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什么
混血中想要提升实力，靠的是什么？
这是一个引起无数人关注的话题，他们拼命探索着，想尽一切的方法研究着，就为了找出一丝一毫能够稳定无副作用提升实力的方法。
血统与技艺这是公认的两大出路！但李明达认为这个问题并不怎么地准确，他认为精神才是最终的答案，以人类的意志来去驾驭龙血。
不管是爆血还是血统精炼技术，都是通过顽强的人类意志来去驯化越发强大的龙血，而一旦超过某条红线，血脉就会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滑落，人类的意志就会像气球一样，嘭地爆炸开来。
一只新的死侍就这样出锅了，很少再会有逆转回来的可能。
“其实你的血统并没有那么优异。”李明达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认真说，“君焰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不可控的玩具，你完全做不到像我这样的如臂指挥，就像是身体的一个衍生。”
楚子航躺在病床上沉默了，在他坚决表达出自己想要复仇的决心后，自己的老师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但从另外一种角度出发开始不断地评价着他。
“校长，你说对不，我是不是最为出色的君焰使用者。”李明达的眼神突兀地转向了病房里的监控。
在病房里，为防止病人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房间里是配有360度无死角的监控的。全天24小时都有相应的值班人员在监控台前看顾着，但自从踏进病房的第一步，他就知道这间病房里的监控被卡塞尔学院的人给接替了。
“校长和副校长出去嗨皮了，现在在这里代班的是你最亲爱的朋友芬格尔”监控器发出了声音，同时不断上下地大幅度摇摆打着招呼。
“芬格尔你怎么还没毕业。”李明达无奈地说，他真的不是很想和这货打交道，虚情假意中又掺杂着那么几分见鬼的兄弟情谊。
不愧是干狗仔的好苗子，说的话和做的事总是真假相当的，一个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的可怜人，带着废柴的面具极力地想要掩饰着什么。
“什么话，什么话。”监控器那边不乐意了，又大幅度地摇摆起来在抗议控诉着什么。
“卡塞尔学院毕业很难么。”一直在病床上半躺着的楚子航突然发言问到。
“也不是很难吧，嗯嗯...你知道它是那种很特别的...懂的都懂，不懂的话就不能细说了。”芬格尔扭捏说。
“很简单，除了主修炼金化学专业方面的学生毕业可能会遇到些问题，其他的只要你是个人，不是懒蛋肯花时间去凑绩点，都能毕业。”李明达解释说。
“扎心了，兄弟。”
“不，你可不扎心，有的人是真毕不了业，而你我的兄弟，你是装的。”他轻声说，眼睛一直盯着了监控器的方向，“一直戴着废柴的面具不累吗？连见过你真实模样的人身前也要装一下么。”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监控器那边停顿了片刻，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
“记住这种人，这是给你人生上的第一课。”李明达转过头来，对着楚子航认真道。
“哇哇，什么这种人，兄弟搞半天你是拿我当教学呀，也太伤人了。”芬格尔的声音又恢复了欢快，带着一丝贱贱的意味。
“那他为什么要伪装呢，是因为学校里面有什么他在乎的东西吗？”楚子航又问道。
“这个谁说的好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你每天起床的动力是什么？”李明达发问到，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了，街道两旁的路灯逐一亮起，将昏黄的光晕投射在湿润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与阴影的交错。
他站起了身来，把病房里的灯给打开了，白炽的灯光喷洒而出。将黑暗的空间里又重新填满上了光亮来。
“每天起床的动力？为了上课不迟到。”楚子航有些迟疑地回答到。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更深层次的东西，支撑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李明达笑道，“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你，没有在床上躺着就不想起来了，想这样子永永远远地睡下去。”
“像芬格尔这样的人，都拥有着最纯粹的理由支撑着他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
“哇哇，别搞我呀，我就是一个吃瓜的。”芬格尔强烈抗议到，“不过，食堂的酸菜肘子是真好吃，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这么正宗的德国厨师的。”
这就是废柴状态时的芬格尔给出的理由，食堂的酸菜肘子支撑着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活了下去。
“老师，你在大学中修的是哲学专业么。”楚子航问到。
“不，我在大学里主攻的方向是龙族谱系研究，带我课的导师是现在的执行部部长施耐德。”李明达说，“蛮有意思的一门课程，考试前只要突击背一背就行，比化学专业的卢恩文字强多了。”
“复仇。”病床上的男人给出了答案。
“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那复仇之后呢？”
“没想好，也没有规划好。”
“除此之外呢，单单一个复仇可太具有自毁倾向了。”李明达继续追问到，“就像是塔罗牌里的倒吊人，随时准备着自我牺牲奉献。”
“热牛奶，提醒妈妈睡前喝一杯加了方糖的热牛奶。”楚子航认真道，灯光勾勒的他脸上的阴影十分突出。
“很好，这就够了。”李明达微笑着，他将楚子航放在床头柜上的苹果拿起，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个小巧的袖刀开始削起了苹果。
他早就发现了这小子嘴还挺挑的，吃苹果不吃苹果皮，要吃削好的苹果。
“那你呢老师，是什么支撑着你，没有让你一觉就长眠下去。”楚子航反问。
“很多呀，我的阅历可比你丰富多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山间清泉潺潺，夜空中繁星点点......”李明达列举着哲些生活中的美好事物。
“见鬼了，核弹头，你这么杀胚的人会这么有雅致。”一直沉默着的芬格尔大声叫喊着，他打心里面不觉得李明达是这样的人。
“好吧，刚刚我散扯的那些，我自己都想笑。”他摊了摊手，将手中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病床上的人。
“复仇与改变。”
“向世间的那些浑浊复仇，改变混血种不合理的社会形态。”他站了起来，“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个世界很操蛋，大家生活的好好的。突然来了个黑王说，大家都别活了吧，我要毁灭世间的一切东西。混血种也很操蛋，龙不龙人不人的，天生的精神病患者。”
“这场战斗持续了这么久，我想也是时候该轮到结尾了。”
“疯子！”芬格尔大呼出声，“我一直因为核弹头你是最正常的，没想到你才是最疯的。”
他难以保持那副废柴的模样，语气中的震惊都快通过监控器溢出来了。
“彼此彼此，来卡塞尔学院上过学的哪有正常人。”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细缝，“学院里不都是一群疯子么。”
“还有，不要给我扣帽子哟，我可没说过要终结一切。”李明达说，“我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壮举来，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确实要变一变了。”
“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芬格尔。”
缩在监控器前大座椅的芬格尔被彻底吓呆了，正准备开炫的无骨凤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给洁白的大理石瓷砖上沾满了油点点，有些沧桑的面孔被屏幕上的蓝光照的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