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72特局
大雾中，宋麟坐着出租车走走停停总算到了栾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下了车宋麟直奔办公室，见到组长严旭，还没开口，严旭先说话了，“你这几天都去哪了，电话打了好几个也没接！”
“不好意思严哥，这是整理好的资料！”宋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一摞资料递给严旭，“杨伟洲那出了点状况，我这几天……”
“你说什么呢？什么杨伟洲？”严旭接过资料，没等宋麟说完，便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你先别走，我一会找你。”
宋麟愣在原地，白城不记得杨伟洲可以，严旭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和杨伟洲都在严旭手底下干了两年多了。
“你认识咱组的杨伟洲吗？！”宋麟拉住旁边的同事。那人上下打量一眼宋麟，“小宋你没事吧，谁是杨伟洲？”
宋麟有些惊慌起来，又跑到一个人座位上抓着他问道，“你认识不认识杨伟洲？”
那人同样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你们谁认识杨伟洲？！”宋麟急眼了，在办公室大喊。怎么可能没人记得杨伟洲，这是全世界商量好了要联合起来耍他吗？
“小宋！你发什么神经？！”严旭从办公室门口探出身子来。
“严哥……严哥，你还记得杨伟洲吗？”宋麟慌忙跑到严旭跟前抓着他的肩膀，随后往一个角落的工位一指，“跟我一届就坐在那个位置的杨伟洲啊！前阵子偷盗文物被通缉了！”
“你疯了吧，宋麟？”严旭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了，“那个位置空了好几年了，哪有人在那坐着？”
“不对，不对。有人篡改了记忆！”宋麟猛地想起来夏杰的话，转身就向门外跑去。
“小宋！宋麟！”严旭的声音在宋麟背后越来越远。
宋麟狂奔在大雾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不紧不慢地追着他。
当宋麟累的快跑不动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宋麟赶紧伸手拦下，“师傅，到市公安局！”
车上，宋麟翻看着手机，额头的冷汗开始汇聚到脸颊滴落，无边的恐惧将他彻底掩埋。
手机里曾经每一张存在杨伟洲的照片，都没了他的踪影，宿舍聚会时没有，毕业合照没有，第一次找工作两人聚餐时候拍的也没有。
照片里，烧烤摊上宋麟对着手机自拍，桌子的对面，本应是杨伟洲的位置，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宋麟虚脱一般瘫在后座。他承认在林良顺和陈佳明等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很诡异，但那对他来说尚且遥远，对他来说更像个恐怖故事。而现在杨伟洲的人间蒸发，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掉进这个恐怖故事里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司机大哥从后视镜中看到宋麟的面色苍白，不由得问道。
“没事！”宋麟摆摆手，倚靠在座位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栾江市公安局
一间封闭的小屋中，看起来像是审讯室。
白城将一杯热茶放在宋麟面前。
“这么说，你觉得是真的有人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抹去了关于杨伟洲的一切记忆？”
宋麟手捧着纸杯，已经冷静下来，只剩下忐忑不安，觉得自己只是听了夏杰的一句玩笑话就跑来公安局找白城有些冒失。“白警官，你不会也觉得我是真的精神有问题吧。”
白城点点头。
宋麟见状缓缓低下了头，杨伟洲的过去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提醒他这是真的，“怎么可能呢，我记得那么真实，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幻想出来的没道理啊？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
“所以我也信你说的万一。”白城说道，随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宋麟猛地抬起头看向白城。
“重新认识一下。”白城清了清嗓子，“我叫白城，隶属于072特局栾江市公安局分部。剩下的，你签了这个我再告诉你。”
白城像是早就准备好一般，拿出一份文件。
宋麟接过去，上面四个红色大字红的耀眼。
“保密协议？”
“对，签了这个我再跟你细谈，看好每一个字，泄密的话，可是要以叛国罪论处。”白城幽幽地说道。
宋麟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仔细看完保密协议，随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白城收回那份文件，对宋麟问道，“你听说过749局吗？”
“749局？”宋麟一头雾水。
“749局是1974年由七个人一手创办的一所特殊机构，致力于研究开发人体潜能和人体科学，由此在上个世纪还掀起一股特异功能狂潮。”
“特异功能我知道，那帮人不都是骗子么？”
“对。”白城继续说，“真正有些奇特功能的人，都被招进749局了。”
宋麟觉得自己好像正在接触这个世界更为真实的一面。
“07年072特局从749局独立出来针对涉及到某些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超自然事件和超自然现象。”
“等等等等……”宋麟忙打断白城，“你现在跟我说的是什么封建迷信？”
白城凑近宋麟缓缓问道，“那你觉得你经历的一切，是封建迷信？还是真的？”
“这……”宋麟有些哑口无言。
“这也算不上封建迷信，古希腊哲学家芝诺有一句名言：人的知识就像一个圆，圆内是已知，圆外是未知。你知道得越多，你的圆圈就会越大，圆的周长也会越大，你与未知接触的空间也越大。你知道的东西越多，不知道的东西也会越多。”
“当我们不停追寻科学的尽头，就会发现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普通人接触到这些无法理解的现象就会变得恐慌，这不利于社会安定。”
宋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现在就很恐慌，非常恐慌。
“我们做的反而不是宣扬封建迷信，而是破除封建迷信，我们负责将那些未知变成已知，迷信的变成科学，并阻止其带来的一切不利影响。”
“你明白了吗？”白城问道。
“好像……明白……”宋麟觉得这一切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
“算了，说回你本身的事。”白城摆摆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宋麟，男，23岁，毕业于栾江大学考古系，现就职于栾江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于20年6月14日，也就是今天，宣称一名叫杨伟洲的同事跳江自杀，而关于杨伟洲的一切皆被认定其精神异常杜撰。”
“我的精神没问题！”听到这里宋麟有些奇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的档案中午就已经摆在我的桌子上了。”白城说道，“但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去相信那个叫杨伟洲的人不是你杜撰的。”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不是普通人，我会去分析你说的每一句话，来推断到底是我们被篡改了记忆，还是你就是一个精神病。所以你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字一句从头到尾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