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一条长路
“这也能算射箭吗？”林井正司叫了起来。
随着林井正司的质问，观众们也从那一箭中反应过来：“射箭不是来比力气的！”
“你侮辱了弓道！”
工作人员来到林羽面前：“林教练，那已经是最结实的靶子了。”
“哦，那你们知道我射中了几环吗？”
“我们有高速摄影机，能看到，是十环。”
此时此刻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高速摄影机的重播。
但是哪怕高速摄影机，林羽的箭在上面也并不清晰，带着一点残影。
所有的人都看见，那箭，正中靶心。
看到重播，林井正司和有疑问的观众们不再叫了。
而是全场都寂静下来，看着放下弓的林羽。
这真的能算射箭吗？
毫无技巧和美感，只有纯粹的暴力。
就算是手握着箭扔到靶子上也差不多了吧。
“你这家伙！亏我的师父还这么看中你？你就是这么回应他的？这也算是射箭吗？”
林井正司把心中的疑问代替所有观众问了出来。
“怎么不算呢？”
林羽的回答也在场馆里回荡。
“力气大点就不算了？姿势不标准就不算了？力气小点就不算了？谁定什么力气，哪来的固定姿势？我？还是你？”
“弓道？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林羽的话如他的箭一般轰进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时间不多了，主持人赶紧圆场道：“哈哈，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烈呢，火药味十足！感谢林井教练精湛的技术和深刻的弓道理解，也感谢林羽教练带给我们的震撼！
希望大家不要忘了，这位林羽教练，只是滩成高弓道部的后辈啊，未来属于他，属于无数在弓道上有追求的年轻人！”
“时间不多了！请两位教练离场，请两位弓手试射！”
林羽和林井正司走下了场地。
“我会跟师父说他看错人了。”
“你们总说箭破七障。我想了很久。”
“啊？”
林井正司不明白，怎么林羽也晚上他师父那套拐着弯说话了。
林羽和林井正司坐回教练席，说道：“你们总说箭破七障、箭破七障，也就是说，你们默认人有七障。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可能，人本来是没有这七障的，或者有几个不是全有，或者有但是隐藏起来了，或者他们自己已经克服了一些。
但你们总强调箭破七障，本无七障，何来箭破？本无七障，却要箭破，因此每次射箭，先引七障，再找箭破。”
林羽说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林井正司看向赛场，野原真弓脸色呆板，一言不发。
她神情麻木，正随着自己的脚步，调整着呼吸。
林井正司知道，无论这场比试野原真弓胜或不胜，水取流已经败了。
师父说的没错，林羽才是那个合格的继承者。
“好了，选手试射结束！若有疑问请举手示意！”
“既然没有疑问，马上进入正赛环节！请各位观众噤声，关闭闪光灯，违者退场！”
“我们马上开始正赛！”
“近三十年来，水取流一直包揽了大弓赛的冠军，这还是第一次非水取流，甚至和水取流有恩怨的选手登台！”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比试，从教练的试射我们就能看出，这是一场辩论，一场战争！探讨的问题无疑是弓道这个主题！让我们看看到底是雄厚底蕴的水取流继续维持自己的传统，还是新生的力量证道成功！”
“让我们期待她们的表现！”
大失德子和野原真弓来到射箭处，张弓搭箭。
场地外的解说席：“欢迎大家来到解说席，由于场馆内需要保持安静，因此我们在转播渠道来解说。”
“大家可以看到，两位选手的姿势差不多，都是目前弓道普遍采取的姿势，大家也可以看下，不论大失德子还是野原真弓都是用的是水取流的三指法。”
“在目前的比赛中，尤其是决赛，是一定要进入加射的，因此稳定性绝佳的三指法就成为了选手们普遍选择的姿势。”
野原真弓神色呆板，看的和泉空一阵心疼。
大失德子脸色不变，似乎十拿九稳。
整个场地只能听见裁判的声音，和射箭的声音。
每二十箭为一轮，三轮后若总分还相等，则总计胜两箭者获胜。
“好的，大家可以看到第一轮已经结束，选手回到场下休息，两位选手得分都是200分，也就是说全部命中靶心，这实在是个很惊人的成绩。”
大失德子走到休息去。
林羽上前道：“你怎么样？”
“还行。”
“别太当回事。”
“说真的，有一部分是为了你。七成吧。”
“现在才说？”
“什么时候说都来得及，我要是赢了，能不能再去看一次我的演唱会？”
“一定的啊，给你打鼓都行。”
“那就说定了。”
林羽递给她香蕉和水，等到大失德子休息好了，林羽给她按摩手臂和肩膀，等待上场。
“好了，我们可以看到两位选手已经上场，和男子组不同，女子组在第二轮就会出现无法命中靶心的情况，哎呀，野原真弓失误了！不过没关系，大失德子也出现失误了。”
“本轮两位依旧采取了三指法，这也是我们许多弓道入门时所接触的第一个姿势，看来对于这种高水平选手来说，这种姿势，依旧是最熟悉，最稳定的姿势！”
“神奇！二位弓手第二轮的得分也相同，都是195分，这实在是难得，要知道历史女子组第二轮的最高成绩也才是196分！当然，历史最佳成绩是高山敬在其20岁时创下的，二轮满分200！”
大失德子的额头已经开始有了汗珠。
很多弓手在来到大场地都会失误，这种弓手也被称为弓场弓手。
但是大失德子显然不在此列。
上万人的目光固然沉重，但是大失德子自有其张扬的一面让她司空见惯。
乃至于无视这些观众。
“林羽，如果那天你没来我的演唱会，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大失德子在椅子上任由林羽给她擦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只管去射吧，德子，去表达吧。我们能解决的问题实在少，不如将它说出来。有的时候，表达问题的过程，就有了答案。”
“第三轮！请双方选手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