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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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索命三鬼

陆飞虎出了巡抚衙门,并没有立刻到镖局去。而是先回了家。一进家门,他立刻叫来妻子陈荷香,他对妻子说:“我接受了巡抚衙门的一趟镖,这趟镖也许会很顺利,也许会有什么不测的事情。这趟镖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杀头之罪。在我离开之前,他们还不敢派人来监视你们娘俩。你抓紧时间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悄悄地带着小虎到圆通师太那儿去暂住一些日子。等我从京城回来以后再去把你们接回来。

陈荷香一听丈夫如此说法,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她也知道,既然丈夫接了镖那就说明这趟镖是非接不可的。这趟镖到底保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能问。她只是担心地问:“飞豹和飞彪都不在家,你一个人去行吗?”

陆飞虎压下心里的愁闷,故意露出一丝微笑说:“这趟镖保的东西虽然很贵重,但是巡抚衙门也派王师爷和七名高手协助,并且,我保的是什么东西只有我和巡抚大人两个人知道,就连王师爷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更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让你到圆通师太那儿去只是为了预防有什么不测。”

陈荷香问:“二弟、三弟回来怎么办呢?“我待会儿到镖局,就派人去通知他们,只要他们一到地头,交了镖,立刻快马返回,去帮我。他们都还没有成亲,家里没有牵挂。只要他们和我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随机应变

在家里交代好以后,陆飞虎又到镖局,把镖局的事务交代给副总镖头常怀远。

第二天,他只带了三名镖师、三名趟子手,又约上了巡抚衙门的王禹山和两名高手,一起出发了。本来,李长安是想安排七名高手去,可陆飞虎不同意,他觉得去的人太多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想法是他不想衙门里去人太多,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反而不好控制。凭着李长安的多谋,应该是很能看出陆飞虎的这一点小算盘。可不知为什么,李长安竟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很痛快的答应了陆飞虎。

李长安派来的这两名高手,一个名叫王远,是少林俗家弟子,擅长罗汉拳和风魔棍。另一个就是武术教头娄全保。之所以派娄全保前来,是因为李长安考虑到派他护镖既可避免他走漏消息,同时还可以消除张德兰的疑心。

-行人出了武昌城,一路之上,大家分散在镖车四周。陆飞虎与王再山骑在马上边走边聊。-连两天,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陆飞虎和王禹山的心里都有点踏实了第三天上午,在一条山路上,陆飞虎正和王禹山闲聊着。忽然陆飞虎的耳朵一动,停下了正在说的话头,疑惑地回过头去往后面望了望。

王禹山诧异地问:“陆镖头,怎么了?”

陆飞虎没有说话,他跳下马来,俯下身,把一只耳朵贴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对大家说:“各就各位,注意保护镖车。

娄全保知道陆飞虎这是在伏地听音。他一提马缰,过来问道:“陆镖头,到底怎么了?”陆飞虎脸色凝重地说:“后面来了五匹马,这五匹马都跑得很急,这些马的脚力应该比我们骑的这些马好得多。这些人应该也是一些身手不凡的人。

娄全保不以为然地说:“即便都是江湖中人,镖头也不必如此紧张啊!陆飞虎说:“怕的是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啊!”

王禹山疑惑地说:“如果不是江湖中人,陆镖头就更不必紧张了?王远说:“陆镖头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江湖中人呢?陆飞虎说:“这五匹马脚程既快,跑的步伐又是很整齐划一。这应该是行伍中人,可在军中能有这样五匹好马,必然是一些将官,为何五名将官一起出动却又没有跟随呢?听陆飞虎如此一说,娄全保说:“想必是有什么紧急军务,我们就不必过多考虑了。陆飞虎却疑虑重重地说:“大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从来是对陆飞虎很敬重的,陆飞虎说的话他们自然都听见了,他们都不多问,只是按照陆飞虎的吩咐迅速地在镖车四周做好了防范。

陆飞虎真正担心的并不是镖车上的那些瓷器和珠宝,他担心的是藏在自己身上的那半张宝图。从巡抚衙门回到家后,他就让妻子把那张宝图用油纸包好,再用软布包起来,缝在内衣的衬里上,一路上,即便是晚上住店,也不脱这件内衣。

现在,他不由得用手伸到外衣里面,摸了摸,然后一提马缰,来到镖车跟前,做出一副关心镖车的样子。

陆飞虎的这一些举动都落在了王禹山的眼里,他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娄全保也看到了陆飞虎的这些举动,他竟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过了一会儿,娄全保、王远和镖师们也都听到了马蹄声。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在马上回头向后看。王禹山倒是依然故我的策马前行,不是他比娄全保他们更镇定,而是因为他的听力远不及娄全保等人,甚至连那些趟子手也不如。他没有听到,所以他也就无动于衷,甚至,在心中还暗笑陆飞虎故弄玄虚呢。

很快,马蹄声骤,五匹马已经来到了身后。娄全保、王远都是大吃一惊,刚才他们还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马蹄声,可转瞬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这马的速度的确是惊人。而更令他们吃惊的是陆飞虎伏地听音的功夫,陆飞虎不仅听到马蹄声比他们早得多,而且听出了这五匹马跑得很整齐。他们两人在巡抚衙门都是顶尖的高手,平日里他们对江湖传说中的一些豪杰并不心服,尤其是对虎威镖局的这个陆总镖头,自从他二人来到武昌府以后,就没有见陆飞虎显露过功夫。因此,他们一直都认为陆飞虎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今天一见,他们的心里有了不小的震动,看来,陆飞虎决不是浪得虚名。

而此时的陆飞虎却好像没有听到那些人已经来到身边一样,还是不紧不慢地策马而行。五个人,五匹马,从镖队旁边经过,王禹山、王远、娄全保和三位镖师都侧目注视着他们这五个人一字排开,打头的是一个面皮黑黄的精瘦汉子,他的脸上和身上连一点赘肉都没有,背后背着一把剑,剑鞘包在一个软布包内,只有剑柄露在外面。他的身子随着马的奔跑一起一伏,好像他就是马的一部分,或者说马是他的一部分,人与马就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般。他在经过镖队时眯起一双小眼睛,好像很随意地瞟了一眼,而此时,娄全保也正侧目向他望去,两人的目光稍一碰触,娄全保只觉得那双小眼睛就好像一个深潭,深不见底。娄全保知道,那些精光外射的大都是一些外家功夫很强的人,而目光内敛且深不可测的却是内功修为深厚的表现。看来,此人必是一个内家高手。第二个人是一个胖子,即便是骑在马上,也能看出他的肚子很大,简直就像在怀里扣了一口锅一样,他的脸上也是胖嘟嘟的,随着马跑,他脸上的肥肉和他那大肚子都随着有节奏地颤动。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器,看样子不像一个练家子,倒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员外似的。他的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弥勒佛一般,让人一看便产生亲近感。后面的三个人全都是一样的短衣打扮,腰上都挎着一把鬼头刀。五个人很快从镖队旁边超了过去,五匹马虽然跑得飞快,但跑得步伐却整齐划一。转眼间五匹马就与镖队拉开了距离,转过一个山角,不见了踪影,只传来整齐的蹄音。

王禹山定了定心神,扭过头去看陆飞虎,他发现陆飞虎好像没有看那五个人,只是眼睛半睁半闭地骑在马上,信马由缰地往前走着。

其实,就在那五匹马逐一从身旁经过的时候,陆飞虎根本不用看,他靠耳朵听,就已经听出了他们的内功修为,那个精瘦汉子和白面胖子经过一番奔驰,却呼吸匀细,凭着陆飞虎高深的听力,几乎听不到他们的喘息声。可见,他们的内功都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后面的三个人虽然看上去都像铁铸的汉子,陆飞虎却能从马蹄声中辨别出他们的喘息声。因此,陆飞虎判断这三个人都是外家高手,内功显然远不及前面的两个人。

在王禹山看来,陆飞虎好像不把那五个人放在心上。其实,陆飞虎的表面上虽然很平静,可内心里却大起波澜。陆飞虎对后面的三个人不太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前面那一胖一瘦,外貌特征如此明显且有内功修为如此深厚的人,在江湖中必是成名人物。可是,陆飞虎在脑海中像过筛子一样,把自己见到过和听说过的武林高手都过滤了一遍,就是没有这么样的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的内功都远远在他所认识和听说过的一些顶尖高手之上,这使陆飞虎感到害怕。这两个人如果是冲着秘图来的话,那么,他们必然对自己有所了解,尤其对自己的武功路数很明了。双方对决,知己知彼,方能有胜算,可自己对对方却是一无所知。这是很可怕的。现在,陆飞虎的心里默默的祷告上苍,但愿这五个人不是冲着秘图来的。

镖队拐过了山角,却见那五个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前面慢腾腾地走着,那五匹马儿轻轻地迈着步子,那步子轻得只有陆飞虎能够听得见。正在大家感到诧异的时候,忽然从路旁的树林中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

陆飞虎知道情况有异,立刻一勒马缰,那匹马立刻停住了。三名镖师和趟子手立刻围在镖车周围,并纷纷抽出了兵器。王禹山也赶紧停下来,并且勒紧马缰,缩在了娄全保和王远的后面。娄全保却一提马缰,向前两步,和陆飞虎并列在整个镖队的前面。

口哨声刚一落下,就从路旁的树林里窜出了三骑人马。他们一出来,就一字儿排开,横在了山道上。中间一个人大约四十开外,人很瘦,瘦得简直是皮包骨头。尤其是他那个脖子,细得好像承担不了那颗像葫芦一样的小脑袋。风一吹,好像要把他从马上吹起来,左摇右晃的。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剑,但是,那柄剑比普通的剑短,也比普通的剑窄。即便是这样,他拿在手里也好像拿不动似的。好笑的是在他的两边各有一个三十多岁、体格魁梧的汉子。左边的手持一把长刀咧着大嘴,好像是看到了美味佳着一样,两眼死死的盯着镖队。右边的一个却使一把流星锤,骑在马上,脸冲着镖队,眼睛却好像在看着旁处。

一看这三个人的外貌,陆飞虎便猜出了他们的来历。这三人便是在江湖上有名的索命三鬼中间的那个看上去病怏怏的是“痨病鬼”吕无病,左边那个老是张着大嘴的是“馋死鬼”于魁,右边那个眼睛老是斜视的是“斜眼鬼”张大毛。

别看于魁和张大毛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陆飞虎并不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是吕无病,这个人别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他的武功却出神入化,尤其是他的毒蛇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毒蛇一样刁钻古怪,招招致命,让人防不胜防。因此,他不想跟这几个人拼命,尤其是不想跟吕无病拼命。因为,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他把马向前一提,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来得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吕大侠、于大侠和张大侠?”他直接喊出对方的名号,一来表示自己久经江湖,二来既然知道对方也就说明知道对方的武功路数。武林中的搏杀,谁能对对方多了解一分,谁就多了一分胜算。索命三鬼听到陆飞虎喊出了他们的名头,虽然人家很客气,把他们称呼为“大侠”,而不是称呼为“索命三鬼”。但是,他们仍然有点吃惊,吕无病阴阴地一笑,有气无力地说:“想不到啊,堂堂的虎威镖局陆总镖头竟然也知道我们索命三鬼的名号。于魁大声说:“既——然知道——我——们索——命三——鬼——的名——号,那——就把——东——东西——交——交出——来!”原来,他还是个大结巴。

陆飞虎还没有说话,娄全保沉不住气了,他在巡抚衙门里当差,人们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何曾有人在他面前这样大呼小叫过呢?再说,自从见识了陆飞虎的伏地听音功夫以后,他也一直想找一个机会在陆飞虎和王禹山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功夫,一来可以让陆飞虎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可小瞧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可以让王禹山看到自己的真实本领,回去后还可以在巡抚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毕竟在平时的演练中,那都不是真打实拼,显不出自己的真功夫来。想到这儿,他把马向前一提,冷哼了一声:“什么‘索命三鬼’,竟敢拦截巡抚大人的镖队,今天我就让你们成为‘送命三鬼’。”说到这儿,他大喊一声,“结巴鬼,放马过来,我先打发你回老家!”

娄全保虽然不在江湖上闯荡,但是他却结交了许多江湖人物,在与他们的闲聊中,也了解了不少的江湖知识。他也知道,越是那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越有可能是真正的高手。尤其是一看到吕无病,他竟然像看到毒蛇一样,觉得头皮发紧。所以,他一出来就先向于魁叫阵。只要自己能打败这个结巴鬼,就露脸了。至于那个病秧子,还是让别人去收拾吧。

俗语说得好,“秃子护秃,瞎子护瞎”。于魁一听娄全保叫自己是“结巴鬼”,不禁大怒,他虽然结巴,但是他却很忌讳人们这么叫他。他整天咧着个大嘴,像个好吃的馋死鬼,其实这是他故意做出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结巴。今天,娄全保竟然揭了他的疮疤,他怎能不大动肝火呢?他一抡大刀,便冲了出来。两个人都使刀,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于魁渐渐地落了下风。本来他的武功与娄全保不相上下,可是江湖人物不习惯在马上交战,而娄全保作为军队的武术教官,骑马拼杀是他的基本功。

就在于魁和娄全保在马上拼杀的时候,陆飞虎一边看着两人打斗,一边不时地把目光向远处瞟去。在远处,那五个骑马人既没有走,也没有凑到近前来。而是在远处很悠闲的看着,好像是在看戏似的。他真正担心的并不是索命三鬼,而是远处那五个人。陆飞虎的举动没有逃过吕无病那双像毒蛇一样的眼睛,他也知道那五个人来头不小。同时,他也很担心,那五个人好像是在坐山观虎斗,等着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来个渔翁得利。此时,于魁的肩上已经被娄全保划破了一道口子,他气得哇哇大叫,一勒马缰又要回去拼命。吕无病仍然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老三,你退下!”声音不但不高,而且还软绵绵的,可对阵的双方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奇怪的是,脾气暴躁的于魁竟然立刻乖乖地退了下去。他从马鞍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从里面掏出一把药粉,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吕无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一提马缰,向正策马追来的娄全保迎了上去。娄全保猝不及防,一见吕无病向自己冲来,心头一凛,但是他来不及多想了,急忙挥刀就砍。娄全保的五虎断魂刀本来就是靠着招数毒辣和出招勇猛取胜,他在情急之下,全力挥出,这一刀简直是快如闪电。可吕无病却不慌不忙,一边从剑鞘里往外抽剑,一边侧身闪避。他闪得并不快,可就是正好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他的剑也已经刺出,娄全保招数已经用老了,想回刀招架已是来不及了,眼看着那柄剑像毒蛇一样向自己的腹部刺来,他本能的一收小腹。可那柄剑却在半路改了方向,又向他的肩膀刺去。他收小腹的同时,上身便必然前倾,这一剑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不是躲不开,简直就是自己肩膀向人家的剑尖上迎上去的。只听“噗”的一声,他的肩膀上被刺了一个窟窿。

只一个照面,娄全保便挂了花。娄全保不敢再逞英雄,拨马败下阵来。吕无病并不追赶,他勒住马,把毒蛇剑慢慢地插回鞘里。他知道,一招伤敌,而且伤的还是-个高手,这对对方是一个很大的威慑,他要利用这一点做文章。他依然用很平静也很轻的声音说:“陆总镖头,咱们今天是明人不说暗话,你的镖车上虽然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和瓷器,但是我们不想动这些宝贝,我们只是向你要一点小小的东西。”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一看陆飞虎的反应。

陆飞虎并不搭腔,因为他知道,此时无论多说还是少说,与不说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多说呢?他向来是不喜欢说没用的话的。其实,面对着吕无病这样的对手,说与不说还是不一样的,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他只有静观其变。他知道,吕无病会自己说下去的。果然,吕无病略一停顿,见陆飞虎没有接腔,便顾自说下去:“我们只想要那半张闯王图。只要你把这半张图纸交出来,我们决不会为难你们。

吕无病一说出闯王图的事,大家都是大吃一惊。只是各人吃惊的原因和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最吃惊的还是陆飞虎,他没有想到这么机密的事情,自己离开武昌才短短两天,江湖中的人物就已经知道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他现在来不及想这件事是否有什么阴谋,他必须先想办法渡过眼前的这一个难关。他的心里波澜起伏,表面上却风平浪静。刚才,吕无病一出手,就伤了巡抚衙门的第一高手娄全保。此人的武功与自己似在伯仲之间,一旦自己与吕无病交了手,谁也很难轻松取胜,必然是弄个两败俱伤。到时候,那五个人再来捡便宜,这半张闯王图恐怕是很难保住了。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得先想个法子度过眼前这一劫。

吕无病还在等着陆飞虎说话,陆飞虎却忽然笑了。他的笑并没有出声,因为,出声大笑往往会被看作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或不安。他的笑是无声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充满自信的笑。微笑,往往是用来表示友好或者表示亲近的,可这个时候,陆飞虎的笑显然不是在向吕无病示好的。这种情况下,示好或者说讨好已经毫无意义了。可吕无病看到他的微笑,却是心里一沉。自己刚才刺出的那一剑,陆飞虎看得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笑得是那么的自信和从容。难道陆飞虎有必胜的把握?他略一沉吟,什么也没有再说,掉转马头,走了。

于魁和张大毛都是一愣,但他们一向对吕无病是言听计从,他们一见吕无病掉头就走,他们不管心里多么不情愿,也不敢罗嗦,也跟着走了。

王禹山等人都看傻了。

一个微笑,能够吓退强敌吗?

他们不敢相信。可事实是他们亲眼看到陆飞虎的一个微笑,就吓退了强敌。其实,吕无病选择离去,除了他从陆飞虎的微笑里看出了从容和自信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如果他与陆飞虎放手一搏,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在见识了自己的那一怪异毒辣的一剑之后,陆飞虎还能绽放出从容的笑容,就凭他这份定力和自信,自己就不一定能够战胜他。一旦不能迅速取胜,并且还是在自己丝毫不受伤的情况下完胜,远处那五个人必然会乘虚而当然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并不是真入。他不想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为别人做嫁衣。他选择离开,的放手。他想再找一个更合适的、能稳操胜券的下手机会。就像一个猎人在等待最佳的捕捉猎物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