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是趋利避害的
“半日入采气，想来我天赋不错。”
季少言很满意，幸好不是什么废材开局。
采气层次，分为小成、大成、圆满，是采天地灵气，蕴养体魄，调整自身精、气、神的过程。
当精气神圆满，达到神完气足的状态，将不惧寒暑，百病不生，气力也不弱于前三变的武夫。
“昨夜受到的伤势，经过此次灵气蕴养，已经恢复大半，气力也增长不少。”
原本他一介书生，本就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被人打了一顿，可谓虚弱无比。
可经过几次灵气循环，伤势基本无碍，连气力都增长许多，若是催动灵气加持，完全不弱于气血一变的武夫。
武夫拿捏气血，可调动自身气血加持己身，拥有三百斤的力道，称之为一变。
气血每变化一次，气力与气血就壮大许多，传闻九变武夫更是拥有万斤之力。
炼气士非主修体魄，哪怕第二境开窍，气力也只是比肩武夫六变，采气圆满不过堪堪比拟气血三变。
“只是光有境界气力还不够，必须要学点手段，不然无法与修习招式打法的武夫相比。”
季少言心中思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哪怕面对正式的一变武夫，胜出的可能性都不高。
对付一些泼皮无赖还行，光靠蛮力就能够解决，可漕帮武夫不少，不说李贵这个气血六变的武夫，就是王七都是三变层次。
李贵给他银两显然包藏祸心，不过碍于脸面未必会出手，可王七就不一样了。
一个气血三变的武夫，可不是他一个刚迈入采气的炼气士能应对的。
“九川八山行气法并没有任何配套术法，叠浪剑法的剑招又无法得到，只能另想他法了。”
季少言有些头疼，虽然刚解决了身体的伤势，可后续的麻烦并不少，没点手段真不好应对。
之前‘他’被要求学过【叠浪剑法】，却还没到接触剑招的时候，毕竟没有修出气血，剑招自然无用。
从【九川八山行气法】中得知，采气与开窍两个境界，由于没有修出法力，法术也就无从施展，况且他也没有任何一门法术。
这两个境界的炼气士，多以绘制符箓、修习武艺、咒法对敌，且以前两种居多。
“龙湖县内有不少武馆，倒是一个选择。”
季少言摸了摸怀中的三十两，神色一动。
并非所有人都适合炼气，武夫反而没有门槛，只要肯炼肯花钱和时间，迈入气血一变完全没问题。
因此，不光是龙湖县内武馆众多，哪怕是长林府城同样存在不少武馆，耳濡目染下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知有没有武馆愿意出售招式打法？”
如今他已经正式成为一名炼气士，自然不会耗费精力去修行看得到尽头的武道，招式打法才是他的目的。
“三十两不多，但也不少，暂且找机会试试。”
如今他刚入采气，能运用的灵气不多，若是可以修习招式打法，多多少少也能有保障。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能会猜出他身具炼气法门？
咕噜咕噜。
“还是出门填饱肚子，再想其他。”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季少言起身整理衣袖，才推门而出。
采气、开窍两个境界，还无法做到辟谷，自然是要吃饭的。
毕竟采气需要蕴养体魄，不能光靠炼化天地灵气，主要还是以进食为主。
………
长石街。
龙湖县分为内城、外城，占地极广，有接近三十万人生活，加上依山傍水，食物还是比较丰富的。
外城寻常百姓居多，与内城几乎是两个世界，可以说整个龙湖县城的运转，离不开外城的人。
内城以神捕司与县衙为首，加上盐帮、漕帮、武馆等势力，将爪牙伸向外城维持运转，没点本事、财力和背景，还真不好在内城站稳脚跟。
季少言一袭青衫，书生模样，面容清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侧目。
当然，更多的并非因为模样，而是他父亲之死，在内城早已经传开，所以一路走来都没几个人主动打招呼。
‘人是趋利避害的。’
季少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些人对他产生不了影响，反倒是不必为了应付而烦恼。
没走多久，就见到一位挑着火炬担子，身材矮小，面容平平，却满脸笑容的汉子迎面走来。
“季公子，可是如以往一样，来个烧饼尝尝？”
季少言嗅着烧饼散发的香气，肚子不由得泛起嘀咕，于是看向汉子笑着点头：
“吴大哥，今天有些饿了，先吃两个垫垫肚子。”
此人烧饼味道不错，而且价格便宜，加上其为人老实厚道，他出门碰上都会买上一两个。
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
“好嘞，季公子是读书人，是该多吃点。”
吴大笑着点头，将担子放下，拿起油纸包了两个烧饼递过来，脸上笑容依旧：
“我个子矮小，就是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才长不起来，你看我那弟弟，就与我不同。”
吴大说到自家弟弟时，脸上笑容难掩，更多的是自豪，毕竟在这龙湖县，他弟弟可是无人不知。
“多谢。”
季少言笑着点头，倒是习惯了吴大每次都说到他弟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觉得两人情义深重。
对于吴大两兄弟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毕竟整个龙湖县内，能达到气血九变的武夫可没几位。
吴大这个当兄长的，也是沾了光，如今衣食无忧，还有个让人羡慕的美娇妻。
将烧饼拿上就告辞离去，很快传来有人与吴大攀谈的声音。
“我说吴大，要我说，你就该听你弟弟的话，晚出早归才对，何必赚这点钱？”
“你家弟弟可是这龙湖县有名的捉刀人，养你一家还不是绰绰有余，不如在家多陪陪娘子，如此辛苦做甚？”
“你真要想卖烧饼，不如开一家烧饼店，好过在这内城外城来回走动，还能多陪陪你那娘子。”
“我就是靠卖烧饼养活二郎，可不能忘本，也不习惯闲着，你们就莫要打趣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