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落谁家
谢云轻笑道：“公主们与朝廷大臣的眷属，在前方左边的小厅里，就在那碧玉帘子后面。她们要腊月初九才会集体现身。”
周凌叹息一声，搞个活动而已，故弄玄虚。
谢云打趣道：“兄弟，迫不及待了？晚宴最后一个环节，是参加者代表的才艺展示，你会见到一位女参加者的表演。”
“是吗？”
周凌眼睛一亮。
这时，尚书令沈月站了起来，恭请衍帝致辞。
衍帝回忆起与皇后以往的点点滴滴，说到动情之处，几度哽咽，听者无不动容。
然后，他说了举办“千秋令节”庆祝活动的重要意义，可令举国臣民同心同力，提振民心，随后宣布晚宴开始。
宫女们逐一端上食物。
周凌胡乱吃了几口，便停筷四下张望，坐在后面一些年轻人与他一样，神情焦虑，无心吃喝，分明在等着什么。
他们都在焦急等着活动的启动，迫切想知道今年的活动有哪些女孩子参加，也想知道第一二三份报帖花落谁家。
终于，一道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宴会的沉闷。
中书令王盈站了起来，高声道：“陛下，娘娘，太子，各皇子，诸位同僚，才俊们，今年‘琴瑟相约，慕湖泛月’活动，正式开启，恭请丁贵嫔致辞。”
热烈的掌声过后，丁贵嫔娇媚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她回顾了这个活动的光辉历程，然后宣读了十二名参加活动的名媛名单，并对她们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周凌低声问道：“云兄，为何会有十二名女孩参加？”
“多些人，多些选择，也留有回旋余地。”
看着周凌一脸不解的样子，谢云笑着解释，腊月初九的欢庆晚宴，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名叫“提灯并行”。
当晚，参加第二轮比试的九名才俊，一字排开，双手提着一对灯笼，每人的灯笼颜色各异。
十二名参加活动的女孩，按照名次顺序，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女孩若心仪哪位才俊，便会走到他面前，拿走他一只灯笼。
之后，两人提着灯笼，并肩绕行一周。
走在前面的女孩优先选择，也可以不选。
周凌突发奇想：“有没有试过，女孩们一路走过，都没有选才俊？”
谢云轻笑：“这样的极端，从未试过，九名才俊都被选上倒试过。”
“不是说，三甲的才俊，都会有女孩相邀，参加慕湖泛月的吗？如果没人相约，怎办？”
“才俊三甲有反约的权利，没人选他，他可以去选人。”
“这样有用吗？别人都看不上他。”
“聊胜于无，给你一个月夜谈心的机会了，你把握不住，怪不得人。”
“也是，哈哈。”
丁贵嫔宣读完毕，掌声雷动。
符合预期，“芳华谱”十名女子，有九名参加了活动，排位也大致一样。
前三名分别是恒世公主宋婉、襄王郡主宋婕和建城公王荣的女儿王菱。
中书令王盈道：“恭迎恒世公主和襄王郡主参加今年的活动，令今年的活动，上升到最高的层次。诸位才俊，你们要好好把握机会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下面，恭请陛下，隆重颁发今年活动的第一份、第二份和第三份报帖！”
衍帝站起来，高声道：“我大衍立国以来，名将名臣辈出，青年才俊的涌现，如雨后春笋。刚才说了，腾云宫举办‘琴瑟相约，慕湖泛月’活动，就是表彰和封赏今年的后起之秀，他们将是我朝未来的栋梁之材！”
“现在，朕宣布并亲手颁发今年‘琴瑟相约，慕湖泛月’活动前三份报帖！”
殿内掌声热烈，响彻云霄。
“第一份报帖，和光派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范东。他出身江州范家，年方十八，天赋惊人，四段悟道境界圆满修为。”
一名年轻人站了起来，稳步走到主位前面的空阔地方，先向主位行礼，随后转身对着众人欠身行礼。
他头戴荷叶巾，一袭青色道袍，眉清目秀，温润儒雅。
他脸带微笑，淡然迎着全场聚焦的目光，气定神闲。
“他就是范东？”周凌不禁赞叹，“神气内敛，气宇不凡，果然人中龙凤。”
谢云道：“是啊，他年初一举歼灭云梦五鬼，名声大震，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真人的年轻一辈。”
众人热情欢呼，范东获得第一份报帖，理所当然。
衍帝大声道：“下面，派发第二份报帖！”
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太子洗马柳阳，他是“翘楚榜”的二号人物，众望所归。
柳阳神采飞扬，无视他人的目光，轻轻抬起手臂，指尖缓缓掠过衣服的表面，仿佛在慢慢拭去衣服上的尘埃。
“第二份报帖，竟陵侯曹钟的儿子曹交。曹家乃新野望族，竟陵侯是我朝名将，虎父无犬子，曹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假以时日，必是我朝名将！”
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快步走了上去，双手作辑，向四方行礼，然后站在范东左边。
殿内众人面露讶然，窃窃私语。
谢云惊讶道：“第二份报帖竟然不是柳阳？依照以往惯例，当年前三份报帖是按次序发给‘翘楚榜’前三位的。”
周凌看了看柳阳，他脸上还挂着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轮到他却突然变了，无论是谁，心情都难免受到影响。
周凌心里暗暗折服，衍帝这个安排，无疑十分恰当。
竟陵侯是军方大佬，从王朝的利益出发，第二份报帖给曹交，远比柳阳这个太子府属官的利益大。
“翘楚榜”中，曹交位列第三，将第二份报帖给他，明显带着向军方示好的政治意味，会提振将士们的士气，增强他们的忠诚度。
两利相权从其重，身为帝王，岂会不知？
殿内的官员们很快便领会了衍帝的心思，纷纷颔首致意，竟陵侯等军方将领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下面，派发今年‘琴瑟相约，慕湖泛月’活动第三份报帖！”衍帝大声道。
全场的目光，再度聚焦在柳阳身上，舍他其谁？
柳阳脸上荡漾着兴奋的笑容，眼睛散发着激动和期待。
毕竟身在官场，他很快便猜到了衍帝的心思，其实第三份报帖与第二份报帖，差距不大，都能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试，还可以接受。
他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嘴角微扬，坦然面对众人的注视。
“第三份报帖，吉星将军周凌，他吓退敌军，解都城之围，天赋极高，修炼天道神功，快速入道，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
周凌？
众人震惊，殿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