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什么？

在反复看过一晚上的【T-SCV型平台终结者】设计图纸后，苏浩终于将其铭记于心…准确地说，是通过个人天赋【矩阵之脑】将其“下载”进了自己的大脑里，并完全吃透了图纸的各项资料。

接下来的16个小时里，加尔文又将剩下的4张图纸陆续展示给了苏浩，它们分别是【T-Dog型机械狗终结者】、【T-Bird型无人机终结者】、【T-Motorcycle型摩托终结者】，以及【T-Human型类人终结者】。

前三张图纸的研究进度均为90%，而最后一张图纸的研究进度为80%。

这4张图纸的共同缺陷，均在于人工智能的不足，至于类人终结者，除了人工智能不足以外，还面临着轴承缺陷，即现有的轴承技术和平衡技术，也根本无法满足类人终结者苛刻而繁琐的四肢运动和全身关节活动需求。

当然，这4张图纸也全部被苏浩下载了下来。

直到此刻，苏浩假期的第一天，算是结束了。

“你所有的‘货’，都在这儿了吗？”苏浩转过头来，看向已经接近合眼的加尔文，显得意犹未尽，一副大有要将其榨干的势头。

苏浩因为契约者的体质而显得龙精虎猛，哪怕连续24小时不眠不休都显得异常亢奋，可作为普通人的加尔文则完全顶不住了。他强打精神，陪着苏浩浏览完全部5张图纸，根本没有合眼，甚至还向塞伯汀公司请了1天年假，此时他的意识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可能下一秒钟就会沉沉睡去。

他狠狠揉了揉眼睛，稍微给自己那昏昏沉沉的意识来了点刺激，然后说道：

“图纸是没有了，只有设计思路，且具体的技术细节根本没法敲定。”

“好吧。”对于设计思路，苏浩没什么兴趣，正如在网文里那些看似精才绝艳的脑洞和写作思路比比皆是，但真正的万订作品却是千里挑一一样，图纸设计也是同理。

“我会尽快帮你完善这几张图纸的。”

在与加尔文告别后，苏浩便离开了救世主工厂，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此时出租屋已经人去楼空，那位漂亮的墨西哥女郎玛莎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有防火女环抱双臂，静静倚靠在出租屋的门旁。

她就在那里，在路灯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朦胧的光晕，远远望去，就像一尊美丽的大理石雕像。

苏浩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细节。

就在苏浩封闭培训期间，都是防火女一直在清理那些不断穿越而来的终结者们。

而正是因为防火女的存在，其本身就是经典的T-800型号，且苏浩为其配备了【轻量级钽钢合金外骨骼胸甲】以及【黄金打字机】。在这两件当前版本神装的加持下，防火女的战斗力完全碾压了那些T-750型终结者，甚至在面对T-800时，也能稳占上风。

而在苏浩这半年封闭式培训期间，死在防火女手底下的T-750型终结者超过了20台，而被她干掉的T-800也多达3台，经她手被摧毁的时空节点足有8个。

T-1000的降临时间，因为防火女的横空出世，而被大幅度延后了。

更因为防火女是苏浩的【仆从】，所以这半年封闭式培训期间，虽然苏浩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战斗，但这23次单人击杀依然为他带来了多达2600的通用点。

当然，还有10把召唤之钥，其中两把蓝色，8把白色。

此外，苏浩的里程碑【机械杀手】也已经完成，其对应称号的佩戴效果为：你对机械体造成的伤害输出效率增加15%，但不增加附近敌对阵营的机械体对你的仇恨值。

苏浩当即便将这个称号佩戴上了。

更开启了一个进阶里程碑【机械克星】。

达成条件为摧毁50台终结者。

看似条件苛刻，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谓收获满满。

很快，防火女便发觉了苏浩的到来，当即调整了姿势，站得笔直，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等待自己的上级一样…很显然，她依然是用终结者的思维，看待自己与苏浩间的关系的。

“晚上好，主人。”防火女用平直到不带一丝起伏的语气，向苏浩问好。

苏浩站在防火女面前，平视着这位外表看上去美丽优雅但实际全身紧绷的终结者，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的CPU由‘只读’改为‘开放学习’的模式吗？”

防火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转瞬即逝的茫然，随即摇了摇头。

苏浩见状，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捕捉到了这一丝转瞬即逝的情绪，这说明经过这近半年混迹于人类社会的人生经历，防火女不再是纯粹的杀戮机器，她至少会感到茫然。

“因为我也是人。”苏浩指了指自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是孑然一人的状态。我希望陪伴在我身边的，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杀戮机械，而是一个和我一样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有恐惧也有欲望、会发自内心感到喜悦或悲伤的人。”

苏浩说完，随即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感慨道：

“如果陪伴我的只是一个徒有美丽的花瓶，那也太无趣了。”

防火女沉吟半晌，然后说道：

“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创造我的初衷，是为了获得一台强大的终结者战士，去替你干那些脏活累活。这半年来你分配给我的任务，一是摧毁，摧毁终结者，二是破坏，破坏时空节点，三是掠夺，掠夺那些奇怪的钥匙，也就是你口中的召唤之钥。”

“摧毁、破坏、掠夺，这就是你交代给我的任务，这让我认清了自己的职责。”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我的职责，不是做你的朋友，而是你的白手套。”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手套，是不需要感情的。”

苏浩闻言，不仅没有感到任何冒犯，也没有产生任何愠怒的情绪，相反在他的内心深处，竟然涌现出一股出乎意料的狂喜。

难以置信，经过这半年来的历练，防火女还懂得了思考。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诚然如你所说，你替我去完成那些危险的工作，这是我创造你的初衷。但是…”苏浩话锋一转，“就好像消防员的职责就是去灭火一样，政府花着纳税人的钱招募了他们，他们也冒着生命危险去扑灭了一场场大火，保护了公共财产，拯救了民众的生命，这是他们的职责。”

“但又有哪个混蛋会去说‘嗨，谢什么？他们作为消防员，拿着纳税人的钱，就应该为了救火去死’，这种屁话吗？”

“不，只要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发自内心地称赞这群敢于赴汤蹈火的消防员们，是‘英雄’！”

“而我对待你的态度，也是一样的。你在我的心目中，并不是工具人，而是…战友。”

防火女听着苏浩的比喻，慢慢垂下眼眸，轻轻用手背撑着光洁漂亮的下巴…之前是环抱双臂，现在是撑着下巴，她的人性化动作是越来越丰富了。

“我…有点明白了。”

防火女回答道，语气变得柔软，声线终于产生了一丝起伏。

“所以，你应该做出一些改变。比如在称呼上，不要再叫我什么主人了，我不是主子，你更不是奴才，这样的人际关系听起来实在是逊毙了，我这种成长在红旗下的热血青年根本接受不了。现在，立刻，马上，换一个称呼。”

防火女思忖良久，然后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不要问我的意见，而是遵从你的内心。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防火女仿佛宕机了一般，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足足10秒钟。在这期间，她找遍了所有同伴间能表达亲密关系的词汇。

终于，10秒钟后，防火女这才试探着说道：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