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断手之危

陈金虎：“按江湖的规矩，先断一只手，再赶出集团，永远不能再进集团一步。”

房间里一片寂静，空气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几乎透不过气来。众人都看着龙天，看他是支持还是反对。龙天把眼睛闭上了，就和刚才处理赵玉成一样。

默许就是同意！

陈金虎担心龙天改了主意，问孟德彪：“东西都带了吗？”孟德彪嘿嘿冷笑道：“当然带着，这么快乐的事还能忘记了吗？”孟德彪向一名黑衣打手招了一下手，打手送上一个黑色背包，打开背包里面是一把厚背的斩骨菜刀，菜马已经磨得雪亮，闪着冰冷的寒光。还有一卷止血绷带和一瓶药。

这么大的集团总监要当众受刑，比总监职位更低的高管们更是吓得心胆俱寒。只怕龙天和陈金虎找起麻烦了，人人都有错，都要步赵玉成的后尘。

龙天闭目养神，他不想砍掉马道德一只手，如果真砍掉了一只手，马道德必然心生怨恨，自然就离开了集团，那样不但自己失了一员爱将，而且少了一个制衡陈金虎、孟德彪的重要力量。龙天就要等到菜刀即刻砍下的瞬间，制止孟德彪行刑，就会让马道德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

孟德彪狞笑着走向马道德，雪亮的菜刀只晃马道德的眼睛。孟德彪嘿嘿冷笑着说：“马总监，彪哥杀过牛、杀过羊，也杀过人。彪哥的刀法一流，菜刀砍断骨头的声音，卡察察，好悦耳，你的手被我的刀砍过后，肯定非常享受，说不定还要给我点赞呢。哈哈哈……”

孟德彪抓马道德的手，说道：“这手真的细嫩，是读书人的手，我彪哥能砍下这只手，也能吹一辈子了。哈哈哈……”

龙天睁开了眼，正要喝阻孟德彪，突然马道德大声说道：“龙老板，我有话说！”这句话声音极响，每个人都是一震。龙天怕孟德彪真的伤人，说道：“德彪，你且退下，先听听马总监有何话说。”

马道德：“龙老板，砍下我的手容易，只怕你永远招聘不到贾小玲，天龙集团的振兴必将是梦幻泡影。”

龙天：“马总监，此话怎么讲？”

马道德：“我有一条绝妙的计策，此计策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这个计策如果实现了，一定让贾小玲心甘情愿地加入天龙集团。”

龙天面露喜色，说道：“你如果真把贾小玲招进集团，我就送你10%的股权，让你和我共享天龙集团的财富。”龙天给出的价码之高，众人都是一呆，然后对这个天价的财富是又震惊又羡慕。龙天什么肯出这么高的筹码？一方面龙天是真的爱惜贾小玲的才华，另一方面，天龙集团的房地产和金融业的业务停滞多年，最近居然亏损。如果贾小玲能来拍电影，如果她能拍到七十岁，每两年一部电影，一部电影票房三十亿计算，这会给集团创造多少财富？

马道德却不说话。龙天急不可奈，催问道：“马总监，到底是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马道德：“这个计划牵连巨大，成本极高，投资甚至高达几千万。此计划如果泄漏出去，不但贾小玲请不到，只怕我们集团也面临崩溃的风险。”

龙天：“这计划如此厉害，而且风险如此高，的确要极为保密。”龙天对保镖和打手们说：“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保镖和打手们退出了房间。

龙天：“现在可以讲了吗？”马道德看了看各分公司的总经理。龙天：“他们都为我工作了多年，完全可信。”

马道德：“谁能保证他们不能被金钱收买？”龙天点了点头，命令高管们也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龙天、陈金虎、马道德和孟德彪。

龙天：“现在可以讲了吗？”马道德看了看孟德彪。龙天：“德彪跟着我二十多年了，出生入死，绝对可信。”马道德：“孟经理爱喝酒，爱说大话。”龙天点了点对，对孟德彪说道：“今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孟德彪脸色难看，心里不停地怒骂：“马道德，你小子还是看不起我！今天没砍下你的手，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有了机会一定要砍下你的头！”孟德彪虽然生气，但是不敢违抗龙天的命令，也走出了房间。

龙天看了看马道德，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马道德：“龙老板，我们一次一次的失败，最重要的错误是什么？是不了解贾小玲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我们找到她的弱点，就能征服她、控制她。俗话说：牵牛要牵牛鼻子。一头牛非常强壮，它不肯听人的命令，如果在它鼻子穿个鼻环，就是小孩子也能使唤牛耕田、拉车。对付贾小玲也是这样。她拍了第一部影片，闯进了导演界，我认为她一定会在意鲜花和掌声，在意奖杯和名誉，没想到她不喜欢虚名。贾小玲是来自山村的农家女孩子，她在北漂时候生活非常贫困。因此我猜测她一定看重金钱和财富。于是第二次我用房子和高薪来引诱她，她还不是受诱惑，说明她不喜欢金钱。”

陈金虎：“她不爱名不爱利，不好酒，不好烟，你想给她送个礼物拉络她，都没有门路。她不结婚不生孩子，你想绑架她的孩子威胁她，都没有机会。她就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马道德：“不对，她贾小玲不是神也不是佛，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能控制他。”龙天和陈金虎都极感兴趣，催他继续说下去。

马道德：“我们就从她的人生经历中找她的缺点。贾小玲从小喜欢表演，而且非常喜欢喜剧，她从冯固的相声大专班毕业，一直在说相声。小品和综艺的兴起，让相声已经走向了末路，但是贾小玲一直坚持，天天吃不饱饭，冬天在地下室受冻，她仍然坚持，一年一年的坚持，没有希望她也坚持，直到她的相声作品登上春晚。自从上了春晚，她的道路开始顺畅了，她演小品，参加综艺节目，最后拍了电影《你好，李焕英》，虽然她的舞台变了，但是她一直没有离开喜剧。那些年她拍小品吃了不少苦，吃辣椒，吃西瓜，灌啤酒，甚至男朋友也离开了她，但是她始终爱着喜剧，爱着她的艺术事业。她追求艺术的完美，她为艺术放弃了女人最重视的爱情，放弃了女人最重视的个人形象，用一个肥胖的样子逗观众开心，她为了艺术，可以抛弃了自己的一切。”

“她从小就离开父母，去远方读书学习，母亲在她年轻时就去世了，在陌生的大城市里，没有人关心她，没人疼爱她，她的内心一直是孤单的，直到她认识了一个叫张晓斐的女孩。当时张晓斐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在拍戏的过程中眼睛受伤了，贾小玲就替她打抱不平，找伤人的道具师理论，陪张晓斐看病，照顾她的生活，贾小玲说等她成功了就开一个公司，让张晓斐不再受欺负。许多人都认为她是说大话，开公司有多难，张晓斐当时也不相信。几年后，贾小玲真的开了公司，名字就大晚娱乐，第一个请的演员就是张晓斐。一个老板为了一个女人开了一家公司，这事情不是很奇怪吗？我这里有一张他们的集体照，是他们在演唱时的舞台照，贾小玲的左边是张晓斐，现在是大晚一姐，贾小玲的右边是何文欢，现在大晚娱乐的副总裁。”

陈金虎：“你什么意思？咱们绑架张晓斐？威胁贾小玲，不加入天龙集团就杀了张晓斐？”

马道德：“首先，张晓斐已经是著名影星了，如果绑架她，那一定轰动全国的大案，公安部肯定死抓不放。可能我们和贾小玲还没来得及谈判，公安局就已经把我们抓了。其次，就算是用武力威胁贾小玲同意加入集团了，只要张晓斐安全了，贾小玲会随时反悔。”

龙天：“马总监说的对。我其实也想过绑架贾小玲的念头，一是风险过大，二是贾小玲不是心甘情愿为集团效力，她心不在我们集团，多半也不会给我们拍出好电影。”

陈金虎：“那么，你说怎么办？”

马道德：“贾小玲最看重的是两样东西，一个是事业，一个是友情。我们就从这两样东西上下手。方法很简单：就是让她的朋友，去阻挠她的事业、去夺走她的事业。如果她重视友情，她的事业就废了，如果她重视事业，她的朋友就会离开她。”

陈金虎骂道：“你还叫马道德？我看你特么真的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