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刚薨,我再嫁成了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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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又做了什么让他爽到

垂落的锁链砸落在栅栏上,发出令人肺腑震颤的响声。而那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良久,发出一声轻笑。

“娘娘,天亮了。”

闻言,阮桑枝也没再装晕,她眼眸轻抬,便见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逆着光看不真切,只觉得莫名眼熟。

天地良心,有那么一瞬间,阮桑枝以为郭将军的冤魂来找她了。

那人提着灯走近,昏暗的火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说话也显得锋芒毕露,一如在慈宁宫的大殿上押着茯苓逼她认罪的模样,令人手痒。

“啪。”

阮桑枝抬手扇了一巴掌。

“救驾来迟,该罚。”

这凶神恶煞的太监难得愣住,沉默了半晌才回过味来,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娘娘说的是。”

话落,他骤然出手,扼住阮桑枝的喉咙,眉眼覆着些许癫狂的神色,随即倾身而上,脖颈交缠:“不过娘娘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境遇了,奴才可不是来救娘娘的。”

“哦?那就是要杀了我?”

阮桑枝才不相信,这帮人费心尽力的找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只是为了给她选个无人知晓的坟墓。

不过这样被人钳制着实在是有些丢脸了,她用力在这家伙的耳朵上咬了一口,趁其不备踹向下三路,又一个回身将腕间的麻绳套上去,借力打力将他锁在柱子上。

他喘着粗气,眸中闪过的杀意转瞬就被兴奋替代:“呵,娘娘果然跟寻常女子不一样。”

“放屁,这是本能。”

阮桑枝吐了口唾沫,唇齿之间混杂着血腥味,有些恶心。

以防万一,她拔下簪子扎在这人穴道上,能保证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之内不会被偷袭。

血花直冒,这死太监并没有露出什么可怖或者痛苦的神情,反而诡异的勾起唇角,看上去还挺愉悦。

“你叫什么名字?”

“安秀。”

他轻轻闭上眼,不疾不徐的回答,仿佛自己不是被绑着,而是靠着软榻晒太阳。

阮桑枝也觉得有些气虚,不由得席地而坐,这样一来,就颇有些促膝长谈的意味了。

花灯放在一旁,像是从集市上随便淘来的小玩意,她回忆起早些时候在大街上暴露了身份,或许安秀就是在那盯上她的。

“不在慈宁宫鞍前马后,跑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她让你抓我的?”

听到这话,安秀眼睫微抬,眸中藏着些她看不懂的神色:“拜您所赐,天子一怒,小人遭殃。”

“娘娘只是寝宫睡了三天三夜,奴才们可是挨了三天折磨,最后像落水狗似的被撵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也幸亏娘娘昏迷不醒,皇上为了积德祈福,没狠心收了奴才的性命。”

这些话也必定真假参半,安秀这种人,十个字有九个都不能信。

阮桑枝眉眼淡淡:“这么好用的打手,太后就舍得放你出宫?”

依照那天在慈宁宫的情境来看,这两人私底下没一点交集,是万万不可能的。

安秀失笑:“娘娘,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这宫中,皇上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主子,太后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洪山忙着呢,哪有功夫在乎一个小太监的死活。”

阮桑枝起身,将花灯提在手中,:“你就在这待着吧,时辰一到,就自己离开。”

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令安秀有些意外,他眼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娘娘既然抓到我了,不再问点什么?”

“你很希望我动粗?”

她以睥睨之姿,抬脚踹在安秀的肩头:“本宫没闲心陪你们斗来斗去,明白吗?”

“饿了,恕不奉陪。”

阮桑枝没理会这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家伙,生怕又做了什么让他爽到,只顺手摸走了他腰间的短刀,转身朝囚室外走去,还顺手落了锁。

花灯的照明范围实在有限,地面凹凸不平,她蹲下身,指腹抹开脚下的泥土,触感干燥,质地细碎,似乎还有被灰尘掩盖的车轱辘印记,和半截断裂的稻草杆。

她将花灯往旁边的窟窿伸去,空空如也,望不到边界。

接着是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阮桑枝的脚下踩到一颗石子,她弯腰捡起来,扔向没有光亮的地方。

“砰。”

轻微的撞击声传来,带着些空洞的回响,像是撞到了什么木头箱子。

阮桑枝继续向前,直至来到甬道的拐角处,她隐隐约约听见来往的脚步声和似有若无的交谈,算不上远。

“吱——”

像是地窖口老旧的木板被掀开,一行人顺着楼梯下来,她将耳朵紧贴着墙壁,闭眼数着。

咚、咚、咚。

是三种脚步声,三个不速之客。

显然甬道内并没有躲藏的地方,敌情不明,一打三还是有些冒险,阮桑枝看向第六间的栅栏,恰有一截断裂的缝隙。

脚步越来越近,她没有犹豫,径直钻了进去,来到此前投石问路的地方,果然有一口木箱。

“诶,狗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什么?”

“阿嚏!”狗蛋冻得哆哆嗦嗦,不由得咒骂道:“什么动静,老鼠吧。”

“快点快点,再搬一个就离开这鬼地方,阴森森的,冻死人了。”

“这里面可比山上暖和多了。”

另一个人开口反驳,伸手拍了拍木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喂!看什么呢二牛?”

“嗐,不是说真抓了个什么娘娘过来嘛,据说漂亮的很,咱们要不……哎呦!麻子哥,你打我干啥?”

“咱们就只是干苦力的!其他的事别掺和,别瞎打听,知不知道?”

狗蛋煞有其事的点头:“二牛快点过来,你力气大,抬这边。”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箱子内的阮桑枝只感觉片刻颠簸,身体就摇摇晃晃的腾空而起,跌跌撞撞的移动起来。

“今儿怎么这么轻?”

“你话怎么这么多?”麻子踹了二牛一脚,阮桑枝跟着一斜,险些撞上箱子内壁。

“也许是哪个老爷又贪了吧。”

狗蛋骂了一句,他似乎总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让麻子很是着急。

“待会儿见着人,可千万要收着性子,哪怕当个哑巴当个傻子也行,那地方也没人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