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弑神
“神使大人，不可啊！”
牛村长恭敬磕下几个头，然后站起身：
“牛头村愿再奉上一头牛，外加上次的三名少女。”
庙祝神情淡定，眸光扫视人群，装腔道：“牛村长年纪大了，不识数，相必山神老爷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牛村长一愣，连忙擦了一把额间冷汗，彷徨道：
“神使大人，老朽人残脑衰，突然记起是六名……”
牛头村所有村民闻言，皆敢怒不敢言，甚至脸上都不敢露出表情。
红绫也跪在人群中，瘫软在地上，嘤嘤痛哭。
庙祝轻“嗯”一声，面色如常地移至两个老人身上。
“既如此，想必山神老爷不会怪罪牛头村，但你们二位两手空空，那就用你们的孙子当祭品，以赎其罪。”
庙祝说完，背过身去，
一名皮甲男子走上前，伸手就抓那孩子，惊得那七八岁的孩子哇哇大叫。
两个老人更是惊恐求饶，死死抱住皮甲男子腿脚。
“神使大人啊！放过我孙儿吧，我儿子可是神灵使者啊，至今了无音讯，只余下这稚童延续火种啦！我们愿以两条老命赎罪，来年我儿归来，定奉上多多祭品……”
“哼，老梆子，找死！”
皮甲男子恍若未闻，抽出腰间弯刀，扬起便砍。
“锵——”
一道寒芒猛地飞出。
弯刀落地，“哐啷”作响，场中立刻噤若寒蝉。
“谁？”
“吃了牛心蛋不成？”
赵玄猛地踏出，目光如刀，那皮甲男子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视线已被强行切换到后背，脖子被扭成了麻花状。“砰！”轰然砸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
那庙祝见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质问道。
山神庙矗立至今，还从未有人胆敢在此放肆。
更别说杀山神使者，难道他不怕山神老爷降罪吗？
“噗——”
庙祝正想着，只觉脖颈一凉，那种感觉甚至比“哆嗦”的时候，还要强上一分。
赵玄并未言语，而是从香案上拔出障刀，回应庙祝。
庙祝人头从脖子滚落，在地上“滴溜溜”旋转。
宣泄着最后的倔强！
轰！
赵玄的举动瞬间惊起轩然大波，使得众人躁动不安。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赵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害怕。
烟雾缭绕间。
那本是慈眉善目的神像，突然变得青面獠牙，狰狞可怖，怒目圆睁。
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偌大的眼珠滴溜溜转动，诡异至极。
众人开始指责赵玄：
“天杀的！谁让你出来多管闲事的？”
“你是什么牛马？”
“山神老爷啊，此人不是我们牛头村的人啊。”
……
“砰、砰、砰！”
叩头闷响声，不绝于耳。
“诸位，你们不能再这样盲目地信仰山神了，它给你们带来的不是保护，而是恐惧和压迫！山神的存在让你们生活在恐惧中，必须打破这种恐惧。”赵玄朗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一个村民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山神是我们的守护神，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祂配吗？”赵玄的声音在庙内回荡，带着一丝挑衅。
话音刚落，赵玄猛地一掌拍向神像，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神像竟被赵玄一掌拍得裂开了一丝。
“你！”村民们惊呼出声，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
庙内的烛火摇曳起来，神像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
赵玄微微一笑，举起手中障刀，刀尖指向神像。
就在这时！
神像的双眼突然睁开，整个庙宇都颤抖起来。
一道光芒从神龛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场地。
那石头雕像缓缓生出血肉。接着，山神的声音响起：“凡人，你竟敢再次冒犯本神。今日，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代价。”
“呸！直娘贼！吓唬谁呢？”赵玄毫不畏惧，大声说道：“你这个欺压百姓的假神。”
山神愤怒地咆哮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散发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山神化作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向赵玄扑来。
赵玄眼神一凝，瞬间侧身一闪，障刀顺势一挥，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
山神一击未中，迅速转身，再次扑向赵玄。
赵玄脚步灵活地移动，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轻盈，时而跳跃，时而翻滚，巧妙地躲避着山神的攻击。
虽未完全淬骨，但血肉骨骼贯通，加上血气迸发的力量，不可同日而语。完全不觑这山神的攻击。赵玄心中大定。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庙内响起：“年轻人，你的勇气可嘉，但你的鲁莽可能会给这片土地带来灾难。”
赵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庙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者身穿一件鲜艳的赤袍，手持一根木杖，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
刚刚那霸道愤怒的山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个佝偻老头凭空出现。
石中苟心里苦啊，祂本就是野灵，还曾将自己的神性分了出去，加上为了得到阴庭册封，疯狂敛财，四处钻营，荒废修行。
如今面对这么一个凡人，竟然有点力不从心。
“你是谁？”赵玄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说：“我只是一个守护这片土地的老人，我见证了太多的争斗和苦难。山神的存在，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保护。”
赵玄眉毛一拧，说：“信仰不应该成为束缚，保护也不应该成为恐吓。”
老头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的力量很强，但力量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石中苟说着，转身向人群走去。
赵玄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障刀带着凌厉的气势刺向石中苟后背。
石中苟不得不放弃裹挟人质，转身应对赵玄。
石中苟伸出枯掌，拍向赵玄的障刀。
赵玄手腕一转，障刀灵活地改变方向，从石中苟的手掌边缘划过，顺势在石中苟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石中苟咆哮着，身上的气势更盛。猛地一跺脚，地面都为之震动。
赵玄被震得身体摇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身形。
石中苟发出一声厉吼，身体开始崩溃。
转瞬化作一道黑烟，凝成黑箭迅猛无比地射向赵玄。
赵玄暗自凝神，手指捻动，白骨幡出现，但似乎晚了一步。
“二宝！”
没想到，牛二宝会在这危机关头，以身挡下黑箭。
原来牛二宝一直远远跟着，只是赵玄一直想着应对山神，并未发觉。
牛头村村长，原本褶皱的脸上变幻不定。
见此情景，猛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一位中年人。
同时嘴巴朝着牛二宝倒地的方向使劲噜了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