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长石街，流云楼。
季少言花了一两，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等人退出包房，季少言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两个烧饼只能是垫垫肚子。
修炼之后，他的胃口也大了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就吃了大半，心满意足的停下。
歇了一会，刚起身准备下楼，就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似暴发户一般。
“伙计，快给刘爷好酒好菜弄上来，少不了你的赏钱！”
“好嘞刘爷，这边请。”
“刘泼皮这是发财了？今天竟然来流云楼？”
“刘泼皮不知哪来的钱，听说买了一颗气血丹，顺利成为武夫，昨夜还留宿青楼，你不知道？”
“就他，能买得起气血丹？还留宿青楼，又来这流云楼？”
流云楼中，众人神色各异，虽然不太信刘泼皮能发财，可事实摆在眼前。
“刘泼皮？”
季少言皱起眉头，突然发觉昨晚的声音，似乎与此人有些相似，并且还对他较为熟悉。
此人住在外城，曾拜入武馆修行，只是三个月都未曾拿捏气血，交不起更多学费只能放弃。
不过也学了几手，实力比常人要厉害不少，为人欺下媚上，欺软怕硬，名声极差。
因为懂得审时度势，不招惹有实力的人，因此一直以来安然无恙，成为内城酒肆之中的谈资。
之所以他比较了解，是因为此人在遇见他时，都是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可所作所为让他不喜。
“昨夜是他？”
季少言皱起眉头，心中怀疑，要是真的，那没这人胆子是真大，竟然敢对他下手？
哪怕他父亲不在，可他依旧有秀才的身份，一个泼皮无赖对秀才下手，一旦坐实必然会被处死。
“你怎么在这？！”
伙计带着刘泼皮走上楼，突然迎面遇上季少言，顿时心头一跳，失声大叫一声。
不过很快，他又变得镇定下来，轻抬下巴，不似以往那样谄媚讨好。
季少言面无表情，一如既往没有正眼对待，与其擦身而过，并没有节外生枝。
刘泼皮冷哼一声，盯着季少言离去的身影，脸上却是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
“从刘泼皮的反应中，基本可以确定是他，就是不知道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季少言离开流云楼，回想刘泼皮见到自己时的反应，显然很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正常来说，他这几天确实不会出现在外面，毕竟被揍了一顿，伤势可不轻。
若是没有修炼【九川八山行气法】，不会恢复的这么快，还能独自一人前来吃东西。
“按照家中放着的财物，就算典当最多就七八十两，要是有人指使，刘泼皮分到的钱不可能买得起气血丹，还能逛青楼喝酒吃肉。”
一枚气血丹十两，对于武夫修出气血效果极好，基本七变以下的武夫，都会攒钱购买。
刘泼皮之前不是武夫，要是受人指使就不可能平分财物，所以可以断定是独自一人。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况且他还算不上君子，既然有实力，有仇当晚就报！
………
入夜，外城。
一条小巷中，刘泼皮面色红润，精神焕发，身上有着酒气，显然喝了不少酒。
“从今以后，我要做刘爷！”
刘泼皮意气风发，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风光，可是让他过了一把瘾，对于未来更加憧憬。
特别是成为武夫后，周围的人对他态度都改变了不少，这种人上人的感觉让他沉醉。
“那小子竟然还能去流云楼，身上肯定藏着钱，明晚再去走一遭，定要他全部吐出来！”
想到下午在流云楼的相遇，让他感觉是上天看他太辛苦，送了这么个肥羊过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只要小心点，不把人杀了，不被县衙的人发现，又能发一笔横财！
嗖！
就在他畅想未来时，一道修长身影自阴影中窜出，瞬息间就已经来到刘泼皮身侧。
“谁！”
刘泼皮大惊，瞳孔收缩，就要摆出架势，可脸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身体瞬间倒飞出去。
砰！
“大人饶命，小的无意冒犯，求您饶我一命！”
刘泼皮重重撞到墙上，强大的力道让他头脑昏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条件反射的求饶起来。
“你不是要找我？”
“我来了，你又不高兴了。”
阴影中，季少言缓步走出，轻轻揉了揉拳头，俯视被他一拳重伤的刘泼皮，神情漠然。
此人包藏祸心，竟然还想第二次对他下手，幸好他有仇当晚就报，不然还要被找上门。
“怎么是你？！”
刘泼皮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昨夜那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有如此实力？
这一拳没有技巧，有的只是蛮力，却让他这个气血一变的武夫倒地不起，身受重伤，没了一战之力。
突然，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语气都带着哭腔。
“季少爷，季大爷，那都是我胡说的，您是读书人，我这样的粗人不值得您动手。”
这可是外城，还是夜里，不似内城有县衙武夫巡视，死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这世道，人命并不值钱，更何况他这样一条贱命？
以他的身份，加上名声不好，只怕死了都没人收尸，甚至还要拍手称快。
他不想死，他才刚成为武夫，有着光明的未来，怎么能这样死去？
砰！
可回应他的，却是沉重的一脚，意识瞬间陷入黑暗，身体无力的瘫软下去。
“狗东西，这么轻易死去，倒是便宜你了。”
季少言看着没了生息的刘泼皮，没有丝毫怜悯，更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一脚将其脖子踢断。
其实论实力他比不上气血一变的武夫，只是他偷袭成功，直接废了警惕性极差的刘泼皮。
为了避免刘三示弱，才直接将其了结，免得夜长梦多。
摸索一番，将一个袋子取出，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两个银锭和一些碎银。
“二十多两，花的倒是挺快。”
揣进怀中，不再逗留直接离去，毕竟也是人命，被发现还是不太好。
不过按照他的猜测，这件事不会引起太大波澜，毕竟这刘泼皮没有背景靠山，名声又不好，县衙和神捕司不会费心。
加上今天很多人都知道，刘泼皮发了笔横财，有人杀人夺财也正常，不可能猜到他一个读书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