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菜就多练
通云峰峰顶的面积不算小，足足五百多平米。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它好像是被某种力量凭空削去了一层，最终才腾出了这么一片无比平整的空地来。
当姜自在正式登顶时，便被整片空间浓郁的武道意志给震撼到了。
什么是武道意志？
可以简单理解为是某位绝顶强者对于武道的理解。
那些达到颠峰的强者，可以选择将毕生武道凝练成意志精华，毫无保留地洒落天地，造福后人。
天地万物，飞禽走兽，都能够去感悟那位强者留下的武道意志！
这是至少六品神魂境的武王才能做到的事，因为达到这一境界才开始涉及玄之又玄的“神魂”。
但能做，不代表会做。
不是所有的强者都这么慷慨。
这位陈宗师真不是一般人。
姜自在看见了十几位武者正在一间砖石搭成的院子中盘坐，闭目感悟着天地间的武道意志。
根据他们逸散的气血浓度判断，每一位都至少是五品武者！
姜自在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收回，迈步前进。
——感悟武道意志对他来说还太遥远，此时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这时，一个小女孩穿着单薄的花衣裳，从最中间的房子中跑出来。
女孩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一头乌黑的短发，齐刘海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眼波流转间透着不谙世事的乖巧。
她来到姜自在面前，仰起小脸，脆生生地问：“叔叔你好，请问你是教协内网的隐者吗？”
“是我。”
姜自在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声音都放温柔了。
“我叫党柠，你可以叫我小柠。”
党柠做了个自我介绍后，歪了歪脑袋，“要小柠现在带您去取用九霄云露吗？”
“不急。”姜自在摇头，“我得等我儿子上山，九霄云露是给他买的。”
党柠闻言，顿时期待地看着姜自在说：“那要小柠带您参观一下吗？好吗？”
姜自在其实更想在原地等姜羽上山，但既然小孩想带他参观，他也不想扫兴，“好啊，那就麻烦小柠了。”
“不麻烦！”
党柠无比开心地在前方带路，她用小手指着说：“右边这一个小院子，是师父专门开辟出来供大家感悟他的武道意志的。”
——这就是姜自在看到的十几位武者盘坐的地方。
姜自在半感慨半恭维地说：“陈宗师真无私啊，竟然愿意将如此珍贵的感悟全部送出来供人感悟。
党柠说：“他们的位置都是花钱买的，蒲团按月付费，一个月一亿。”
“……”
所以说，这里十几个人，一个月能为陈宗师带来十几亿的收入。
但姜自在有些怀疑，对这种存在来说，钱真的还有用吗？
或者说，钱还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不说远了，就是姜羽，他所使用的一些资源便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姜自在心中疑惑，便也这么问了出来。
党柠听到这个问题，说道：“当然需要啦！师父一共有五个徒弟，加上小柠有六个，师父说，我们每一个都是吞金巨兽。”
“吞金巨兽？这个怎么说？”姜自在真好奇了。
党柠：“师父说，我们六人身为宗师弟子，必须以破限气血入武道才不会叫人看不起。
“但师父又说，我们六人先天天资不足，只能用后天资源来弥补才有一丝破限的可能。
“我们吃的丹药名为‘先天补缺丹’，这种丹药的原材料并不昂贵，也很常见，但用量极大，往往上百吨足年份的药材才能炼出一颗丹药，但我们每天需要吃三颗，六个人就是十八颗……”
姜自在听到这个数字，略一计算，暗自咋舌。
这何止是吞金巨兽！
按照这个数字算，一个月十几亿好像都有点不够花了。
党柠神情抱怨地说：“就是因为师兄姐他们背负的压力太大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小世界练功，小柠都没有能说话的人……”
姜自在恍然大悟，怪不得党柠对带他参观这事这么高兴，原来只是想有个陪她玩的人。
等下！
小世界？！
姜自在瞳孔微缩，心中震惊道：这个小世界也是陈宗师开辟的？
七品破虚境，竟恐怖如斯？！
正在姜自在暗自震撼的时候，党柠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她先前跑出来的屋子。
“隐者先生，这里就是我们师兄弟平时住的地方啦！”
一步跨入，天翻地覆。
刚刚还是冰天雪地，眨眼间，四季回春，鸟语花香！
姜自在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师妹，你怎么能带外人进小世界！”
循声望去，一名身着练功服的俊朗少年正疾驰而来。
他一把将党柠从姜自在身边拉开，语气不善地对姜自在说道：
“先生，这里不对外开放，请离开吧。”
却不想党柠猛然挣脱了他的钳制，气愤地说：
“你凭什么不让我带人进来，师父有说过不允许外人进入小世界吗？
“你们平日里只知道修炼修炼修炼！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陪我说说话的，还要被你赶走！刘子正，你自己和武道玩去吧！我不想理你！”
党柠狠狠推了刘子正一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才十岁，就被限制在了这座八千米高的山峰之上，没有任何娱乐。
山上平时来往皆是武者，但外面的人急着感悟武道意志，里面的师兄姐们又担负破限重任，忙于修炼，党柠一个人非常孤独。
一时间，无数委屈涌上心头，她站在原地呜呜地哭了出来。
刘子正一下子不知所措，他不会哄师妹，只会愣愣地站在党柠旁边，看着她哭。
旁观一切的姜自在：“……”
两个小孩子在他面前吵架，特别是还是因为他才吵起来的，他觉得有一点尴尬。
轻咳一声，姜自在奢侈地用慈父点复制了一包纸巾，帮党柠擦去眼泪，对刘子正说：
“抱歉，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其实我今天是来取用九霄云露、助我儿子完成破限的最后一步的，算算时间，我儿子也快到了。
“小柠，能带我去药园吗？”
党柠抽抽搭搭地说：“可，可以……”
姜自在对刘子正笑了笑，然后牵着党柠的小手转身离开。
“等等！”
刘子正一脸凝重地叫住了姜自在，“你说，你儿子要破限？！”
姜自在转身说道：“是的。”
刘子正：“不可能！”
姜自在看着这个和姜羽差不多大的少年，轻笑了声：“小同学，我送你一句话。”
“什么？”
姜自在本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他挺喜欢党柠，于是出于帮她出气的想法，便换了个说法：
“菜，就多练。”
刘子正瞬间红温，党柠噗嗤一声笑出声。
……
十多分钟后。
有天骄将要于通云峰破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不大的顶峰。
当姜羽终于是气喘吁吁地爬上峰顶，就看到了几十个强势围观他的人。
姜羽：“……”
没有几十个那么多，但这么多眼睛同时盯着他，其中十几个身上的气息无比强大，明显是高品武者。
他此刻的压力就好像脚底下的这座山一样大。
所以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但明白肯定和他爹脱不了干系。
只见他亲爹排开人群，牵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他面前，说：
“一点点压力有助于你成功破限，加油，爹相信你能行。”
姜羽：……别的先不说，才半个小时不见，你从哪拐回来一个小女孩？我有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