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1985:养只熊崽好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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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憨与枪

戴松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炕上,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他之前哪根筋搭错了要劝妹妹待家里?

现在问题解决,他只希望妹子能快点开学,好让老婆重新睡回炕头。

迷迷糊糊间,戴松感觉有人靠近,他眯缝着眼,发现是南春婉。

她披着那件旧棉袄,宽松棉衣下峰峦叠嶂,微微俯下身,一片饱满溢出。

这一刻,戴松觉得路灯的光亮不再刺眼,

这简直是世上最美妙的光,很白,很圆,很润。

她干啥?

戴松不敢说话,生怕一吭声就把她吓走。

南春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咧着嘴,哈喇子淌到耳朵根,

两个眼睛眯缝,一个眼睛向上,一个眼睛平视,便悄悄把手伸进戴松被窝。

一股冰凉钻了进来,轻轻把戴松的手拉出被窝。

戴松心脏狂跳,差点就要绷不住笑出来。

旋即他看见媳妇儿从怀里摸出一小罐药酒,就着灯光,耐心细致地涂抹他那俩萝卜手指。

戴松后悔的想,当时咋没把十个指头都扭伤呢?

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快,媳妇儿上药太温柔,给他舒服的睡着了。

他醒过来心里那个悔啊!

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那股别扭劲儿愈发升腾,

好好的妈为什么要拉着小婉和嫂子陪着妹妹呢?!

为什么只有自己苦哈哈的一个人?!

怨念不断汇集,冲开了他的理智,戴松一怒之下!

把江卫琴做的白面馒头全给蒸了。

有本事就打死他,反正这种日子过着也没一点意思。

最后当然是求锤得锤。

小盈盈睡着呢,没有“免死金牌”的戴松结结实实挨了江卫琴的一顿抽。

大难不死,戴松挨了江卫琴一顿打心里反而舒坦了,

他走出院子,在外头绕了一圈走到院后,撑住墙头一个纵跳又翻了回来。

昨晚上把谢书包带来的宝贝都藏在屋后,这次上山,一样的是背篓绑腿小锄头,不一样的是多了把枪!

一夜飘雪,山路难行,戴松边走边鼓捣那两个锈住的兽夹,

等走到二憨的树洞,两个夹子他都修复完成,教二憨识别过后就可以找地方安置了。

雪后温度骤降,树洞口已经挂上白霜。

戴松用枪托对着树干隔几秒就敲一敲,耐心地等二憨“起床”。

熊冬眠并不会完全睡死,它们处于一种“清醒梦”的状态,从而减少消耗,有需要随时都可以醒过来,

因此也有种猎冬眠熊的方式,叫做杀熊仓子。

戴松现在就是学着杀仓子叫熊的办法唤醒小二憨。

戴松一边敲一边呼喊,没一会儿,树洞就被个灰不溜秋的毛屁股填满。

“二憨!快下来!忘了我之前怎么说的吗!?”

“呼~吼!”

“精神点!你一岁都不到你怎么睡得着的?!”

“昂!”

戴松把枪藏在身后,等二憨颠颠地跑来,这才一下把枪立在身前。

小眼睛原本还亮晶晶,熊脸上写满兴奋的二憨见状瞬间急刹,坐在地上前爪撑地,在雪地上划出深深一道沟,发出一声凄厉嚎叫,扭头就跑。

“坏事儿,太直接了。”

戴松有些懊悔,当初在林子里捡到二憨的时候,它身边是连脑袋都被枪打烂半个的母熊,

四个熊掌齐膝而断,肚腹被破开,肠子被拖出来一半,就连嘴筒子也被剁了。

二憨应该是躲在不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

“二憨!”

戴松追不上撒丫子狂奔的二憨,只好大吼一声,两指从兜里夹出一枚子弹,同时撅开枪把子,上弹合膛,朝天就是一枪。

咚——

二憨被枪声吓懵,瞬间慌不择路地撞上一颗大树。

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在二憨身上,让坐在树下抱头哼唧的它像极了滚满白糖的三角粽子。

“跑啥!我都不认识了?!”戴松跑到它身边,揪起它的小耳朵气喘吁吁。

“吼……”

二憨缓过劲来,小眼睛瞥见了戴松手里的枪,急忙往雪地里一趴,两爪扒在脸上,浑身都在打哆嗦。

“没事的,别怕~”戴松也心疼了,

摸了摸它脑袋上鼓起的大包,又拉过它的爪子搭在枪上,

二者相碰的一瞬,二憨爪子就往后猛的缩了缩。

戴松什么话也没说。

二憨再聪明也只是一头小熊,它不可能理解枪不恐怖,人才恐怖这样抽象的道理,

可往后他和二憨肯定会围猎大型野兽,枪是兜底的必须品。

为了让二憨适应,只能用这种强硬的办法。

二憨还是不敢动,为了逃避现实,它把整个熊脸都扎进雪里。

戴松在一旁蹲的脚都麻了,只好搂着二憨坐雪上,静静感受它的呼吸和心跳,

“二憨啊,饿不饿?”

“噗!”

被戴松搂着的二憨心跳明显平稳许多,

它脸扎在雪里,重重一呼,周围的雪都被吹的四处飞溅。

“想不想再逮一只黄毛子吃?这会儿你长大不少,指定能轻松拿下!”

“噗!”

“吃腻了?那老母猪呢?”

见二憨还是扎在雪里一动不动,戴松拍了拍它敦实的屁股,他说的老母猪并不是指屯里的家猪,而是性成熟的母野猪。

黄毛子长到第二年,身上毛发颜色变深灰色,体重也能长到两百来斤,这叫隔年沉。

再长一年,野猪就会性成熟,公的叫炮卵子,母的就叫老母猪。

老母猪长到三百来斤就到头了,炮卵子则不然,为了争夺交配权和领地,它们能长到千斤不止。

这时期的公野猪攻击性很强,而且多半是一猪生活,到了繁殖季节才会聚群,故而也叫大孤个子或独公。

炮卵子肉并不好吃,又干又柴,且因没被煽过,故带着一股骚味。

而小野猪、隔年沉和老母猪的味道就和家养猪差不多。

二憨一听说老母猪,顿时重重喷了口鼻息,周围的雪一下被吹开,熊脸暴露出来,它赶忙趁枪不注意偷瞄一眼,

发现枪正安安静静横在它爪子底下,而它也安然无恙,二憨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缓。

靠在它身上的戴松看在眼里,悬着的心一下安定不少,

“我们去打老母猪吧!老大了!三百斤!够你吃一礼拜的!”

不那么害怕的二憨显然是心动了,

它重重喷了口鼻息,面前雪坑里顿时白气环绕,昂起头抽抽鼻子,想了解枪的气味可还是不太敢动。

“靠近点儿好好闻。”

戴松把枪往它面前一划拉,吓得二憨直接坐了起来,浑身的肥肉都为之一颤。

它小眼含泪地看着雪里的枪,噗律律抖动唇皮子,有些不知所措。

“抱怀里,好好闻闻,一定要记住火药味儿。”

戴松也干脆撅开枪管,往二憨怀里一塞。

看着二憨捏着枪,低头在枪身上不住地闻嗅,

他知道,和二憨打大围的计划已经成功迈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