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都是皇子了谁谋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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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师与师(好吧,你们赢了,加更)

“岑文本?那不是唐朝的宰相吗?”

燕王府的后院,躺在地上的李佑看着蔚蓝的天空满面疑惑,然后眉毛一挑:

“哦对,我穿越了!”

正朝李佑拱手的岑文本眉头紧皱,李佑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但当闻到李佑身上那满满的酒气,也就不奇怪了,语气也越发痛心:

“太上皇昨日刚刚国葬,殿下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还不穿衣……殿下!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将怎么看待陛下?怎么看待您啊?”

此话一出,李佑立马从地上坐起,怔怔的看着岑文本。

岑文本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赶忙上前宽慰道:

“当然,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殿下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

“呕~”

“嘭”的一声,李佑又躺在了地上,天空还是那样的蔚蓝,可他的意识却逐渐模糊。

岑文本则是僵在原地,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屏住呼吸的抹了一把脸,虽然他还是闻到了李佑的味道。

但即便如此,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佑,岑文本还是伸出双手,环着李佑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大唐的燕王艰难的拖进房间,放在床上,再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闭。

直到这时,岑文本才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这差事我干不了。”

但就在岑文本要离去时,一片狼藉的燕王府后院,褚遂良抱着酒坛从地上缓缓坐起。他的脑袋同样因为醉酒昏昏沉沉,可当看到岑文本的那一刻,却是猛然站起身子:

“文本兄?你怎么会在这?”

岑文本面无表情:

“是啊,我就不该来。”

褚遂良赶忙上前:

“兄何意?”

岑文本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褚遂良的怀中。

褚遂良这才意识到怀中沉重,脸庞当即一红,将酒坛默默的放在地上,然后怯怯道:

“那个,文本兄是什么时候……”

岑文本这才开口:

“刚来,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会跟陛下说。”

褚遂良赶忙摆手:

“不不不,文本兄的为人,满朝皆知,弟又怎会怀疑呢?只是不明白兄为何会来燕王府?仅此而已。”

岑文本冷冷的看着褚遂良,其实这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因为岑文本也是书法大家,跟褚遂良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再加上两人在宫中时常碰面,起居郎需要记录李世民的一言一行,而中书侍郎则要代李世民撰写诏书。

可即便关系很好,见褚遂良居然问他为什么来燕王府,岑文本还是生气了:

“这个问题,不该问问遂良你自己吗?”

“大明宫建成之日,你在龙首原跟陛下所言的心愿是何,难道喝酒喝忘了?”

褚遂良面色一怔,旋即双眼明亮的看着岑文本。

他当然不会忘记他的心愿是希望李世民择更多的良师教导李佑,但褚遂良哪里敢奢求?这个良师是岑文本啊!

“哈哈……太好了文本兄,有你这样的大才教导殿下,殿下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褚遂良的话没有一丝水分,岑文本和他虽一样工于书法,可褚遂良的书法是他最大的才能,而岑文本的书法,却只是他最小的。

而跟褚遂良又一样的是,成为燕王的老师,岑文本本来是愿意的。

大明宫修建的那两个月,去龙首原上惊叹的人有很多,岑文本也是其中之一。

偏偏在他众多的才能中,也包括了通经史,所以岑文本可以确定,历朝历代,能亲自跟工匠一起干活的皇子,只有大唐贞观年间的燕王李佑。

故而昨夜,当李世民将岑文本召到两仪殿,让他从明天开始和褚遂良一起负责李佑的学习后,奉旨的岑文本又去了一趟龙首原,看着沉浸在黑夜中的大明宫,他的双眼如星辰皓月。

只可惜,期待有多高,落差就有多大。

宛如此刻,岑文本又看了一眼燕王府的后院,一片狼藉中,韦文振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苏定方埋首矮桌小菜之间,阎立本和梁孝仁相拥而眠,哦对,还要加上抱着酒坛的褚遂良和浑身不着寸缕四仰八叉的李佑。

以至于岑文本来到燕王府后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佑的小兄弟,而且因为早上的缘故,起来了,顷刻间,星辰皓月不再,电闪雷鸣啊!

于是乎,岑文本朝褚遂良张开了臂膀,向他展示着满身的“华贵”。

褚遂良这才注意到岑文本被吐了一身,怪不得从刚才就一直闻到一股酸味,本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是岑文本,当即一愣:

“这是……”

“殿下吐的。”

岑文本依旧面无表情:

“他比你最先醒来,不过吐完又睡了,既如此,我应该是没那个福分了。”

褚遂良面色一白:

“文本兄要向陛下辞任这差事吗?可你今日才……”

岑文本摆手打断了褚遂良的话:

“我朝能人众多,能教导燕王殿下的人也很多,当然,如果陛下不准,我再来便是。”

言罢,岑文本朝褚遂良点头致意,便迈步走出了燕王府后院。

褚遂良见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苏定方等人,李佑的房间,以及自己,心中陡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人也随着这个大胆的想法追了上去:

“文本兄。”

岑文本脚步一顿,却不将身子转过:

“我意已决,请遂良不要再劝。”

褚遂良微微一笑:

“呵呵,兄意既决,弟自然不会再劝。”

“只是我希望,文本兄向陛下辞任时,可以将昨夜之事一并奏禀。”

岑文本一秒回首:

“你说什么?”

褚遂良拱手道:

“我希望,文本兄向陛下辞任时,可以将昨夜之事一并禀奏。”

岑文本眉头紧皱:

“遂良是在试探我吗?哼,我岑文本就那么不堪吗?都说了,我不会将昨夜之事告诉陛下的!”

褚遂良摇头正色道:

“文本兄的为人我一直坚信,又何需试探呢?我是真的,希望兄可以将昨夜之事禀奏给陛下。”

岑文本满面惊愕,尽管同样的话他已经听到第三遍:

“你不是燕王的老师吗?”

“陛下如果得知此事,对殿下大发雷霆,遂良该如何自处哇?”

褚遂良面色坦然:

“文本兄放心,到了那时,我会承担一切罪责的,毕竟这事,本就是我提议的。”

岑文本甚是无语:

“遂良的为人我也一直坚信,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所提。”

褚遂良直接迈步越过岑文本:

“那么,就让我去向陛下说明吧。”

岑文本瞳孔一缩,赶忙伸出手抓着褚遂良的胳膊,不让他离去:

“你疯了吗?且不说太上皇昨日刚刚国葬,你身为殿下的老师,撺掇殿下彻夜饮酒,于情于理于礼,都是大罪啊!”

褚遂良嘴角一勾,转身看着岑文本道:

“既如此,请文本兄留在燕王府,等殿下醒来,教导殿下的功课。”

“你……”

岑文本咬牙看着褚遂良,虽然他知道褚遂良会想尽办法把他留下,但这个办法也太要命了吧。

但正因为此,这超出了岑文本的预料,一句话概括,就是褚遂良始终了解岑文本,岑文本却不了解现在的褚遂良了。

只可惜这一点,又被褚遂良捕捉到了:

“呵呵,文本兄觉得很奇怪对吗?也是,以兄刚才所看到的燕王殿下,实在不值得我褚遂良这样做。”

“那么就这样吧,一个月,请兄先当殿下一个月的老师,如果一个月后,文本兄还是决意辞任,我一定不会再劝了。”

这句话让岑文本想起褚遂良当李佑的老师也才几个月,而苏定方等人,也只不过跟李佑建造了两个月的大明宫,这么看来,时间对燕王而言算不上什么问题,也难怪褚遂良这么有信心了。

但既然已经在这场博弈中落了下风,再加上心中对龙首原上的惊叹还有点不舍,岑文本也干脆了:

“好吧,毕竟陛下昨夜才让我负责殿下的功课,今日就去辞任,确实有点不恭。只是不知,遂良想要我在这一个月里看到什么?”

褚遂良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交叠,形成一个叉,微笑着朝岑文本递去:

“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