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搬山
当艾玛从床上悠然醒来，望着窗边依然明亮的天空，陷入了沉思。随后，她拾起窗边的镜子，微微阖眼，脑海中闪过一副模糊的画面。随即遵从灵性的指引，身形虚化，开始了旅行。
下一秒，艾玛来到了一片朦胧的空间，一道无形的屏障撑起了四周的海水，头顶是一整片的漆黑石体，似乎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支撑着。
这里是乌托邦下的海底，一点都不暗啊......这里的物理规则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艾玛置身于这片与外界截然不同却又有几分相似的环境，目睹着大量的人们在其中劳动、铸造。
不久，艾玛便找到了便找到了屏障边缘上的戴文，随即轻声问道：
“我睡了多久？”
戴文微微一笑，回答道：“两天......就算成了序列三，也还是要休息的。”
片刻的沉默后，戴文望着有些失神的艾玛，不禁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有些事情不必过多纠结，现在有我留下的屏障在，剩下的就可以慢慢建造了，乌托邦中心有我留下的，直连这片空间的通道，等全部建成以后就让虔诚且上了年纪可以退休的信徒在乌托邦中安稳生活，那里将仍是一座乐土。”
“剩下的人们全部都转移到这座海底城市里来，将部分魔药序列提供给某些岗位，以我现在对知识权柄的掌控，可以影响所有在乌托邦中学习过的人，这算一种潜移默化的污染，但也是一种保护。”
“对于想要去往外界的人们......我一向是很宽容的。只是现在不行，再过一段时间......”
“只要贡献足够，让他们来海底新建的教堂，我到时会做一件对应无暗者的封印物放在那里，来洗掉他们的特性，并向我祈祷，抹去与这里相关的记忆与超越时代的知识，然后送到东大陆。”
“这是短期内对他们的安排。”
“短期？”
戴文望着艾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平静地说道：
“未来的这里将成为我的神国所在，自清完最初的那批想要离开的人之后，每隔一段时间，由你来考察，吸纳那些信仰虔诚，在我的影响下仍向往外界的人，让他们走上通识者途径，成为我向外传教工匠之神教会的最初成员。”
“以后在外界，我的尊名就是本质的化身；工匠的保护者；技术的光辉。工匠之神则会随外界时代的发展而适当的换个神名。”
“乌托邦和这里的则不用变化，继续用原来的尊名。”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他们的意志与智慧足以抵抗我的部分污染，他们生来就不属于这里，就像你曾遇见的普莱斯那样。”
“如果他们愿意虔诚信仰我，那他们就是未来的教宗、大牧首......”
“如果不愿意继续信仰我，他们也有别的机会。”
“通往乌托邦的通道我会刻意隐藏，但会留下相应的线索，除了定期接引的的老人，若有其他人能从那里走出，去到上方的乌托邦，我会给他发出来自黄金黎明的邀请。”
“在那个纯粹研究与实践神秘学的组织里，我不会设信仰的限制，并留下一本记录了全途径的魔药原典，那样的存在，只要不夭折，应该都有成为大人物的潜力。”
说到这里，戴文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如果这都不愿的话......我就删掉他的一切记忆与知识，只留下生活常识和基本的艾伯特语，之后送他一个随即传送，看看命运的选择。”
“暂时的布置就先这样，未来就需要你在此基础上继续完善，有关如何发展，我在早年间传输于你的知识里就有过很多事例，不必刻意模仿，到时可以去向教会的其他人求教。时间还有很长，慢慢来吧，无需着急。”
听着戴文的话语，艾玛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错愕，随即，她微微启唇，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您......”
“不，这样就好！”戴文未等艾玛的话语完全道出，便迅速打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继续说道，“最初的我应该不是这样的......可惜，太晚了，现在的我已经对这种事情没多少感觉了......”
“这来自于很多方面，有我自己的性格原因、神性的部分影响、以及更高层次的......等你再次晋升，才能了解一些情报。”
艾玛抿着嘴，片刻的犹豫过后，缓缓开口问道：
“那我，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吗？”
戴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苍黄之色，默然几秒，仿佛在权衡什么着什么，最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做好自己就好，我的问题只能在未来得到缓解。”
“现在，真正的教会即将建立，你将作为初代教皇，晋升也提上该日程了。让我想想......有个地方应该有着知识二途径的高位特性，之前的我还有所顾虑，不过现在嘛......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说罢，戴文轻轻摸了摸艾玛的脑袋，身形开始虚化。
“好......那就祝您一路顺风。”
艾玛望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刚想挽留，却又如同从常那般，笑着欢送。
............
一条干涸的河道旁，戴文的身影悄然浮现，环顾着周遭的陌生，眼前开始闪过一连串的微缩画面。
他在通过启蒙者的权柄回溯这里的发展。
三秒过后，戴文眼中的场景定格，停留在一副熟悉人类溺死的场景。
呼，没错，这里就是我最初降临的地方。
那接下来......就是最初，我体内特性的源头。
戴文心念一动，眼中的苍黄光华爆发。
无限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飞速交织，并在完美者的权柄下锁定了其中权重最大的可能。
转瞬之间，他的身形已出现在一座看似平凡的矮山之巅。
毫无反应吗？这是受困于融合的本体，即使聚合了大量的特性却仍没产生足够的智慧吗？相当于一件大号的活化封印物......
戴文盯着脚下的矮山，身侧无数的虚幻画卷浮现，融入其中，一道无形的屏障覆盖了整座矮山。
三秒过后，随着山体的震动，一股庞大的意识开始苏醒，无数的生灵四散奔逃。
矮山中大量的星光显现，化成一个个复杂而虚幻的符号，朝着山顶轰去，一团团隐秘的信息流开始从虚空逸散。
在这短暂的一瞬里，整座矮山展现出了几百年来有过的可怕景象。
然而下一秒，那股庞大的意识开始飞速地消退，无数的异象消失，一切似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呼，没有完整意识的可怜家伙，一旦动用能力，彻底疯狂就是你的最终结局。”戴文轻叹一声，“还是我来帮你解脱吧。”
随着话音落下，无数的虚幻画卷从山中涌出，再次融入戴文体内。
戴文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心的渴求，默默地分析着刚刚得到的收获。
“窥秘人十五份......预言大师三份，贤者一份，知识皇帝一份。”
“通识者六份......奥秘之妖一份、大师一份。”
“以及一份完整的无暗者特性......”
“不是？上帝你......真看这么远啊。”
戴文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确认完此地再无其他后手，戴文的身形一闪，消失在矮山之巅。
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再次显现，手中展开一幅苍黄画卷......当他再次消失后，整座矮山也随之不见，只留下了一处广阔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