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要入账一千二
好在汤丽萍及时劝住了戴柏,
不知道是不是戴松的错觉,自从那套鹿鞭蛋泡进酒坛,
嫂子对他就不像过去那样鼻子不是眼不是眼的了。
大哥还没喝呢就有效果了??!
不管怎么说,最终总算是让戴松有惊无险地吃过了晚饭,
而且托俩伤指的福,江卫琴“特许”他今天不用帮着收拾家务:
“瘪犊子玩意儿!
盘子都特么端不住!盈盈都比起强!宝贝儿别帮他收拾,咱炕上待着哈~”
江卫琴满脸慈爱地把想帮戴松捡碎瓷的盈盈抱回炕,又瞬间变脸,
“家里就特么几个盘子,你一下cei仨!
滚滚滚!别干了!看了就火大!”
戴松赶忙学着戴树志哈腰赔笑,咧着嘴碎碎念叨,
“避其锋芒,权且忍让,爸啊爸,你这招真是高啊!”
“瘪犊子你搁那嘀嘀咕咕什么?有话上我跟前说来!”
“没有没有!我说我洗碗去了!”
戴松不是怂,是干家务干上瘾了,
尤其是干完活后家人看他的眼神,三分诧异、三分赞许、还剩四分满意混合着信任,让他这个过去只受过家人白眼和冷视的人如何抵抗?
以至于他现在一天不干就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
结果南春婉不乐意了。
站在戴松身边,也不敢看他,就红着脸,一个劲的用小屁股挤他,直到她完全占据了灶台,这才蒙着头只管干活。
戴松被媳妇儿拱的在心中直呼过瘾,没啥事做只好去角落查看这些天晾晒的肾经茶。
茶叶已经缩水卷曲,大约有七八斤的样子。
起初家里人都不知道这是啥,江卫琴更是差点给它全倒了。
戴松好一阵解释价值和功效,大伙儿才明白过来这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只是这东西缩水了以后少这么多?
戴松看了看屋里的戴柏,
后者赶忙偏过头,尬笑着挪到小盈盈身边,陪着她和戴小茜搋嘎拉哈,
戴松估算了一下少的量,生怕这傻兄弟偷喝出个好歹,便直接拿出一竹匾茶给戴柏。
“弟啊!这哥可不能要!!”
“……”
两手空空的戴松被推出房间,看着晒的差不多的茶叶,突然想起姜展华给了他一张名片。
看了眼屋里的大笨钟,七点一刻,戴松和家人报备了一下,又腆着脸管南春婉要了一块钱,就往小卖部走。
向东方一如既往地在那听收音机,
见戴松来了,他赶忙搓搓手迎上来,笑呵呵问要买啥,
结果戴松只是给了一块让找零,说要打电话,他又只好悻悻然坐回去继续听书。
电话拨通,戴松刚说完自己是谁,电话那头的姜展华就激动的嗷嗷叫:
“兄弟啊!你那东西还有没有啊!”
“太灵啦!你哥哥我十八岁都没这么刚强过!探索到从未触及过的领域啦!”
“你嫂子现在对我是唯命是从啊!!!”
听姜展华搁电话那头春风得意地把肚子里那点墨水全用上了,戴松悬着的心也放下。
简单说明现在有大概6斤干茶,价格要比鲜叶子贵一些,就听姜展华一口应下:
“好说好说!六斤全都给我,一千二,老弟你看行不?”
撑着柜沿的戴松闻言脸都涨红了。
这个年代的一千二可不是小数目,过去一大家子死命干一年才挣九百出头。
这几天光是采采茶,就赚了一家子一年多的辛苦钱!
“哈哈,当然行啊姜哥,那我改天给你送过去。”
“送啥送?我让山子去取!”
“那多麻烦啊!”
“不麻烦!山子上次回来还和我说戴老弟家招待的到位,下次还去呢!”
“那不应该的嘛,那能麻烦山子哥给我捎点东西?”
“行!你说!”
“...”
戴松就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报了一通,又想起家里还有个大货,
“姜哥,我这还有个东西,不知道你要不要。”
“啥?”
“马鹿脑袋。”
“马鹿脑袋?”
姜展华的语气有些疑惑,“我吃过牛头、羊头,马鹿头没听说过,不知道我这厨子会不会做啊。”
戴松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却也并不失望,反而笑着解释,
“不是吃肉,是吃角,吃鹿角粉,补肾,壮阳,对女性也有好处。”
“喔?!嗯~我回头问问饭店里的大师傅啊,看他们会不会做鹿头,会的话明儿就让山子开半截子(皮卡)去搬回来!”
“成!”
戴松知道对方心动了,姜展华也不是傻子,一听自己说壮阳他就完全信,肯定要打听一下才能做决定。
二人又将时间约定为下午四点,寒暄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戴松又给向东方补了五分钱,眼睛在旁边柜台上乱扫,
“诶!这炉果儿今天的吗?”
“昂!”
向东方知道戴松这是要买回去给闺女吃,赶忙捏了一块儿送过来:
“尝尝,香着呢!”
戴松接过送进嘴里,
“可以,怎么卖?”
“五毛四,算你五毛吧!”
“谢谢老叔,回头有空我抱闺女来你这儿玩!”
“好好好,小盈盈太招人稀罕了...诶!你咋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戴松听了两句,打了个招呼扭头就走了。
倒不是他摆谱,是因为看见远处路边朝他招手的谢书包。
二人没有在路口啰嗦,而是一路往戴松家快步走,
隔壁屋子里还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黄大韦回来了没有,
进了院子,谢书包坚持不进屋,戴松只好帮他掸去肩头雪,
“有啥发现没?”
谢书包顿时面露腼腆,兀自解开棉袄,还要脱裤子。
“诶诶诶!你干什么你!”戴松赶忙抓住谢书包手腕。
“不是!松哥,宝贝我藏裤裆里了…”
“...”戴松尴尬地松开手,“藏哪不行,快拿出来。”
说完戴松就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看着谢书包两手在裤裆里掏啊掏;
没一会儿掏出两联子弹和五个大大小小的铁夹子,其中两个还是撑开的。
看着地上这些家伙事儿,戴松想起来;
刁文华刚进民兵团那阵,就着刚摸上枪的新鲜劲儿,却是见他撵过一段时间山,便指着地上撑开的夹子问谢书包:
“小书包,你就不怕这东西给你夹爆了?”
若不是机簧联动部分生锈,谢家延续就到此为止了。
“不怕,之前摸了半天,都没事。”
“嘶!那你为什么不放麻袋里,你随身的麻袋呢?真就只套人?”
“麻袋里有药,放进去就沾上药了,这给松哥的,这样不安全。”
戴松怔了怔,看着谢书包黝黑干瘦的脸,郑重其事道:
“这个冬天,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山上抬棒槌?”
谢书包眼睛一亮。
东北谁不知道棒槌值钱?
一是难寻,二是难抬。
其二更是讲究多多,稍不注意,就会让好好一个棒槌价值腰斩甚至不值一文。
“想!”谢书包重重点头。
“好。”戴松拍了拍小书包手臂,“上次给你的十块还有剩的不?”
谢书包麻溜从裤裆里翻出张皱巴巴的一块递给戴松。
戴松后退半步,
“不是,我就问问,你有钱就行,可别跟着我连饭都吃不起。”
“...”
谢书包很想辩驳,不是的!没有松哥,他娘俩早就被人欺负死了,不可能有今天!
可情感涌到嗓子眼又因为没有词汇承载,硬生生堵在那,上不上,下不下,呛的泪水在他眼眶子里打转。
“好好好,回去吧,衣服都湿了。”
“嗯!”
目送谢书包离去,戴松把炉果儿献给正屋里的几位,这才捞了个旁听的位子。
“茜儿啊,你还想不想去老舅那?不去的话妈明天得和你老舅知会一声啊。”
“不了吧妈,过去还要麻烦舅母,我难得回来,就想在家待着。”
“哎...”
“就是啊,妹难得回来,现在也没啥事了,乐意在家就在家呗。”
啪!
戴松刚打岔一句,鞋底子已经抽他胳膊上。
小盈盈见状放下啃了一半的炉果,颠颠的跑到戴松身旁,对着江卫琴刚刚扇的地方吹气。
小丫头以为,对着挨打的地方呼爸爸就不疼了。
戴松心里暖暖的,心说炉果真没白买啊!
下一步就是努力赚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