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零点
不管是圈内还是圈外，都知晓林月鸿出这首歌的目的。
宣传其慈善事业，鼓励更多的人来关注。
从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随着《天亮了》发出上线时间预告，很多人都猜测，林月鸿给出的这道“命意作文”，云初会从哪一方面破题？
这类的歌曲，大多是直接歌颂真善美。
歌词写得极其华丽，通篇都是【爱】啊，【力量】啊，这类的字眼。
初读，会觉得颇为感人。但细细咀嚼，却又倍感言之无物。
那些大牌制作人就是陷入这样的创作误区，所以林月鸿始终不满意。
林月鸿想要的，是那种直击人心的震撼和感动。
云初接下这首歌后，他询问了许多关于林月鸿做慈善时发生的故事。
云初听得很认真，一脸沉思。
最后，他眼睛一亮：“我有灵感了……就真实地把一个故事写成歌吧。”
林月鸿当时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点头：“你且先写着……嗯，至于故事，我这边不缺素材，等下给你一本书，是我做慈善这么多年的经历见闻，你看能不能从中获取一些思路。”
云初：“好。”
……
另一边。
《天后》已经红透一片天了。
如此热度，连云初自己都没想到。
原本以为，热歌榜前十就够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横扫全网各大榜单。
就算是KTV第一神曲——《朋友》，都稍逊一筹。
柳眉仅凭着这一首歌，就多了三个代言，五个杂志约拍，以及一堆通告。
其流量指数，竟然跃居女星第一。
如此大的提升，让柳眉都懵了。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她有点消化不过来。
此时柳眉才深切感受到——学会选择是多么重要。
或者说，站对队才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捷径。
她无比庆幸在风雨欲来的时候，站在了云初这边。
于是，博得了天大的富贵。
这使得，她更加坚定自己未来的路——一切跟云走。
至于怎么个走法？柳没不禁泛起多种心思。
可以当得力大将，这是保底的走法。
也可以当知心好友，这是长久的走法。
更可以当伴侣，这是终生捆绑性的走法。
总而言之，这条光明大道，她是准备一头走到底了。
……
看到柳眉突然一飞冲天。
古兰心情复杂。
她有些抱怨道：“许姐，云总这首歌为嘛不给你啊？给你的话，你肯定直接坐稳顶流之位了。”
许彤也一脸担忧，愁眉不展，良久不语。
古兰有些心疼道：“姐，这种被后来者居上的感觉，很难受吧？”
许彤叹了口气。
“姐，你也别多想。只要你肯开口，云老师可以随时随地给你新歌。这是专属于你的特权。”
许彤目光黯然。
古兰拉起许彤的手，问道：“姐，你心里还有什么顾虑，就跟我说吧？”
许彤犹豫数秒，开口道：“柳眉跟我说过，她慕强，容易喜欢上能带她成长的男人。”
古兰眼睛睁大：“所以，姐你是怕她喜欢上云总？”
许彤耷拉着脸点了点头。
古兰笑了：“姐，其实对于爱情之事，你反而不用太过担心云总。”
“不用担心？”许彤细细咀嚼这话，然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不是：云初哥是个专于事业的人，无心谈恋爱，所以我不用太过担心。”
古兰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喜欢云总的人多了，她柳眉算老几？哪里能排得上号啊？”
许彤听完，更特么忧虑了。
“那我，能排第几？”
古兰身为一个看过一百多本爱情小说的专家，此时一本正经，宛若经验丰富的老手，她认真分析：“前五是肯定的，前三也有可能……如果是在古代，不敢说正妻吧，但妾之位是铁定的。”
许彤黑着脸：“听你这话，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古兰面色凝重：“姐，恕我直言，你应该要高兴的。听说，云总最近又新增一名强力粉丝。”
“谁？”许彤心里陡然一惊。
“顾梦华。”古兰缓缓道，“这位的颜值，可不在姐您之下啊。而她的凶器，据说是D。整体风格，是少见的童颜巨如。这种类型，对很多男人来说，是致命杀器，根本挡不住的。”
许彤皱眉，白皙的脸上此刻抹上一层红晕。话题聊到这个程度上，她已然有些羞涩了。
“我认识她，她真的很漂亮，我见犹怜。”
古兰：“没事，姐你也不差的，你这种类型也是杀器之一。”
“我是什么类型？”许彤好奇问道。
“外冷内热，外御内甜。”古兰道，“给人一种求而不得的距离感，容易激发他们的征服欲。这种类型的，男人的喜欢会更持久。”
许彤脸更红了。
“这特么什么虎狼之词？”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你继续说，我来记录。”
古兰：？？？
……
许彤的《童话镇》和《喜欢你》都是爆曲。
其中《喜欢你》更是热歌榜登顶过，一周收藏量就破了五百万。
拥有如此战绩的她，依旧惊叹于《天后》的畅销程度。
足可见，这首歌的“屠榜”到了何等夸张的地步。
而之前一直叫嚣着要跟云初打擂台的江水清，最近安静无比，宛若从乐坛销声匿迹一般。
有云初粉丝在其微博下面留言：
“江大佬，怎么不说话了？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能恢复下吗？”
这要搁以前的江水清，肯定正面回怼。
但现在，他佯装看不到。
他的新歌虽然无声无息，但他个人绝不言败——
情歌之争虽然输了，可他真正的压箱底还未出呢。
《大好河山》，这首歌颂之歌，才是他今年真正的底牌。
也许，这首歌不会成为爆曲，但它的格局和思想高度，已经注定它会以一种高姿态俯视群歌。
纵使云初所有爆曲加在一块，也比不上这首歌的十分之一。
真正的音乐，就是拿来吹吹捧捧……啊不，拿来弘扬真善美的。
在这方面，《大好河山》做到了极致。
每一个词，都充满了时代的光辉。
每一个旋律，都流淌着这个时代独有的喜气洋洋。
江水清心道，我此刻的低调隐忍，是为了之后的高调爆发做准备。
待我《大好河山》上线，必然会使得无数歌迷为我尖叫，叫无数音乐人为我折服，叫无数美女为我疯狂。
那时候，今日所受的嘲讽和侮辱，我要加倍奉还。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信念，江水清才依旧斗志满满。
当然，现在他实在不宜露脸。
于是，跟云初正面交锋的任务，就交到了孙高身上。
其实对于孙高这般持续不懈的“战斗”，他家人也表示不解。
尤其是他儿子，更是愤愤道：“人家云初也没得罪你，你干嘛紧咬着人家不放呢？”
孙高勃然不怒：“这场战斗，无关其它，只关乎尊严。我必须让姓云这小子知道，当下这个乐坛，是谁开辟出来的？”
孙高儿子撇了撇嘴，“还无关其它？呵呵，你收了江水清不少钱吧？”
孙高一愣！
孙高儿子不解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的退休金，就算是放眼华洲，都算头一档啊。再收这些钱，图啥呢？”
孙高更加生气了。
他说道：“那点退休金够干嘛？我随便出个国就花光了。哼，老子做了一辈子音乐了，老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孙高儿子无语：“我是怕你栽倒在此，老了反而声名不保。”
孙高：“我做此事，全凭良心，问心无愧。只要一息尚存，我必将战斗不止。”
孙高儿子不屑：“屁，要是云初肯给你更多，你直接转投云初阵营。”
孙高：“你竟然这么看你老子？痛心啊……话说，云初有和解的意思吗？至少五百万，要不然我不会停止战斗的。”
孙高儿子惊叹于父亲的变脸之快，他摇头：“迄今为止，兴华那边并没有人跟我们联系。”
孙高：“兴华要是这么不识抬举的话，那就别怪我胸中这一股压根控制不住的正义之气了。”
孙高儿子无奈。
对于他老子的秉性，他太了解了。
嘴巴天天放着大炮，讲着各种高大上的主义，心里琢磨的，都是捞钱的小生意。
“我就怕你到时候收不了场。”
孙高摇头，说：“我最近打听到一个事。据说，于明也参与到林月鸿慈善基金的宣传曲制作中。但最后，林月鸿没用他的歌。”
孙高儿子疑惑：“这代表着什么？”
“于明是现在华洲排名第一的音乐制作人。他的歌，林月鸿不用，却用一个毛头小子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孙高儿子：“可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孙高不断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其中，必然有着利益的交换。”
其实，随着孙高加大打听力度，才发现，被林月鸿拒绝掉的制作人，不止于明，还有其他，且都是响当当的大咖。
但最后却选择云初。
这让他更加坚定，云林之间的合作并不纯粹。
他将此事跟江水清说了。
江水清看着被林月鸿拒绝的名单，顿感触目惊心。
上面的人，随便拎一个出来，等级都在他之上。
结果，这等阵容，竟输给一个云初？此时，连江水清都开始觉得，这事……有猫腻。
他眼睛一亮，原本颓然的脸上重新焕发神采。
“孙老，这其中，可有文章可做啊！”
“当然！我找你，就是为这事……”
“那孙老，拜托了！”江水清又看到翻盘的希望了，他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孙高嘿嘿一笑：“小江啊，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做什么事，都是需要资金的。”
特么又是钱。
江水清面色尴尬道：“那两百万……不是已经打到……”
孙高：“小江啊，请你分清劳务费和运营费的区别。”
对江水清来说，两百万不算什么。
但他也止不住孙高这家伙宛若无底洞般的吞噬啊。
之前，他是把这两百万当作营销费用来看待的。
结果，并无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现在，他已经不愿意多花钱了。
“孙老，我也困难。”
孙高：“小江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年音乐协会副会长，我可是有意投你一票啊！”
说到这，江水清终于心动了。
这老家伙，终于想到这一茬了。
他那两百万的支出，历经一番波折，总算显现出效果来了。
他虽然仇视云初，但还不至于为了打压一个云初，平白搭了自己两百万。
他纯粹是为了顺水推舟，把这笔钱递给孙高。目的嘛，自然是这副会长的位子。
当然，他不能主动开口。
因为以孙高的秉性，真明码开价，没八位数怕是下不来。
这老家伙三分之一截身子都入土了，但胃口，还是相当大。
所以，只能“曲线救国”。
江水清按捺住雀跃的心。
“谢谢孙老的栽培。那您看，还需要多少？”
明面看，他是问运营资金还需要多少。
实际上，他的意思是得到这个位子还需要付多少钱？
孙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江水清的意思。
他笑道：“人老了，就喜欢吉利，凑个666吧。小江，不会太为难你吧？”
江水清：“只要孙老肯支持我，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会给足孙高的运营资金。孙老，实不相瞒，我真的太想进步了。”
六百六十六万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但和副会长的位子比起来，却是值得付出的。
这个位子所占据的资源和结交的人脉，不可估量。
孙高：“既然这样，小江……啊不，江副会长，祝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相当的愉快。”
……
网上开始流传起这么一个名单——
《被林月鸿拒绝过的音乐制作人》。
然后，配文：云初凭什么赢他们？
这些人获得的【最佳原创者】加起来，有四十多个。
云初，一个都没有。
这些人的作品加起来，有两千多首。
云初，不到十首。
这些人……
总而言之，这些曝光就透露着一个信息：
林月鸿会用云初的歌，其实是天大的黑幕，这其中，夹杂着大大的利益交换。
最后，矛头更是直指林月鸿的基金会。
这个运营多年的私人慈善机构，会不会也是一个【中饱私囊】的利益团队。
各种质疑声，直接把两人推上风口浪尖。
林月鸿给出的回应很迅速——
就是歌好。懒得再多逼逼了，零点直接上线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