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莫斯科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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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德烈笔记

许洋哑然的看着扭曲的字。

当初记下笔记的主人,用了很大力气,那些字迹被反复描边,甚至有些笔画直接穿透了纸张。

可是跟上方的字迹比起来,两种字体简直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难道是写下这段话时,笔记的主人遇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事?

阿列克谢点起台灯,从抽屉中拿出眼镜,擦亮带好,仔细翻看起笔记中的其他内容......

“记录于XX83,1/23”

“这是我在佐夫卡涅矿场的第一天,我随车队到这里时已经是傍晚了,我相信这是祖国最伟大的工程。”

“第二天还是没有看到矿场的真容,领队早上过来通知分班组,我跟几个亚美尼亚和土库曼人分到了一个组,起初我还担心他们不好打交道,后来发现是我的担心多余了,他们都是些非常好的家伙。”

“今天早上,领队派人叫我们去领装备,我非常激动。吃过早饭,我们就进入了矿区的腹地,不得不说真是壮观,配得上佐夫卡涅这个名字,我心里非常自豪。”

“第四天,我们参与了培训,那几个土库曼人干起活来,简直就是狗熊。晚上,领队说明天我们就可以下矿了,所以我们举行了篝火派对,不得不说这里的啤酒真的很好喝,等回家之后一定让家里人也尝尝。”

最一开始都是一些随性的笔记,记录者显然非常骄傲的参与了一个神秘工程,因为在阿列克谢的记忆里佐夫卡涅矿场是一个并不存在的地名。

许洋又往后翻看了几页,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录者开始记载一些,令他值得注意的事情。

“XX84,6/18”

“今天在矿下,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我好像听到了我女儿卓娅的声音,天啊!我一定是太想家了。”

“跟昨天一样,精神很恍惚,时不时地听到有熟悉的人叫我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头之后才想起来我现在在矿里。卓娅我的女儿,我非常想你。”

“XX84,6/27”

“出现了不太了乐观的事情,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出现了幻听,这是个群体事件。今天晚上,外面来了队穿着奇怪的人,说他们全副武装也不为过。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接到了家里人的回信,只要他们好我就什么也不怕。”

“新的意外情况,今天在矿里的时候碰到了其他班组,他们小声告诉我其他班组有不少人已经完全疯了,上面封锁了消息,可怜的我知道的太晚了。”

“XX84,7/1”

“真的不知道,我们要挖到什么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

“有个亚美尼亚人最近不正常的频繁起夜,在外面呆好久才回来,问他,他什么也不说。”

“XX84,7/5”

“乱了完全乱了,消息已经压不住了,所有班组的人都快疯了。症状更加明显,不只是幻听,现在甚至出现了幻觉,隔壁班组有个人上一秒还开玩笑说挣够钱就退休,下一秒就那么直直的走进矿坑里,我发誓他足足得滚了一千多圈。”

“上面顶不住压力了,今天下了通知,说是工程已经到了尾声,再干大概五天,就到了研究人员既定的目标。还好吧,最起码看见曙光了。”

“那个亚美尼亚人失踪了。还有四天。”

“只找到了他的尸体,在离矿区四十多公里的地方找到的。三天。”

“像往常一样打了六份饭,忘记亚美尼亚人已经离开我们了。两天。”

“我也出现幻觉了,昨天晚上竟然看见亚美尼亚人回来了,还把剩的那份饭吃掉了,早上我再检查时,发现那份饭真的不见了,真是见鬼。明天是最后一天。”

翻到这里时,记录戛然而止。记录者没像往常一样记录最后一天。

阿列克谢又往后翻了几页。

“XX84,11/11”

“我这段时间想尽办法不去想在佐夫卡涅的日子,但是没用,幻听和幻觉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了,家人都开始疏远我了,我很怕。”

“可能是最后几天了吧,亚美尼亚人来找我了,我和他谈的很开心,约好一起去找那几个土库曼人聚一聚。”

“又是愉快的一天,今天和家人逛街碰上了亚美尼亚人。”

“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写的,亚美尼亚人早就已经死了......安德烈,你个混蛋醒一醒。”

“XX84,11/15”

“亚美尼亚人拎着行李箱站在街角等我,我没有多想就和他登上了这列火车,不得不说这辆车的煤烧的很足。”

“我终于看见它了,矿井里面的.....”

大片血污掩盖了后面的字迹,许洋合上笔记本,身体压抑的像是块石头压在胸口,他缓缓地吐了口气。

按道理这里面的笔记自己之前早就已经看过了,可是再次阅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熟悉感。

安德烈也就是记录者最后看到了什么,矿井下藏着什么东西,许洋脑子如一团乱麻,理不清思绪。

他又把目光投向纸箱,他翻开剩余的笔记本,里面张贴的都是波切夫和他从不同地摊文学和噱头小报上割下来的小块文章,文章内容无一例外都和神秘生物现世有关。

许洋认为,以目前的这些资料可说服不了任何人去相信真的有远古生物依旧存活在世界上,那些无名报纸和期刊放不上台面,不知道阿列克谢和波切夫两人是怎么想的。

长时间凝视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许洋感到自己的双眼仿佛被千万根针轻轻刺着。

终于,用力一蹬,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站起身来,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

没成想,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手臂不慎扫过了桌上的墨水瓶。

“哐当”一声,那精致的瓶子从桌上翻落,漆黑的汁液迅速在桌面蔓延开来。

“真是见鬼了。”许洋低声咒骂,眉头紧锁成了一个结。

他迅速地从一旁扯过几张纸,压住那不断扩散的墨迹。

深黑色的墨水在灯光下慢慢寖进纸张的纤维缝隙。

许洋的眼角微微一跳,那墨水在昏黄的灯丝下散射出似曾相识的光泽。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推论如闪电般击中他的思绪......笔记本上那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是出自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