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蓬元帅
寡言的行在前，啰嗦的随其后。
“喂，错了吧，东南才是巽位，后天八卦中属木。”王睿是路痴，但有黄团子指路。
“沙僧在坎水，天蓬也在。”
“统领水军就在坎位啊，也太随意了点，那沙僧有什么说法？”
金蝉子并未理会，径直闯入。
其内部与东方震位明显不同，波涛轰鸣冲淡禅音，水汽浓郁抗衡佛光，尽显温润清新之感。
沙僧确实在，一片左，一片右，白森森的骨，血淋淋的肉。
王睿吃惊不提，金蝉子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而后两人同时抬头。
只见中央矗立一人，大如山岳，黑衣玄冠金甲，三头四臂，分持神兵斧弓剑，于虚实间转换不休。
“信号不好？”王睿点评中把闷头前冲的金蝉子拽到身后，再一伸手，队友领会其意，递过将九环锡杖，小退两步等待偷袭良机。
“天蓬元帅？”后知后觉的某人方意识到二人间身形差距，准备聊上几句再打也不为迟晚。
“正是本圣君，三招不死，与你言说。”
未等他把话说完，王睿闪身藏于金蝉子背后，扑哧声响，一截挂着血迹的箭头赫然可见。
“老金见谅，完全是本能反应。”
“无妨。”金蝉子面色丝毫未改。
“仗义。”王睿竖拇指夸赞，不忘拎起重伤的队友侧向大跳。
轰然巨响，大若房舍的巨斧斩落于二人方才所立之处。
看似躲过攻击，但王睿在倒地瞬间将手抬起，随后队友左腿无声无息掉落而下。
“我说这完全是本能，你信吗？”
“无妨。”金蝉子血流满地，却淡定如初，拼死挣脱后燃起火焰，在呲呲作响声中将自己大腿接好。
黄团子不敢出来，但也不忘做出点评：烤肉呀，没放盐巴呀。
幸好天蓬元帅并非说了不算的那种神仙，身形极速缩小，最后变如常人般高矮，点指唐玄奘言道：
“吾乃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座下四圣之首天蓬元帅，领玉皇大天尊之命以分身下界，相助此人西天求取真经。”
王睿思索片刻暗想：似乎是道教的说法呢，虽然又和书中不一样，可咱已经习惯了。
“那圣君大人是准备歇会儿再回天庭吗？”
“哈哈……”天蓬纵声大笑。“有趣有趣，天地大劫将起，故借此良机收回分身，或有再见之日，届时各凭手段便是。”
这话王睿听着耳熟，不禁小声嘟囔道：“似乎与老牛说的一样嘛，我吃饱撑得去攻打天庭啊。”
“天数已变，本圣君倒要看看混沌重开过后，有几人能存。”
话音未落，这天蓬元帅便无视空间封锁，瞬间消失。
王睿从头至尾没敢提沙僧半句，生怕这看着就很厉害的天蓬元帅想起杀人灭口这码事。
金蝉子在这小世界内转圈点火，只是行进间一瘸一拐，看起来颇为凄惨。
或是怕那发呆之人啰嗦，便主动解释道：“水汽难消，八戒没了。”
“啊，正常，他不是说要收回分身嘛，沙僧也死干净了吧？”
“是。”
王睿跟在金蝉子身后讲述自己了解之事，全为验证是否发生改变。
“四御指北极紫微、南极长生、勾陈上宫天皇、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这几位吧？四圣则为天蓬、天猷、翊圣、真武？”
“勾陈、真武。”
“你意思是这俩有问题？”
“对。”
“展开详细说说。”
“不知。”
又问几句，换来一堆“不知。”
王睿对金蝉子这种说话风格深感头疼，只好暂时闭嘴。
他打算认真制定计划，毕竟剩下那猴子不好对付，鬼才知道会生个什么出来，万一是孙悟饭呢……
当然这个只是吐槽，随即把自己心中猜测说出。
“你认识六耳猕猴吗？说不定一会就能见着。”
“何意？”
王睿把之前观察到的种种现象一一说明，金蝉子却丝毫不见诧异。“如来神通广大，有不测威能，倘若真是齐天大圣……”
略作迟疑后言道：我只能全力出手一次。”
“陈家庄？”
“对。”
足足用去两个多时辰，金蝉子才将他的颅骨小世界收回，王睿也被告知白龙马不见了。
现只剩个齐天大圣孙悟空。
二人来至外界。“呵，到底是闹过天宫的狠人，根本不用咱们找。”王睿说着风凉话，眯眼观瞧。
金蝉子见兑金位、乾金位的佛光已灭，相应之处的颅骨可想可知，戾气陡然而生。
“蝉师傅，你这运气有些差啊，这取经路刚走一半，徒弟们死走逃亡伤，哦，连坐骑都没了。”
王睿只觉浑身舒爽，一直压在心头的危机感如若不见，得意忘形便是他此刻的真实写照。
“还有你。”金蝉子牙缝中挤出三字，而后匆匆去收其他颅骨。
……
西梁女国时间本就混乱，又被大神通者施法扰动光阴之河，过去、现在交织，兑金位的孙悟空终得复本还源。
“如来，你迷我神志，消我过往，将我与那等货色相融，此仇不报枉活一世。”
一字一顿，齐天大圣孙悟空犹如木偶那般紧咬钢牙，双手撑地，带着无尽恨意异常艰难地缓缓站直身形。
猛抬头，目中射出两道金光，上观天庭，下瞰地府，能识魑魅魍魉，能辨妖魔鬼怪，正是火眼金睛。
仰天咆哮，抖擞神威，四尺身形如吹气般暴涨开来，直至千丈高下，哪还有半点毛脸雷公嘴的模样，只见一尊青面獠牙，发色朱红的恶神矗立于天地之间，此乃【法天象地】。
挣脱枷锁复齐天，寻回过往做大圣。
正待杀上灵山，却感阵阵烦躁，随即火眼金光一扫，抬脚便照西北乾金处踏下，佛光崩裂，颅骨粉碎。
方得见一猴，毛脸雷公嘴，身穿虎皮裙，手持金箍棒，除去头侧六耳外与自己无有不同。
六耳猕猴眼见不妙，便要施展神通应战，可这时，法力调不动，神兵变化难，骨肉魂魄皆有被压作齑粉之感。
方知大势已去，天命终不在己，不由悲泣。
“为求长生，千万年修行，五行山受苦，弃肉身收本性，伏低做小保那取经人，原以为能得正果，却不料如梦幻泡影落得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