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去的记忆
砰”一声脑袋撞在玻璃上的清脆响声带着额头的疼痛惊醒了宋麟。
“你醒了。”夏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这是在哪儿？”宋麟龇牙咧嘴着揉了揉额头，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是在一辆警车上。
“我出门的时候你昏倒在车旁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正好我要来医院，便把你一起拉过来，你没事吧。”夏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对了夏警官，你再仔细看看我，真不认识我了？”宋麟想起之前的事来，指着自己忙问道，“我同事杨伟洲盗窃文物，畏罪自杀。前天我还去了公安局做笔录。我们前天才见过面啊！对了，我刚才还看到杨伟洲了！”
听到这里，夏杰看了一眼宋麟，“你要不跟我去趟医院检查一下？”
宋麟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离谱过头，虽然刚刚见到杨伟洲的场面确实很像一场梦。宋麟又开口说道，“夏警官，我真没骗你，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的照片在警局的墙上有挂着，而且我上过几次电视的表彰大会，兴许是你记住我了。并且最近并没有什么盗窃文物的案件至于你说的杨伟洲？”夏杰顿了一下，“也许是你有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产生的幻觉。”
“我不是精神病！”宋麟的声调猛地拔高，“我……”宋麟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时候宋麟接到了研究所组长严旭的电话，“喂，组长。”
“宋麟！你小子再不来我都救不了你！下班之前你赶紧滚回来把之前的材料交上来！”对面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宋麟方才惊觉自己又错过了下午上班时间点，现在已经两点半了。
“没事了回去好好上班，注意休息，有时间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别有太大压力！”夏杰笑了一下，“需要我送你去公司吗？”
“谢谢警官，如果顺路的话，送我回趟家吧，我还要拿资料。”说完宋麟颓然的倚靠在座位上，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精神问题了。
车辆继续行驶在大雾弥漫的街道上，这昏暗的天气，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好像一直开在世界的尽头，直到被人遗忘。
“夏警官，后面拉的是什么？”宋麟从后视镜中瞥见防护网后面的车厢里放着两件黑布盖着的东西。
夏杰犹豫了一下，说道：“尸体。”
“夏警官，你……确定？”宋麟浑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那一瞬间居然想跳车逃走，“尸体怎么还会动？！”宋麟看着那黑布下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
“巫……虬……”恍惚中，宋麟又听到了熟悉的音节，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声音是从后车厢发出来的。
那声音像是祷告，像是经文，又像是呼唤。与老杨口中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夏杰猛地一脚急刹车将车靠在路边，回头望向车厢。
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我……我真的听见了，真的看到了！”宋麟看着夏杰那怀疑的眼神，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我看你还是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眼睛，脑子也顺便检查一下吧。”夏杰继续开车上路。
经过这么个插曲，宋麟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瞅瞅。
最后还是夏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或许是开车在无尽的大雾中，让人不自觉的想说些什么，好证明自己还存在。
“后面两个人是前天死亡的，根据目击者说，他们两个在大雾中行走，突然间倒地死亡。初步诊断却不是死于任何心脑血管或者其他突发性疾病，身体机能一切正常，也没有吸毒，饮酒过量，食物中毒。但他们的大脑和内脏却不翼而飞，没有任何外伤，那些器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
这样的死因听得宋麟心里发寒，他再回头看向后车厢，恐惧逐渐在车内蔓延。
“前天我都在处理他们的案件，一天都没有去局里。”夏杰又说道，“所以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宋麟没有说话，他也不确定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到现在为止他碰上的每件事都像是写在电影剧本上的故事。
嗯，还是恐怖片。
“但我第一眼见你很熟悉，如果我们两个没有得精神病的话。”夏杰说道，“那总有一个人的记忆是被篡改的。”
“篡改记忆？！”宋麟感觉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
“我就是小说电影看多了，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夏杰对着宋麟笑了笑“到了，这是你家？”
“嗯。”宋麟点头下车。
关上车门，夏杰看着宋麟半晌，“注意安全。”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若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记得到公安局找一个叫白城的人，他也许能帮你。”
“好。”宋麟看着那辆警车缓缓起步，消失在雾气之中。
回到家里，宋麟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碰见老杨后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的出现幻觉，那杨伟洲到底是生是死？！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宋麟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杨伟洲。
宋麟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这么说之前指引自己的一直是杨伟洲？杨伟洲没死？
“喂老杨？！”宋麟接起电话，“喂？说话，杨伟洲！”对面没有人说话，只有很沉重的呼气声。
“老杨，你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死是活？！”宋麟急得快吼出来。
“祂们……不让我死！”老杨低沉的声音终于传来，但是声音很奇怪，像是破旧风箱掺杂着泥沙般的喑哑难听，“我进了那扇门，我本来死了，但祂们不让我死！”
“你在说什么？老杨，你说清楚点！”宋麟听得一头雾水。
而电话那边的老杨如同着了魔般自顾自地讲话，“他们已经进来了，他们想要召唤那远古的神……宋麟！他们也盯上你了！小心巫虬！”随后挂断了电话。
等宋麟再打回去，始终无人接听。
“巫虬？！巫虬又是什么东西，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宋麟不能就这么放任老杨不管，但他又毫无头绪。
宋麟不经意间看到了桌面上的文物资料。
那是长渚遗址的文物资料。
“等等！长渚遗址？长渚遗址就是古巴蜀文化的分支。”宋麟想起在殡仪馆外碰到老杨似乎是提到了巴蜀。
不等明天了，现在就去单位。宋麟收拾起档案，塞进背包就冲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