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会议4
马道德又惊又气，心想：你这该死不死的样子，死到临头的时候你找到了我，这时候找我不是给我引火烧身吗？你怎么就认为我能救你呢？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上你？
马道德向赵玉成说道：“赵总，你自己做了错事，向龙老板认个错就行了。”
孟德彪追上来要继续毒打赵玉成，突然听到陈金虎咳嗽了一声，回头一看，只见陈金虎向他使眼色，原来龙天的眼睛已经睁开了，龙天在观察马道德的反应。孟德彪心想：龙爷和虎哥在这里坐着，我还小心一点，别惹着了阎王爷。
他只是站在赵玉成身后，并不阻拦。
马道德见赵玉成不走，低声训斥道：“走开。”赵玉成：“马总，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马道德气得伸脚要把他踢走，赵玉成双手紧紧搂住马道德的脚，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陈金虎看龙天没有放人的意思，于是讽刺道：“你们看这两个人，多么狼狈，多么可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孟德彪听陈金虎的意思，明白可以放手打人了，说道：“虎哥，我再打几下，更可笑。哈哈……”
马道德本不想救赵玉成，因为赵玉成为人耿直，平时与马道德话不投机，也说不上是马道德的亲信，只是普通的上下级的关系，根本犯不着为了他去冒犯龙天的虎威，但是陈金虎和孟德彪表面在打赵玉成，实际上是在打他马道德的脸。如果不帮助赵玉成说话，自己还怎么在集团立足？谁又把他这个创意总监当一回事儿？如果被集团总经理陈金虎压了一筹，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是平级关系，但是孟德彪一个部门经理，一个十足的小人，也能骑自己在头上拉屎拉尿，这真是奇耻大辱。
马道德站起来，向龙天深鞠一躬，又向各个分公司总经理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马道德识人不准，错用了赵玉成，给集团造成了重大的损失，我在这里向龙老板、陈总经理以及各位同事，表示深深的歉意。”
陈金虎和孟德彪见马道德站起来要和龙天求情，心中都是非常高兴，陈金虎暗想：刚才用话语激他，果然见效了。老子就怕你当缩头乌龟，忍着一口气，屁也不敢放，这棍子也打不到你脑袋上。现在你站出来和龙天理论，只要我和彪子火上烧油拱火，只要龙天一发怒，你马道德不死也要脱层皮。
龙天见他站起来求情，心中很喜欢：这马道德看重江湖情义，不怕危险敢说话，也是一个人物，我也没有看走眼重用他。但是今天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要打一打他的锐气，因此，龙天脸上阴沉沉的，如同披了一层寒霜。
马道德知道龙天不高兴，仍然说道：“赵玉成经营不善，给集团造成重大损失，影响恶劣，我作为他的直属上级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听之任之。请龙老板、陈总经理和众位同仁把赵玉成交给我处理，我一定对他严加训导，从重处罚。三日内我让他写一份一千字的亲笔检讨书，送到集团总部请龙老板和各级领导批示。不知道我的提议，是否可行？”
马道德这番话一落地，集团的各位高管都是暗挑大指，敢在龙天和陈金虎的手里救人，那真是大智大勇！心中都是夸赞马道德办事精明，爱惜下属，临危不惧，有勇有谋，是一个极高明的管理人才，集团总监的位子只能由他来坐。赵玉成一听由马道德来处理自己的事，心中万分高兴！马道德虽然为人阴险狡诈，但绝不是凶残好杀之人，落在马道德的手里顶多损失一些钱财，不会丢了性命。赵玉成立即说道：“龙老板，我愿意接受马总监的批评教育，我一定洗心革面，重心做人，为集团、为龙老板效犬马之劳。”
陈金虎一听，马道德要抢着处理赵玉成，那不就是把赵玉成放了吗？写什么检讨书一类的有个屁用？转头去看龙天，马道德、孟德彪、赵玉成和众位高管都盯着龙天。龙天似乎在沉思，并不说话。陈金虎心想：龙天若是答应了，那么我和彪子不就白忙了？现在立即阻止龙天，若是龙天答应了，再劝阻就费事多了。于是陈金虎轻轻拉一下龙天的胳膊。
龙天等的就是陈金虎的表态。他让马道德明白：害你的人不是我龙天，而是陈金虎。你们一个总经理一个创意总监，两方打得头破血流，我龙天才能在中间调停，才能控制住一龙一虎，立于不败之地。
龙天：“马总监，你如果不说情，我或许还能饶了姓赵的，但是你今天求我，我就非让这姓赵的死。”龙天对孟德彪说：“德彪，把姓赵的从窗户扔出去。”
陈金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马道德看了一眼陈金虎，一句话也不说，坐回了座位。
赵玉成眼中失望至极，惊慌地大声呼喊：“龙老板！马总，救命啊！”
孟德彪不管他的死活，叫来几个打手，将赵玉成架了起来，从窗口扔了下去。赵玉成呼救叫声从窗外传来，接着呯的一声闷想，呼救声戛然而止。
众人又是默不作声。只有寒风在窗外呼啸，似乎在呜咽。一条生命已经失去了。
龙天对一名保镖说：“去把尸体埋了。”保镖带着几个打手下楼了。龙天对大家说：“那个姓赵的，叫赵玉成的最近失踪了，你们见过他吗？”
众位高管都是一楞：他刚才就在这里挨打，怎么能没见过？
陈金虎：“听说赵玉成出国了，国外那么大，谁知道在哪儿？马总监，你说呢？”
马道德：“嗯，好像出国了。”
陈金虎向众高管问道：“你们也说说吧。”众高管都明白了龙天的意思，随声附合：“真的出国了，听说移民手续都办了。”
陈金虎向龙天看了一眼，龙天向他点了点头。
陈金虎：“赵玉成的事已经解决了，马总监，你作为赵玉成的直属上级，就没一点责任吗？”
马道德浑身一震：陈金虎好歹毒啊，连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就要下杀手了！赵玉成本来已经开除了，已经算是最严厉的处罚了，陈金虎为了打击我马道德，不惜罗织罪名先杀了我的下属，然后顺藤摸瓜再置我于死地！
马道德：“赵玉成是我的下属不假，但是集团已经给了他独自经营的权力，他和其他分公司总经理一样，分公司的行政管理行为不上报集团，我作为集团的总监，也不方便干涉分公司的行政管理。”
陈金虎：“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作为集团总监不闻不问，你把集团交给你的工作看成什么了？你来集团是来养老的吗？”
龙天冷冷地看着马道德。
马道德：“自从加入集团以来，这十几年我每一天都在努力工作，如果不是我派出商业间谍，收买公司高层，我们对手万福源集团怎么会倒闭？天龙集团怎么会成为实力最强的大集团？”
陈金虎：“七年前的事情了，你天天挂在嘴上。我来问你，疫情三年了，公司收益急剧减少。为了增加公司的收入，集团命令你邀请贾小玲进入天龙集团，让她为集团拍电影，这事交给你快两年了，怎么还办不成？你是不是怕贾小玲来了，抢了你总监的位子，所以总是推三阻四、阳奉阴违？”
马道德暗想：果然说到这件事了。原来是龙天抱怨我办事太慢，怀有私心啊。
马道德：“龙老板，陈总经理，我马道德对集团是一片忠心，绝没有忌贤妒能，绝没有半点阻止贾小玲进入集团的私心。”
陈金虎：“你说你没有私心，为什么不把贾小玲招聘进集团呢？”
马道德：“贾小玲是当世奇才，在艺术上天赋极高，在小品界、综艺界，甚至是导演界都是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岂能轻易请得动啊？”
陈金虎：“那是你没有尽心办事，如果你尽心去办，哪能请不到呢？”
马道德：“为了招聘贾小玲，我也是用尽了办法。先是举办导演交流论坛，特意请国内知名导演来参会，然后我以师叔的身份专程去邀请贾小玲，也是给足了她的面子，承诺她只要来参会，就授与她最佳导演新秀奖和最高导演票房奖等三个奖项，我已经请来十几家新闻报纸和网络媒体，只要她肯来，就让她全国新闻的头条。并推荐她进入天龙集团接受创意副总监一职。可是贾小玲就像她师父冯固一样，倔强而清高，借口参加综艺节目没有档期，拒绝了我的邀请。”
马道德：“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贾小玲已经国内顶尖的喜剧笑星，已经综艺演员的天花板，她真的在意这些虚名吗？仅凭报纸上几个头版，颁奖大会上几个奖杯，就让她加入了天龙集团，给咱们拍电影赚大钱？她不爱虚名，一定是爱利、一定爱钱。她是穷人家的孩子，曾经在BJ当过北漂，住过地下室，最落魄的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为了躲避房东催租金，曾经长期不敢开灯。这样的人肯定把钱看得最重。现在贾小玲的事业如日中天、正在巅峰时期，她参加综艺节目每年大约能收入一两千万元。她有这笔钱肯定看不上普通的职业了，因此，我私下去了大晚娱乐，在贾小玲的总裁办公室和她单独谈了两个小时，我告诉她综艺节目不可能总请一个嘉宾，观众也看腻的时候，综艺节目也不会永远办下去，因此参加综艺节目的收入不会永远存在，你必须要给自己和公司做一个长久的打算。然后我又一次旧话重提，天龙集团有众多子公司，涉及房地产、网络、金融、影视传媒、酒店、餐饮等多种行业，如果贾小玲能加入天龙集团，我们可以做综艺节目的广告商，全力支持贾小玲参加综艺节目，在保证她综艺节目收入不减少的情况下，邀请她做天龙集团的副总监，并做天龙集团影视部的首席导演，管理天龙集团旗下电影部、电视部、影视城、综艺部等上千名员工，顶级导演的年薪不过二百万，我给她翻倍四百万年薪，并赠与她BJ市区一套价值一千万的花园洋房一套，只要求她三年拍出一部电影即可。”
众人听到马道德开出了如此优厚的条件，都是又惊讶又羡慕。
陈金虎：“你说了大半天，贾小玲最终同意了没有？”
马道德：“贾小玲心胸宽广、眼界长远，对虚名和财富都不感兴趣，我两次真诚恳求，她都拒绝了。”
陈金虎：“你说的天花乱坠，最后不是没办成吗？”陈金虎对龙天说道：“大哥，马道德倚老卖老、办事不利、拖着集团工作两年没有结果，造成影响比赵玉成更严重，您看怎么处理？”
龙天看了一眼陈金虎，问道：“依你之见，怎么处理呢？”
陈金虎：“马道德办事不力，按江湖的规矩，先断一只手，再赶出集团，永远不能再进集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