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刚薨,我再嫁成了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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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刀锋擦过他的脸颊

“阿姐?”

她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阮商陆一个人待着也觉得无趣,便翻出去坐到了赶车的陈阿三旁边。

陈阿三听见动静,冷不丁回头,见着是他还有些意外:“这地方颠簸,世子爷快进去歇着。”

“本世子可不娇气,还要多久才到地方?”

他环顾四周,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这条路不是荒废多年了,不怕山匪打劫吗?”

陈阿三笑意不减:“世子爷有所不知,府尹来了之后,这周遭的山匪死的死,逃的逃,没什么威胁了。”

“府尹挺有本事。”

“大人一向英明。”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阮商陆视线一转,落到他腰间的短刀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似乎有些年头了。

感受到他的注视,陈阿三笑着将刀取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世子爷对这个感兴趣?在下也只会些花拳绣腿的招式,这玩意就是拿来吓唬人的。”

真当他是个一无所知的纨绔?

阮商陆记得清清楚楚,这种形制的刀只有匪寇会用。

枝丫上都是惊弓之鸟,车轱辘碾过的落叶有些过于厚了,像是在掩盖什么痕迹。

完了,不会被人绑了吧。

想起里面那个不能动武不能受惊的病秧子,他有些难以抑制的紧张,却只能故作镇定。

阮商陆将胳膊搭在陈阿三肩头,凑近了笑嘻嘻的道:“三儿,庄里应该会派人接应吧?”

“我和娘娘可都饿着呢,可别在路上绕弯子啊。”

陈阿三拍了拍胸脯:“世子爷放心便是,这地方看着偏,却是到秀水山庄最近的路,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等到了呢。”

话落,他朝后面骑着马的陈阿五和陈阿六招了招手,两人连忙一左一右的跟上来。

“都利索点,饿着世子爷了,你们担待得起?”

众人笑了笑,面上看起来是在加紧赶路,只有阮商陆不断冒汗的掌心证明他有多忐忑。

划过耳畔的风声越来越急,马蹄声仿佛每一步都落在他的心头,四周再无其他的动静。

他心神不宁,正要回头掀开帘子看看阮桑枝的情况,却突然被身边的人拽着跳下了马车。

“小心!”

阮商陆就地滚了两圈,连忙惊魂未定的爬起来,就先前坐着的地方已经插了把寒光凛冽的长刀。

“……”

冷汗直冒。

不过转瞬的功夫,陈阿三几人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和蒙面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容不得多想,他歪头躲过刀尖,冒着被砍成两截的风险纵身向前一跃,双手将插在马车上的刀拔了下来,而后猛地转身一劈。

“嗤——”

白刃入肉,那刺客被捅了个血窟窿竟然也毫不在意,径直向他砍过来。

阮商陆瞳孔一颤,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闪开,刀锋堪堪擦过他的脸颊,钉在背后的木板上。

“呼。”

他深出一口气,抬脚方才将那刺客踹出去,迎头又见一抹刀光。

“铮——”

兵刃相接,阮商陆下意识抵挡,虎口被震的发麻。这群人未免太过狠辣,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致命。

仅片刻的掉以轻心,胳膊就被划了一刀,他不免有些怨愤:“知道我是谁嘛?南康王世子!诶——”

侧身又躲过一刀,看来这群刺客真就天不怕地不怕,以阮商陆这点拳脚,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冯叔!冯叔救一下啊!”

上次跟宋清源打架也是,那些暗卫听老爷子的吩咐,见他死不了就不会出手。

阮商陆真有些绝望了,眼看着刺客的刀冲着他胸口捅过来,但胳膊压根举不起来。

欲哭无泪。

可终究还是生存的本能战胜了一切疼痛,他咬着唇,没搭理身上不断冒血的窟窿,翻身将刺客按倒在地,刀尖抵着脖子:“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刺客眼神平静,脖子一伸自己撞刀刃上,死了。

“……”

原来人命也可以这么轻。

“愣着做什么?!”

陈阿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见阮商陆趴在地上,有些起气急败坏的将他踹开,反手将要偷袭的刺客捅了个对穿。

“你、你怎么流这么多血?”陈阿三手都抖了一下,没发现自己也不遑多让,但抬头见刺客越来越多,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

马已经死了。

“贵人!跟我们——”

马车内空无一人。

阮商陆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拉开帘子:“阿姐?阿姐!”

难道刺客真正的目的,是阮桑枝?

一时间血液回流,阮商陆只觉得头皮拔凉拔凉的:“现、现在怎么办?”

陈阿三抹了把脸,转过身去继续厮杀起来:“去找大人!”

阮商陆只觉得耳畔嗡鸣作响,他僵硬的点了点头,拖着刀往外围走去。眨眼间,不知从何处出来几个灰衣仆从,齐刷刷跪在身前。

“我不是还没死吗?”

他冷笑一声,用刀柄点人:“你送我去秀水山庄,冯叔,带着人去寻贵妃娘娘。”

“是。”

老仆看阮商陆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动容,他从袖中翻出一瓶伤药:“世子珍重。”

阮商陆接过,失血过多的眩晕让他几乎站不起来:“快去。”

话落,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另一头。

阮桑枝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第二次被绑,感觉良好。

四周没有半点光亮,手脚被结结实实的捆着,只有口中还残存着某种药草的苦涩。这帮家伙上哪弄的配方,还挺管用的,至少能让她睡得舒坦。

不知道阮商陆怎么样了。

敌暗我明,贸然动用武力只会让她油尽灯枯,但这些人未免有些大意,就拿打结的样式来说……只用了些西北大营里学的小伎俩,绳子就形同虚设了。

手脚重获自由,她摸索着缓缓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在石壁上,闭眼倾听。

风声,哭声,脚步声。

越来越近。

阮桑枝骤然睁眼,在这四四方方的囚室内毫无躲避的地方,就连门也是铁铸的栅栏,看上去像什么废弃仓房。

她重新坐回被捆的位置,双手握住麻绳两端,是很方便勒脖子的姿势。

“锵——”

铁锁掉下来,金属撞击声在暗道里久久回荡。

逆着光的位置,出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