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粮满仓,投喂王爷心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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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走得还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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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阳城

“主子,您瞧瞧这个。”乌冬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生怕磕碰。

辛姒年斜倚着软枕,闻声垂眼,将桌上的玉佩拎起来端详,手上之物半个巴掌大小,碧玉盈盈,透亮无暇,上刻着云纹,入手温润,一瞧就是上品。

“是个稀罕物。”辛姒年将玉佩握在手里把玩,丹凤眼微挑,“哪儿送来的?”

“北荒山。”

“北荒山?”辛姒年怔了瞬,旋即眼底涌上一丝厌恶,“什么时候那处也成了出名地儿,香的臭的都往里进?”

乌冬扬眉,低声道,“前段时日主子还念叨着咱们岭山要来个犯了错的大人物,这便是了。”

“东京的小王爷?”辛姒年坐直身子,眉心轻跳,“他送这玉佩过来,想干什么?”

乌冬抿唇,刻意压低声音,“来传话的是个半大小子,说那位贵人惹上了事端,忧心自己的安危,想用这玉佩同咱们流阳城多雇些人手,护他周全。”

“有背景,不好糊弄事。”辛姒年瞧着手中的玉佩,眉头渐渐舒展,轻声道,“将手里闲着的人都派过去,务必护住这位小王爷,倘若日后还有机会,咱们也好跟着多捞点油水。”

“另外,吩咐外城的人,今夜就动手!”

乌冬了然,低声应下,“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屋里只剩下辛姒年一人,仔细瞧着玉佩,稀罕得很,“配我那件翡翠烟罗绮云裙应当是极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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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落下,姜家仍旧十分安静,半点不见姐弟仨忧心。

白阔速度极快,不仅要来了木材石料,还带了十几个零工回来,才大半天,就盖好了两间茅草小屋,就连姜家的院墙也围了一半。

“诶,那边的,把这墙围到我们那头儿去,把几间房子合在一起。”葛元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雪莲果,削好了皮,一口一口吃得欢快。

白阔不解,站在他身侧,沉声问道,“合在一起?”

“对喽,那三个小崽子争着吵着要养老头儿!”葛元笑眯了眼,半点不见从前的古怪性子,“往后住在一起,方便得很。”

闻言,白阔拧起眉头,转眸瞧着不远处的姑娘。

姜宁坐在窗边,正摆弄着装粮食的包裹,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姜宁缓缓抬眸,视线与他撞在一处,唇角勾起一抹乖顺的笑。

装模作样,黑心汤圆。

白阔瞧她一眼,便得出来这一句话。

“你瞪着她做什么?”葛元抬脚踹在他小腿上,力道不重,嘴上却不饶人,“本就是长了张死人脸,眼珠子一瞪,倒真不像活人了。”

白阔慢悠悠收回视线,心中不喜,却不能将老头独自一人扔在这儿,只好默默转身去干活。

葛元背靠着墙,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吃着果子,抬头瞧了眼天色,唇角微微上扬。

“辛姒年呀辛姒年,只要你敢来,老子就让你赔得血本无归!”

日头西斜,姜家建了墙,起了灶,里头飘出清香,白烟升起,勾得人生了馋虫。

不少人瞧见炊烟,都从自家房子探头出来,抻长了脖子,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姜家去瞧上两眼。

“新来的那户……有粮食?”

“这话叫你问的,若没有吃的,谁会平白起灶台?”

包承站在门口,瞧着姜家的方向,扬声道,“别琢磨了,没瞧见方才葛老出来晃悠好几圈了吗?白阔也和那家人在一块,敢打那家人的主意,你们有几个脑袋?”

听了这话,周遭的人悻悻收回视线,知道没戏,干脆缩回了屋里,眼不见心不烦。

“葛爷爷,刚出锅的甘薯,快来尝尝!”姜巧端着有处豁口的瓷碗,小心翼翼捧到葛元跟前,笑得娇憨,“方才掉了一块,我捻起来吃,味道可甜了!”

闻言,葛元伸向瓷碗的手一顿,转而落在了姜巧头上,轻轻拍了下,“小崽子,你还长个子呢,你先吃。”

姜巧愣了愣,旋即笑开,“葛爷爷先吃,锅里还有呢。”

“去去去,不用管我,拿着晾凉了,去和阿恒一块儿吃。”葛元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瓷碗推到她跟前,别过头去,“老子最讨厌长不高的崽子了!”

姜巧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再说话。

听见身侧没了动静,葛元回头,却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口甘薯。

甘薯才出锅,还热得很,猛地塞进嘴里,烫得葛元在嘴里又吵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到嘴里的热气散了去,葛元定睛一看,姜巧捧着半颗甘薯,正朝他笑得甜,剩下半颗,在他手中。

“葛爷爷,我们一起吃。”

葛元愣住,倒是没再拒绝,一大一小坐在门前,举着手里的甘薯,轻轻吹着气,晚霞落在二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姜姑娘,可在家中?”

从门外传进一道清润的男声,姜宁正挑拣着包里的粮食,时不时偷偷塞进去一些空间产物,听见声音猛地抬头,一眼就瞧见了乖乖站在不远处的闻钰。

“小……闻钰,你怎么过来了?”

姜宁本想唤一声小王爷,却顾及着有旁人在,硬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闻钰二字脱口而出,莫名使对面的男子红了耳垂。

“小闻钰?”葛元嘴里嚼着东西,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姜巧,小声道,“你姐姐与那小子走得还挺近。”

姜巧眨眨眼,抬头瞧着闻钰,小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听了葛爷爷的话,小嘴瞬间嘟了起来。

“姜姑娘,我有一事相求。”闻钰浅浅笑着,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模样,温声道,“方才见姜家炊烟袅袅,想必是得了吃食,闻某家中实在没剩什么东西,可否向姑娘借些粮食?”

姜宁眉头微蹙,不曾想他竟落到了这步田地,念及初遇时他的好心,姜宁还是松了口,“进来吧。”

闻钰唇边的笑意加深,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暗芒,临进门时,余光望向对面的家,眼神愈发深邃。

该来的人,终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