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桃报李
这身着官袍的人，自然就是钱塘知县。
李公甫看了看许仙，许仙主动道：“姐夫你自去忙就是，我在这里等着。”
李公甫说：“数起命案，怕是一时半会儿了结不了。你不用在这里等了，先回家去，等此间事了，我再带你来。”
许仙点头。
他俩这么一说，那知县自也认出了许仙，道：“这便是许仙么？果然一表人才。今日实在有事，等事情忙完，再叫公甫带你过来。”
说完了话，就叫县衙人马一齐走了。那衙门里空空荡荡，只留了一个书吏看门。
许仙只好自行回了家去。
一进家门，许娇蓉看见他独自回来，难免眉毛一竖，问：“这个李公甫！我不是叫你姐夫带你去衙门里了么？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你姐夫呢？”
许仙把情况与许娇蓉说了，许娇蓉怒意顿去，立马担心起李公甫的安危来，早上时说不担心李公甫的话，自是玩笑，做不得数。
要知道许仙带回来的消息可是城外发生了数起命案呢，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谁知道动手的会是怎样的凶徒，许娇蓉怎么可能不担心？
到了中午，李公甫还没回来。许娇蓉越发担忧，做好了午饭也吃不下，叫许仙一个人吃，自己跑去衙门处看。
许仙也不放心，跟着一起去瞧了瞧。那衙门里还是早上留下的一个书吏看门，知县、捕头、衙役都没回来。
两人忧心忡忡地回去，许娇蓉饭都没扒拉几口。
一下午熬过去，到了晚上，李公甫还是没回来。再往县衙里跑一趟，还是没什么消息。
许仙见许娇蓉愁眉不展，自告奋勇要去城外找找姐夫，被许娇蓉拦下，呵斥了一顿，说你个文弱书生，这会儿子跑到城外，岂不是寻死么？
姐夫平日里待他不错，他自也是有些担心李公甫的。就算不提许娇蓉，他也想出去找找，看姐夫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听到许娇蓉这么说，许仙抗议道：“我哪算什么文弱书生？”
许娇蓉反驳道：“你又不是没去学堂里读过书，只是书读的不好而已。学问不精就不能是书生了？什么话这是！你病好才几天啊，快去睡你的觉！”
于是许仙就这样被赶回了卧室。他情知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什么用，跟姐姐许娇蓉说自己修仙了，许娇蓉必不会信。
至于放出五鬼来，只怕会把许娇蓉吓到。
所以这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想要帮忙，偷偷地出去就是。
许仙打定主意，在卧室里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确认许娇蓉已经当他睡下，不会过来打扰他，便跳窗翻墙，偷溜出去。
——当然，在溜出去以前，他是要确认一下的，自己的飞龙鳞片和五鬼葫芦，有没有带在身上。
如今他还不会什么神通法术，飞龙鳞片和五鬼葫芦，就是自己保命的玩意。
翻墙出去无比顺利。
还别说，这得到柳红鱼法力丹丸改善，自己的身体素质简直好得一塌糊涂。
早些时候根本上不去的墙，这时候一跳一扒，就扒住了墙头，胳膊用力一撑，整个上半身就露了出去，往外一翻，就落了地。
落地时也轻轻巧巧，根本没事，不用担心伤了腿。
钱塘县里有宵禁，今晚虽然无人当差，但城中百姓，都还是守着规矩。
许仙一路往城门口去，披着星光迎着夜幕，不见一个人影。走了一程，才终于听到拐角外另一条街上有人敲着梆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看来如今时辰尚早，再迟一些，打更人喊的就是“关门关窗，防偷防盗”了。
——许仙穿越到这世界来，不辨时间，后来全靠了打更人的呼喊，才能估摸出一点时辰。
他顺着早上县衙众人离开时的方向走，到了城门口处，却见大门紧闭，难以出去。
那城门下自然有人当值，等县衙众人回来时还得开门。但人家自不会放许仙出去，哪怕许仙是李公甫的小舅子。
不过许仙也没打算从城门口处走，他到了墙角下僻静无人处，打开葫芦放出姚怡，道：“之前看那五鬼本事，他应该能把我送出城去吧？”
姚怡惊讶：“大晚上的，公子出去做什么？”
许仙简单把白天的事说了，姚怡犹豫不已，生怕把许仙送出去，遇上了什么坏事。
许仙道：“不要担心，我不是有你们么？再说我手里还有柳姑娘留下的鳞片，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一捏鳞片，她就会出现。”
他有这些宝贝护身，姐夫李公甫却没有。所以相比起来，李公甫更危险，让姐姐担心。
这一世的便宜姐姐、便宜姐夫平日都待他极好，所谓投桃报李，如今姐夫危险、姐姐忧心，他怎能不管？
他因此才迫切想要出去一看。
姚怡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说：“那好，只是公子千万小心。出去以后，也别把我收起来了，我就带五鬼跟着公子，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照应。”
许仙点头：“好，听你的。”
姚怡这才放心，呼唤五鬼架起许仙，腾空跃起。
这一跃，却又跟之前随柳红鱼渡水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许仙只觉自己仿佛坐上了急速上窜的电梯，瞬间进入超重状态。跳过墙头，又一下子进入失重状态，好不刺激。
落地之后，他的心“嘭嘭”直跳，甚至想要再来体验一把。
不过眼下要紧事当前，却不好再行蹦极了。
许仙心想着改日再来，对姚怡道：“知县说今日城外出了数起命案，他们早上都为此案出来了。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可出城以后往哪里去，我却不知道。
“姚怡，你能不能指使一两个鬼去探查一番，也好确定我们该往哪走。”
姚怡道：“公子，这五鬼虽然不好寻人，但对山野鬼怪，却颇为敏感。那假天师之前能寻到我，也是靠了五鬼。
“城外既然是有命案，那就好说了。我可以指使它们追着新死的鬼去。咱们后面跟着就是。”
许仙又一次点头：“好，听你的。”
姚怡柔柔一笑，当即指使起了五鬼，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