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艰难击杀
“不杀了他，我们都得死。”
在‘都市传说’小姐还有些懵逼时。
顾离就已经再次提起斧头，朝着那黑袍怪人冲了过去。
别看剩下的路只剩不到200m。
但如果这怪人再次变成那团神出鬼没的影子，这个距离足够他杀死自己好几次！
趁他病，要他命！
眼见顾离单手提斧冲来。
那黑袍人面露些许狰狞，从袍内掏出一个海螺制成的号角，放到嘴边用力一吹。
刹那间，某种无形的音波在雾中荡开。
随后雾中便传来了‘咯咯’的磨牙声，粘稠的滴水声，和利爪擦过地面的声音。
一只只原本追杀救援队的深潜者齐齐转头，将目标对准了顾离和‘都市传说’小姐。
这黑袍人能控制‘深潜者’？！
顾离瞬间反应过来，感到难以置信。
黑袍人则捂着中枪的胸膛，如同漏风的破鼓般呼哧喘着气，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跑。
一边踉跄逃跑，一边没入自己的影子。
想逃？
顾离眼中杀机一现，忙一个矮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只‘深潜者’挥来的爪子。
没时间理会这些怪物。
在肾上腺素的催动下，顾离爆发出全部的潜力，终于在那黑袍人即将没入阴影时追上了他。
一伸手，先薅住对方的脑袋。
接着像是拔萝卜一样，拽着脑袋硬生生从地里拖了出来。
黑袍下的阴鸷面孔在这一刻终于慌乱起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顾离就挥着斧头朝他脖子砍去。
咔嚓！
这一下快、准、很。
斧头的刀刃轻易切开皮肤，撕裂血肉，沿着脊髓间的缝隙一斧将脑袋剁下，只剩下一丁点皮肉还相连着。
鲜血溅到了顾离脸上，红色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但他顾不得这些。
忙伸出手，在这黑袍人身上摸索着。
他不清楚黑袍人刚才叫来了多少怪物。
但光是眼下，他就可以确定周围二十米内的‘深潜者’有足足四只。
没有枪，这不是他可以应付的数量。
唯一的生路，就是找到那个可以控制‘深潜者’的号角。
快点！在快一点！
顾离心脏狂跳，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可二十米的距离，那些‘深潜者’只是瞬息便已经杀到。
不过，‘都市传说’小姐这时也回过味来。
眼见‘深潜者’即将抓到顾离。
她按下长剑上的一个按钮。
手中的三尺长剑‘咔嚓’一声，层层刀刃折转、延伸，转眼之间，从长剑变成了一把如同脊椎的带刃长鞭。
长鞭划过空气，留下凌厉的破空声。
扑向顾离的‘深潜者’被一鞭劈中脑袋，一只腥黄的鱼目刚好被刀刃抽爆！
仇恨被转移。
那‘深潜者’怒吼着转身，仅剩的独目恶狠狠的看着‘都市传说’小姐，双足蹬地，如同蛮牛般冲了过来。
长鞭攻击范围远，却几乎没有防护能力。
‘都市传说’小姐朝着侧边翻滚，却依旧没有躲开那‘深潜者’的冲撞。
一股巨力撞在了她的胸口。
她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般飞出数米，重重砸向不远处的墙面，吐出一口刺目的鲜血。
胸骨轻微骨折……
还有一根鱼鳍上的尖刺刺进了肚子。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大脑昏沉，‘都市传说’小姐脑子闪过自己的伤势，唇角露出一抹绝望的惨笑。
早知道就不该循着声音过来多管闲事，瞎逞什么英雄。
这下人没救到，自己也得跟着陪葬。
眼瞅着那‘深潜者’快速逼近，伸出爪子朝自己脑袋抓来。
‘都市传说’小姐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恰在此时。
顾离终于从黑袍里摸出了海螺号角。
他学着黑袍人凑近海螺，鼓气、吹奏，如同游轮鸣笛般的声浪荡漾开来。
声浪所过之处。
所有的‘深潜者’都面漏痛苦之色，在畏惧的看了一眼顾离后，便一哄而散。
看着逃跑的深潜者，顾离诧异的看了眼手中的‘海螺号角’。
他记得在黑袍人明明可以用它控制深潜者，怎么轮到自己用时就只能驱散他们了？
是自己吹的太难听了？
摇摇头，顾离不再去思考这些。
他紧紧攥着那海螺号角，快步走到了‘都市传说’小姐面前。
嘴角流血，难以动弹。
那‘都市传说’小姐看着顾离平静的面色，莫名感到些许不安。
恐怖的身体素质。
冷静的战斗素养。
果决又残暴的杀人手法。
这只有经过枪林弹雨才能拥有素质，哪怕是白鹰特区的学生都未必可以拥有，更何况是神州特区的学生？
“你，到底是谁？”
与顾离对视片刻，‘都市传说’小姐嘴唇翕动，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顾离看着受伤的女人，说出了一个连他自己有不相信的身份。
说着，他看了眼腕表，00：36：12。
战斗只花费了5分钟，而在拿到海螺号角后，这片迷雾已经对他无法构成威胁。
但他很苦恼如何处理这个女人。
经过刚才的战斗，只是不是一个傻子，都能发现他的特殊之处。
如果是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灭口。
但如果没有她，自己未必打得过黑袍人，也未必能有机会找出海螺号角。
恩将仇报枉为人。
顾离一直坚守这个做人的底线，所以决定借着模拟的机会，给这女人一个考验。
看她是否值得合作，会不会背叛自己。
走到女人身边，
顾离手中轻轻晃着斧头，语气平静暗藏威胁：“你好，我叫顾离，奋不顾身的顾，生死离别的离，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洛清喻。”
‘都市传说’小姐洛清喻看了眼斧头，琥珀般的棕眸微缩，故作冷静道：
“我可是圣橡木基金会的调查员，你知道谋杀我会有什么代价吗？”
“谋杀？放心，我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谋杀一个帮过自己的人。”
顾离看了眼她的伤势，不在乎的轻笑道：“但哪怕我不杀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洛清喻不说话了。
作为基金会需要出外勤的调查员，她经历过严格的格斗和医疗训练。
她清楚自己的伤势。
虽然尚不足以致命，但一时半刻也无法恢复行动能力，更不可能自己走出这片迷雾。
一旦顾离拿着那可以驱散那些鱼人怪物的‘海螺号角’离开。
她必死无疑。
不过……
看着迟迟没有下手，也没有离开打算的顾离。
洛清喻迅速冷静下来，苍白虚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笃定，思维快速转动。
“你不想杀我。”她这么说着，小心观察着顾离表情。
见顾离不予置评，甚至颔首表示肯定。
她深呼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所以，你不想要自己的特殊暴露在官方眼前，对吗？”
顾离挑了挑眉，心中浮现些许惊讶。
该说不愧是只存在于都市传说中的调查员吗？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可以冷静思考，甚至极为大胆的，直接挑破了他所担忧的事情。
是吃定他不会恩将仇报吗？
一个胆子很大，却不鲁莽的女人。
顾离心中评价着，面色玩味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说辞，说来听听。”
漂亮！
洛清喻心中一松。
她看得出顾离有许多顾虑，但他是个人才，本性也不坏，是个值得引导和拉拢的对象。
组织了下语言，她迅速说道：
“看的出来，你虽然还是个学生，但却十分成熟，冷静，有自己的想法，和……一些特殊的秘密。”
“我理解你不想和官方有太多牵扯，不喜欢被别人管控，只想要过平静的生活。”
“但是，顾离同学。”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真挚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难以想象的剧变，类似迷雾的灾难会越来越多，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比起颠沛流离，孤身一人。”
“何不加入基金会，一起渡过已经到来的风暴呢？”
洛清喻的言辞很恳切。
并没有用什么奉献之类的空话，或者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屁话进行道德绑架。
阐述完目的后，她又条理清晰的保证道：
“我知道现在许多小说、电影里都将官方妖魔化了，认为凡是特殊的人，都会被监禁、管制、研究，甚至切片。”
“但基金会并不是这种地方。”
“就算有人想要对你做什么，我和我背后的洛家也会想办法保你平安。”
顾离一直抱胸安静听着，在听到她的保证后，却是不由在心里哑然失笑。
他不知道洛家是什么。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神途行者，加入官方确实是一条很不错的出路。
可模拟未来，穿越旧世。
这两个属于司辰的能力，无论哪一个暴露出去，都会为自身招致难以想象的麻烦。
人心最是经不起考验。
他不会将自己的安全，寄托与别人的仁慈，所以……
顾离打断了洛清喻的话语，掏出没有子弹的左轮递了过去。
“行了，我不打算加入任何官方组织。”
“你的伤势很重，与其继续在这里浪费口舌，倒不如听听我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