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魇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这样一种问题。

就是当你在做某一行工作的时候，白天会钻研工作，晚上是否会梦到自己正在做这份工作，并且梦里的工作会有些很离奇。

更离奇的是，现实的自己会坐起来跟着梦里的节奏走。

这算不算梦游？

我不知道。

那一年初春，我在一家瓷砖门市做配货员兼送货员。工作时间是早六点起床到晚上九点吃完晚饭正式结束一天的劳作。主要就是开车送瓷砖。

当时没有正经地方住，老板便在门市里给我铺了一张床，一个一米宽的简易床，一侧挨着墙放了。又说是顺便也帮他把店看了，嘻嘻哈哈的，我瞬间感觉我又亏了。

到了晚上十点以后，整个大街上都黑漆漆的，我还开着门，用门市里微弱的灯光做着对抗黑夜最后的倔强。

可我总要关门关灯的。

每每到我熄灯的时候，我就会感到有点冷，我也不会多想。当年年少轻狂，阳气旺盛，也不是个怕黑的主，或许是货架上的那些瓷砖散发的寒气吧。毕竟瓷砖太多了，吸热也正常。

估计屋里会比外街上的温度能低上五度以上。

因为白天一般很累，所以我会很快进入梦乡。

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吧！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了意外。

我开着车睡着了，然后果然就翻了。

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很困，的确很困。当时也有个事情使我的心情很低靡，万分低靡。

然后就硬是拖着朋友来陪我喝酒，常常是进行到半夜两三点。我还硬是睡不着。白天继续上班，也不怎么吃东西，就是晚上喝酒。

三天之后就翻车了。

之后……也没什么离奇的事情。

当我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

那个夜晚到来了。

我正常照旧开着车，我能看到我是在下一个三十米左右的缓坡，正前方是一堵高墙，‘T’字路口。我点踩着刹车。看样子应该是在傍晚。可是，突然之间整个画面变黑了，无比的黑。我尝试着打开灯光，却没有任何反应。刹车我也不点了，直接一脚踩死了下去。

可是车子没有停反而更快了。

我吓傻了，然后近乎疯狂的踩刹车，我感觉我右小腿上的肌肉都快要拉伤了。

车子还不停……

怎么办？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方法，突然感觉脑子反应迟钝的很。

脚下还在用力。

在我的记忆里，应该快要撞到墙了。

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在我翻车的时候碎掉了，后来也没装，这要是撞墙上，那不等于直接贴脸开大了啊。

不管了，看不到是溜到哪里了，就随便打一个方向吧！蒙的话还有拐到另一边路上的机会。

当我抬起手，准备大打方向时……

我方向盘呢？

猛的我惊醒了。我在床上坐着，黑暗中隐约能看见自己的手伸向前方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然后我的右脚在床帮是死死的蹬着。

我轻轻的动了动脚，小腿肌肉那种撕裂感瞬间袭来，疼痛感冲到脑里差点把我给冲晕。

是个梦啊……

哎呦…腿真疼。

后来就疼了几天。

不多久又发生了一次。

梦里场景差不多。不能说是几乎相同，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这次梦里我可学精了，刹车踩不管用，我用手刹，用低档别停总行了吧！

然后我右手去摸档把的时候——没有档把。

所以我醒了。我又坐了起来？

是做梦。又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觉得都是梦、是假的，躺下继续睡就好了。

身体刚想躺下，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惊了我一身冷汗。我摸了摸我身后，果然。

我这次面对着墙做梦，我若真躺下了，必然是头朝下掉地上面对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啊。

那件事之后又过了几年。

那是我结婚之后的事了。

我以为我躲开了那该死的梦魇。

也只是我以为。

具体发生的时间我忘记了。只知道我在正常睡觉。曾有两次真切的知道我忽然睁开了眼，第一次看到了一张老婆婆脸，离我有二十公分左右。第二次看到的是一张头发稀松，寸头，黄毛的男性脸，很苍白。骂人我也懒得骂了。

我记得当时我心里非常平静。

也很困，那就什么都不管继续睡吧！

再后来……

我到了厂里工作。

天天手里全是摸的钢管。

冬天的某一天我也很正常的做梦了。

梦见在跟现实不一样的生产线上，那些钢管乱飞。我还傻傻的马上用手用力去按住。

咦~

这钢管怎么这么软？

我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确实是软的。

随后……随后我的手就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吃痛的我就把手缩回来了。然后眼前的钢管又在乱飞。。。

原来我太太用手打了一下，把我打醒了。

我发现我又坐起来了，感觉很莫名其妙的。

我问她干嘛？

她说：你睡觉就睡觉，这么使劲的按我腿干嘛？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