物的压迫感。”
“无论怎样，我们必须趁现在赶快逃走，”赛丽亚毫不掩饰焦急神态，紧张地催促，“你也知道他并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存在。”
“你不管菲特赞了？”乔恩笑了笑，玩味地说道。
话音刚落，赛丽亚的眼神立即暗淡：“我们两个人又能做得了什么，还是赶紧返回洛兰镇，寻找他人帮忙，才能更快控制住菲特赞的暴走。”
看着同伴陷入哀伤，乔恩也不再卖关子，开口直言：“不行，我们都知道，夜晚的格兰森林处于流动状态，容易迷路，并遇上各种危险，想要逃离非常困难。再加之后边可能会有菲特赞的追赶，就凭我们两个女人的脚力，企图摆脱对方，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我们不能逃走。”
她转头看向赛丽亚，极其坚定，认真地说道：“我们要杀了它。”
“你说...要杀了那只怪物？”
乔恩重重地颔首。
一时间，赛丽亚如遭雷击，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她才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定了定心神，随即郑重地询问：“你能办得到？”
乔恩苦笑：“不是能不能办到，而是只能这么干。”
“我们别无选择。”
沉默。
气氛仅剩下沉默。
两人就这么对视，没有任何言语。
最终，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稍微有些不自信：
“好，要怎么做？”
“首先，”红发少女展露笑容，“我们得去找那只牛头怪。”
······
格兰森林外围，某处地方遍布动物尸体，而其中最大的一具，整个身体呈黑红，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还有些颤动。
它没有死，奄奄一息。
“萨乌塔。”
“萨乌塔。”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涌入它的耳中，勾起它的一幕幕回忆。
那是与伟岸的父亲，温和睿智的牛头王，以及美丽善良的精灵，共同守护森林，保卫魔法阵的日常。
然而，突如其来的某天，一场大火从天而降。
它的父亲消失了，精灵消失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应该还有另一个人。
而它这次就是要请她帮忙。
萨乌塔想起来了，它还不能死。
它用尽全力，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了往日熟悉的面孔。
那一袭浅银色的短发，向右撇开，柔和的面部轮廓，亲切友好。
“赛丽亚，”萨乌塔发出沙哑声音，认真地嘱咐道，“去森林深处修复魔法阵...”
“修复...魔法阵...”
“魔法阵...”
隆隆声响，牛头怪的头颅沉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把它面前的两人呛住。
它死了。
“为什么它会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修复魔法阵’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赛丽亚摇摇头，心中不知怎地有些难受。
“不管了，趁着它的晶体还没有析出，我们赶快行动。”
随后，乔恩和赛丽亚两人用木棍沾染牛头怪的鲜血，抵在地上，来回奔跑，好似在绘画。
“不行，你那处画歪了。”
“这样？”
“嗯...勉强，”乔恩眉心紧了紧，开口说道，“中间的六瓣花由我来画，边缘就交给你。”
“卷云和叶形？”
“对，我们得加快速度。”
两人一前一后忙个不停，身影在月下不断穿梭，汗水浸湿了她们的衣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轰隆。”
远处忽然响起剧烈爆炸声，她们抬头一看，那熟悉的红光再次显现，而且比之前更加耀眼，更加邪异。
红光动了，朝着乔恩和赛丽亚的方向奔来。
两人互相对视，心中皆是一凛，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到全身。
没有交流。
她们强忍恐惧，抑制住颤抖，继续未完成的计划。
皎洁的月亮逐渐被翻涌的乌云吞噬，原本洒满银辉的大地瞬间陷入深沉的黑暗。
微风拂过，树影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未知的降临。
乔恩和赛丽亚会心一笑，她们终于完成。
一个以盛开的六瓣花为中心，周围环绕着对称的卷云和枝叶状，用鲜血绘就的巨大魔法阵。
“剩下就是把附近的尸体都搬到魔法阵里头。”
赛丽亚听完，有些担忧：“乔恩，你...难道是邪教徒？”
乔恩露出一抹坏笑，不置可否：“我们可是同伙，你别想偷偷举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挽回，”她灵光一闪，试着作弄道，“赛丽亚，我，GBL教的黄昏传道士，现在授予你GBL教名誉教徒的身份。”
“你是GBL教的？！”赛丽亚嘴巴微张，失声说道。
“每个人总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比如我，也比如你。”
赛丽亚心神领会，便断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只是刚刚熟络起来的友谊变得暗淡了些。
“好了，”乔恩目视前方，一本正经，“我们的客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