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端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哎呀。”
韦兵立马笑道：“我就开个玩笑，贺兄生气了？”
贺齐满足地笑了，以前臭小子不让我装逼，现在我要是让你装逼成了，就是沙币。
“哼！”贺齐笑骂道：“你这竖子，没事就不知来看我，有事了才会来找我。”
“说吧，什么事？”
韦兵叫屈道：“贺兄这话就过分了，我可是贼啊，咱们太过亲近会影响了你的仕途。”
“扯淡！”贺齐佯怒道：“郡内谁不知我跟你的关系，少说这些没用的！”
“嘿嘿。”韦兵也不装了，将吴郡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明年正月就是下一次交货期。”韦兵严肃道：“到时候，严白虎定会联合吴郡都尉来围剿我。”
贺齐明白了，问道：“你想借兵，跟他们斗一场？”
“贺兄英明！”
贺齐摇头道：“你斗不过他们。一郡都尉麾下有一曲（二百）战兵，若是加上辅兵，多时上千，少时也有五百。”
严白虎手下还有上千青壮，韦兵就凭手中一百五十人，就想跟双方联手斗争，太过想当然了。
“不不不！”韦兵连连摆手道：“若是打仗全只看人数多寡就能决定胜负，那还要兵法做什么？”
他反问贺齐道：“当初，你初到剡县，面对上千贼寇，为什么敢带头冲锋，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贺齐跳下马车，问道：“那你意欲何为？”
“我听说吴郡承平日久，武备松弛，都尉许贡光想着捞钱，麾下部曲肯定不是百战老兵。”
韦兵分析道：“而严白虎手中并没有战舰，这两人关系应该没好到跟咱们一样，能穿一条裤子。”
贺齐黑着脸，在夜色中看不清，却仍怒道：“说正题！”
韦兵打了个哈哈，才说道：“我想制造机会，让许贡跟严白虎分开，然后聚集优势兵力，跟许贡拼刺刀！”
贺齐听明白了：“你想借兵器！”
“贺兄英明！”
此兵器自然不是长短兵，而是甲胄和弩，只要在射程内，骑兵都得避开弩箭的锋芒。
贺齐只是贼曹掾时，没什么权利调动太多兵器，现在成了县长，名头正响，暗箱操作一下，不要太简单，就看愿不愿意帮忙了。
“你要借多少？”
韦兵大喜道：“有多少借多少，除了长短兵，我都要！”
船上还躺着几百把长短兵在那生锈，拿再多也没用。
贺齐叹息道：“我尽力吧。”
说完正事，两人开始谈起各自的经历。
相比于刚上任时的高潮，贺齐后面的生活平平无奇，就是个社畜的日常。
反观韦兵就不一样了，到处游走不说，一个月一小打，三个月一大打，简直不要太过瘾。
贺齐心中感概：“这才是男子汉该过的日子啊！”
…
除夕。
贺齐终于筹集到四十套两当铠，二十把一石弩，十把三石弓，五把三石弩，弩箭一千支。
贺齐当然没有那么慷慨，这都是有条件的。
韦兵处理完吴郡的事，就要帮他处理掉会稽郡南部的这些巨贼。
水军打山越？
也不知道贺齐怎么想的，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韦兵答应帮忙协助处理一伙巨贼，再多就翻脸。
这就足够了，唐瑁今年就要离任，下一任太守郭异已经在来的路上，贺齐想要稳住现在的地位，要么向太守靠拢，要么就得做出功绩来。
以目前的情况看，后者无疑是最佳选择，既能保持与韦兵的关系，也能稳住身份，两全其美，甚至再进一步也并非不可能。
…
正月十六。
韦兵的元宵节在船上渡过，期间回了一趟李家村，收上来十斛精盐（二百升）。
有意思的是，李剑很想加入水贼队伍，可又不想一辈子都绑在一起，犹豫的功夫，就错过了这次的行动。
对此，韦兵倒没有记在心上，多一个少一个，影响不大。
现在韦兵手中有128套两当铠，30把一石弩，10把一石弓，10把三石弓，六把三石弩，弩箭接近两千支。
而且经过这半年的训练，曾经瘦弱的船员，现在都能穿上甲胄杀十分钟，更厉害的人，已经能杀二十分钟。
足够打一场硬仗！
另外，兵种也有了细分。
老二用三石弩，老五用三石弓，分别带领三石弩兵和弓兵，可惜，除了老五，没人能连续开三石硬弓。
老三足够机灵，跟苏羊两人率领一石弩兵，作为支援和冲锋部队。
韦兵率领近战步兵，第一大将何石。
还有剩下二十二人没有穿甲，就组成水鬼营，暂时由水性好的王水率领，主要从事打捞，偶尔也能客串水鬼，把敌人拖到水里淹死。
目前的操练办法，第一波三石弩试射，第二波一石弩三段射，第三波短兵相接，自由射击。
正月十八。
韦兵再次来到乌程县，严白虎早就派人候着。
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等在原地，另外两个乘小船离开。
韦兵心知肚明，假装不知道对方的小把戏，问道：“货我带来了，严白虎人呢？”
“小人见过韦帅。”那人前倨后恭，态度非常好地说道：“我家渠帅在城内等您。”
“真麻烦。”韦兵撇嘴道：“回去告诉严白虎，派个人送粮来就行，我就不进城了，总共也没多少货。”
那人急了，劝道：“韦帅且慢走，我家渠帅说了，有大事相商，外面不方便。”
“哦？”韦兵故作感兴趣地问道道：“是不是又有铁锭到了？”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味挽留。
韦兵烦了：“告诉严白虎，我在苕水上等他。”
说罢，也不再理会，韦兵带着手下乘舟离去。
那人暗骂一声，一溜烟跑回城里去。
乌程县内，严家老宅。
许贡、严白虎、乌程县令赫然全在。
听到韦兵不上当，严白虎叹气道：“都尉，我早说过，竖子狡诈。”
许贡不在意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得知竖子真面目也不迟。”
看着两人在打机锋，乌程县令默默端起茶碗吃茶。
许贡似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说道：“白虎，再约一次，我会出手。”
“喏。”严白虎无语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