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湿？
“……老公？”
苏浩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射出来。
就算以矩阵之脑的强大性能，也因无法处理当前的状况，而几近宕机！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
晚风习习，带着一丝西海岸特有的凉意，吹拂过防火女的发丝，那一头银色若绸缎般迎风飘起，在灯光的照耀下，宛若折射出了灿烂星辉的银河。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老婆？”苏浩反问。
防火女抿着嘴唇，双手局促地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她听得出来苏浩的言外之意，问道：“看来你对这个称呼…似乎不是很喜欢？”
“不，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苏浩喘了口气，又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称呼我？”
“因为我的系统对我的定义是女性终结者，而在我的资料库里，最稳固的男女关系，首先是父女、母子，兄妹，其次才是夫妻。但显然，前三者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而后者则基于纯粹的配对。”
“原来如此。”苏浩真正明白了防火女的心意：她称自己为老公，并不是为了表达暧昧，或者提供情绪价值，而是为了稳固彼此双方之间的关系。
她似乎…很珍惜与自己的这段关系。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朋友吗？”防火女突然抬起头，笑了起来。
不同于施瓦辛格扮演的T-800，防火女虽然也是同一型号的终结者，但她的笑容更加灿烂、真挚、自然，就好像怀揣着梦想的少女，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部下，兼战友，这就是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苏浩看着防火女，看着这张自己一点点设计、一点点调整、一点点创造出来的美丽脸庞，心底里顿时涌现出了复杂的心绪：除了欣赏，还有自豪，以及一点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
“你不习惯‘老公’这个称呼吗？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哥哥？”防火女问。
“不，不，不，那样我会更不习惯的！”苏浩缓慢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云翳下漆黑的夜空，然后说道：“你叫我‘余烬大人’就好了。”
“余烬大人”是游戏《黑暗之魂3》里防火女对玩家的称呼，防火女若这么称呼苏浩，属实是符合人设了。
防火女点了点头，随即脱口而出道：“余烬大人。”
“嗯。”
就这样，在一盏路灯的照耀下，防火女微微低着头，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揣在腰间，而苏浩则双手怀抱在胸前，目光越过防火女，仰望着夜幕的尽头。而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拂着他们的脸颊，吹动着他们的衣角，也吹起了他们的发丝，迎风飘扬。
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兹拉”声，这应该是线路接触不良的缘故，伴随着路灯突然倏忽的一闪，然后便黯淡了下来，而整个街道，也都因此而陷入进了诡异的昏暗中。
苏浩见状，随即问道：“我们出租屋附近也有一个时空节点吗？”
防火女点了点头，回答说：“你吩咐过，要留下一个稳定的刷怪点，以作为收入来源。”
“额，抱歉，我差点忘了。现在整个洛城，还剩下几个时空节点？”
“15个。”
正在一男一女一人一机二人谈话间，又是数道闪电划过，恐怖的电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而这时，一个时空漩涡凭空而生，生生将水泥地面炸出一个完美的半球体深坑，然后就此消弭。
一台终结者缓缓站了起来。
而看他如州长般的健美肌肉，长满浓密汗毛的肌肤，以及流畅自然的动作，显然，这是一台T-800型终结者。
“举枪，退后。”苏浩向防火女下达了命令，然后掏出了一柄霰弹枪，瞄准向了这台新生终结者。
终结者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苏浩。他的容貌虽然也是个白人，但和州长完全不同，显然不是电影里那个经典的赛博坦因系统模型序号101型。
借助着昏黄的灯光，苏浩这才看清楚了来者的容貌：眼窝深陷，鼻子大而高挺，皮肤白皙，嘴唇饱满，整体的五官排布凌厉而充满了戾气，却也透着一丝令人眼前一亮的英伦气质。再一细看，小模样倒是和某个老湿有九成九的相似。
咦？这不是汤老湿…汤姆·哈迪吗？您不去扮演毒液，怎么来当终结者了呢？
那酷似汤姆·哈迪的终结者看到了苏浩，随即问道：“学徒？”
他的声线非常的低沉、冰寒，说话的腔调就和冰水一样森冷，听上去让人彻骨生寒。
这台终结者并不是苏浩消耗碎片召唤而来的，而是通过时空机器从未来穿越而至，他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他和那些天网派遣而来的终结者杀手有所区别。
苏浩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敌意，那终结者竟朝着苏浩微鞠一躬。
苏浩甚至从这个动作里，看到了臣服的意味。
汤老湿…我们姑且这么叫他吧…他站直了身子，回答道：
“我是T-800型终结者，塞伯坦因系统模型序号108号，来自2020年的洛杉矶。”
“那你的任务是？”苏浩继续问。
“我的第一序列优先级任务，是保护你，学徒先生。”汤老湿语调平缓地说道。
“保护我？意思是接下来，天网还会排遣终结者来追杀我？”
“是的，从2020年，你突然出现，并与反抗军结为联盟。您的科技与智慧为反抗军带来了极大的帮助，而后续在最高领导人约翰·康纳的指挥下，天网势力节节败退，最终导致天网研制时空机器，并派遣终结者杀手前来攻击你。”
我的科技与智慧？为反抗军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原来如此。
原来历史从自己成为天矩工程师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得到了根本性的扭转。
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再次进入终结者世界。
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是这个世界的2020年了。
“那么，你的上司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上司自然是未来的您，您给我取的名字，叫‘汤老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