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比试
巫红饶有兴趣地俯视地上的蔡家人，嘴角一歪，挑衅道：
“不服气？敢不敢比试比试？”
蔡家的丹药虽不是天下最好，但也是威名远扬，跟蔡家比炼丹，定能赚足眼球。
蔡家人一边眉毛往上一挑，问：“比什么？”
“就比炼丹！”
“这可是你说的！”
蔡家人挣脱开守卫，起身恶狠狠地瞪了巫红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死定了！”
还是改不掉嚣张跋扈的臭毛病，巫红耸了耸肩，白了蔡家人一眼，催促蔡家人赶紧去找能做主的人。
跟蔡家比试炼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归不是一个卖货的能做的决定。
蔡家人忙不迭地往三层跑，巫红跟了上去，要闹就得闹到最大的主哪里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马老板也跟了上来就是了。
蔡家人跑到管家身边耳语，气都没喘匀，管家眉头一紧，想了一会儿，从偏门走小道去跟蔡邛汇报。
巫红是料定蔡邛一定会答应比试，毕竟没有什么比当众赢下挑衅者的比试更能说服人。
不过究竟是何时比试，在哪比试，那可由不得他蔡邛了。
巫红小嘴又是一歪，在马老板惊骇的眼神中，卡在蔡邛压低声音发出“竟有此事！”的震怒之时。
直接一步从正门跨过门槛，高声道：
“确有此事！”
巫红在十双惊异眼睛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闯入宴席，就连若霜对于她的出场方式都感到些许意外。
马老板以雷霆之势哒哒哒地走到巫红身边，上前一步正好落在巫红侧前方，行礼：
“肖舫主。”
巫红顿了一下，立马有样学样跟着马老板躬身行礼。
高座上的肖公公清了清嗓子，声音不软不硬，询问马老板：
“马尚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舫主话，这位姑娘方才助我低价购入良丹，只是在过程中无意发现了蔡家丹药中的瑕疵，才与蔡家起了摩擦。”
马尚书，也就是扮成商人模样的马老板拱手回答，座上肖公公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这么说马尚书圆满完成任务了？”
“收获颇丰。”
闻言，肖公公哈哈大笑起来，由他散发出来的阴郁之感也随着消散。
巫红自然是不明白这二人对话中的弯弯绕绕，若是她知道自己将有大几千灵石入账，只会笑得更大声。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很确定，刚才卖马老板那个人情算是卖对了，不然自己应该不会这么顺利地站在这里。
收拢起笑意，肖公公转头看向蔡邛，问：“蔡家主，可有此事？”
蔡邛直起身子，拱手深深一拜，答：
“回舫主话，我蔡家做生意向来是最讲诚信的，我看此女定是那莫家派来搅乱的！”
蔡邛顿了顿，接着道：
“我蔡家与莫家向来不和，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女不但损我蔡家丹药之名声，甚至出言挑衅要与我蔡家比试炼丹，我看她就是有备而来！”
蔡邛义正言辞，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不知道的还会真把他蔡家当成什么好玩意。
不过有一点蔡邛倒是没说错，巫红确实是有备而来。
“说不定人家小姑娘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马老板既是当事人，又收了巫红人情，自然是帮人帮到底，给蔡邛呛了回去。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爽，可惜还是差一丢丢，若是云兮在，此时一定已经将这玲珑舫掀翻了……我竟然开始有点怀念云兮在的日子了……
巫红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总是这样，总在奇奇怪怪的时候开始胡思乱想。
“禀舫主，何不就让此女与蔡家比试炼丹，也算是为舫主助助兴。”
若霜适时出来提议，毕竟是被邀请而来的宾客，给一分薄面还是可以有的。
“若霜也觉得此女确有独技傍身，想看其与蔡家的比试吗？”
城主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他倒是没想到若霜会在此时帮衬那挑事的女子，只是他是一城之主，不太好为蔡家说话。
就是这女子身上的衣着看着十分眼熟，应是在哪见过。
蔡邛环视全场一眼，转身再次拱手一拜，一概口风：
“若是为舫主助兴，蔡家倒也不是不能接下比试，只是既是比试，若无赌注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蔡家主想要何赌注？”肖公公问。
“蔡某不多要，只要此女。”蔡邛依旧躬着身，眼睛斜过来盯住巫红，像一条蟒蛇一样令人窒息。
肖公公哈哈一笑，看向巫红问她要什么，算是同意了蔡邛的说法。
巫红昂首，也不避讳肖公公的目光，道：“蔡家主给我磕一个大声的就好了！”
肖公公又是一阵笑，“那好，本舫主便为你们的比试做主了！比试的题目便由本舫主来出。”
“如此甚好！”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季东来忽然冒出头来，“舫主若是不弃，便由我来主持这场比试。”
“有季丹师主持，这比试便再公正不过了。”肖公公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便让人先去做准备。
从三层下来，巫红先是拜谢过马老板，而后才去与若霜汇合。
“你看我这事办得如何？”
巫红蹦跶着找到若霜，上来先求一波夸奖，有夸奖才有动力。
“红儿姑娘，没想到你闹事也是一把好手。”若霜牵起巫红的手，脸色却不是太好。
“别担心，我炼丹那可是全天下第一！”
“比丹痴还厉害？”若霜听巫红这么自信，提着的心倒也落下一半。
“丹痴算什么！”
……
半个时辰后，肖公公命人在甲板上搭建的擂台准时完工。
蔡家则陆陆续续向玲珑舫上搬了八口炼丹炉、八座炼丹的坛子、八把铜剑和八面铜镜。
巫红在台下与蔡家即将上台的子弟并排站着，心里嘀咕：居然也帮我准备了，还怪好心的。
除了巫红的炼丹炉，其余每一座炼丹炉都额外配上了辅助炼丹的两名炼丹童子，看起来煞有其事。
之所以搬这么多，是因为季东来突然提议让蔡家多上七名炼丹师，八人按八卦位置排列，也算讨个彩头。
肖公公同意了，巫红也无所谓，反正炼丹师就该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再来一百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