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是个采花贼
“那么……飞贼兄……啊不，子扬兄，你纵横书海这么多年，身上可有什么宝物？”
“这个……”
这下轮到翁子扬有点懵逼了，他在想该如何和眼前这小子解释，自己不是飞贼。
却见顾南风再次换了个话题。
“对了，子扬兄修炼的轻功可唤作何来路？观兄台步伐，似有类我。”
要是翁子扬知道顾南风的想法，定然会道一句：好生不要面皮。
明明是偷学了人家轻功，反过来倒是说人家的轻功步伐和他类似。
“这……”
真不是他翁子扬反应慢，而是这家伙思维有些跳跃。
“不方便说就算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此轻功名为踏波飞燕，无甚来路。”
“原来是水上漂，好巧，我练的叫草上飞。”
翁子扬：“……”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其实他这个轻功可是大有来历的，正所谓“踏波飞燕，湖镜如新”那可是极致的轻盈。
什么水上漂？人家水波都不会弄起一点。
当然了，这是最高境界，反正他还差亿点。
算了，水上漂就水上漂吧，他之前还打算换一种方式来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自己潜入也比和这家伙合作强。
“顾兄先去借宿，我去去就回。”
说罢，几步之间落入小巷中，人影消失不见。
看着潇洒离去的翁子扬，说实话他有些失望。
不过也还好，请他吃了几顿饭，弄到一门轻功，一门内功，算是赚大发了。
至于开房的钱，就算没有他，自己也是要睡觉的。
就这点小成本，就弄到这般大的好处，搁谁谁不愿意？
至于这家伙走了……重要吗？他的目标是周扒皮，大家伙目标一致，迟早会相互帮助的。
大中午的，先找个地方落脚，熟悉一番这门轻功，然后将其和得自那道人的轻功互补一下，看行不行。
无名轻功优点是速度快，其他的没了……
或许有，但是他没看到。
这就是他只从他们身上借鉴功法，却不修炼的原因。
不完整是一方面，冲关要穴是另一方面。
要不是之前在那记载《表里周天行气法》的帛书上看到过那作者的吐槽，估计他就真的稀里糊涂从人家身上弄一幅行气图跟着练了。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每种内功的根基是不一样的。
而外功则是没有这种烦恼，所以修炼外功再修炼内功，没有这种烦恼。
当然了，最好还是内外配合的。
例如他修炼的是《表里周天行气法》，可这门功法没有外功招式，只能用其他的招式对敌。
而其他招式用得上的经脉，或许他现在还没打通，用起来就难免晦涩。
可配套内功就没有这种烦恼……
不过这种烦恼只是暂时的，等他打通所有经脉，什么招式都能运用自如。
这么想来，当了这么多天寨主得来的这门功法，真就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
还有那帛书的材质，因为过于特殊，无法破坏，已经被他用来当内衬了。
这时候他也不去想这东西是从地下刨出来的了，安心的嘞。
有时候他都在想，这到底是个武侠世界，还是神话世界，眼下看来，这却是个有着神话传说的武侠世界，更多的还需要他深入了解发掘。
两天后，五月十二，上弦月，多云。
周家大院，房顶响起微不可查的摩擦声，一道身影落在书房屋顶。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其他地方放一把火，将整个大院的人吸引过去，然后偷偷潜入。
如此一来，一则可以将人吸引走。
二来就算周扒皮发现事情不对，那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藏着重要机密的地方。
或许翁子扬对他说的什么张载手稿比较重要，可对于周扒皮来说，或许他的白莲教徒身份也未尝不重要。
亦或两种东西，其实在同一个地方。
毕竟根据他的猜测，这周扒皮在他们那边，地位应该不算低。
必然有不少材料在手，到时候，就看县尊大人的了。
自己动手他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充分衡量了一下自己家的实力之后，他打算放弃。
其实要不会在翁子扬身上学到了这门轻功，他是打算直接通过陆教谕，搭桥引荐去见县尊的。
可惜，他手上实在是没多少拿得出手的证据。
单凭借一封没头没尾的飞鸽传书，以及鸽子的落点，这怎么当证据？
有没有可能是你认错鸽子了呢？或者是鸽子飞错地方了呢？
毕竟上边写着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过于家常了。
所以，他才打算在这个收夏税的时机过来见县尊，因为这个时候，迫于压力之下，县尊可能不会顾虑那么多。
只要有点说得过去的证据，为了自己的政绩，这位县令说不得真会搏一搏。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猫咪变老虎。
顾南风之前就是在赌，他赌县尊大人会赌！
现在既然有更稳妥的方案，他也不介意加加码。
之所以他敢直接过来探查，除了新到手的轻功“踏波飞燕”已经被他吃透之外。
还有就是之前他下山之时，曾远远的看过周扒皮一眼。
当时他体内的真气循环可比那道人要简单得多，因此他断定，这家伙武功肯定一般。
至于他手下厉害……这点很好理解。
想要身居高位，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而在这种江湖教派中，权，基本可以等于拳。
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而周扒皮有钱，给他个高位，也能说得过去。
可他刚越过两个小院，跃上了内院一个房顶，就听到那边有人大喊：
“谁在那！”
草，刚进来就被发现了。
他刚站起，院子里就传来了打斗声。
心道原来说的不是我……
他刚趴下，地上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高手？”
好消息，这次他没有再次起身。
坏消息，刚刚起身的时候人家已经发现他了。
一条黑影如猿猴般灵活，顷刻间跳上房顶，不等站稳又是一个前滚。
长棍不知如何出现，借着横滚之势抡圆了劈下来。
不及多想，一个懒驴打滚顺着屋脊直接滚落后院当中。
落地都还没来得及观察形势，刀光一闪，迎面便是一片雪亮刀光。
脚尖一点，轻巧一个后空翻，落地进步穿掌截住持刀横扫而来的右手。
刚想穿掌攻来人下路，忽感身后破空声传来，恰巧正面持刀之人来了个正蹬踹。
干脆直接借力倒飞而出，落在廊柱上之时轻巧绕着柱子转了半圈，只听耳边“砰”的一声炸响。
长棍和柱子来了个亲密接触，一阵扑簌簌声传来，却是柱子受到重击，导致落下大片瓦砾。
趁此机会，顾南风左脚往后一摆，将持棍穷追猛打的家伙直接踹飞。
这一脚，内力结合筋骨发力，就算是一头牛都能让他倒地半天。
持棍之人倒飞而出，与持刀冲上来的家伙撞了个满怀，霎时间两人滚作一团，好不亲密。
转身一看，好家伙，还是熟人，这不是当初老想着偷鸡的寇巳吗？
至于持刀的家伙，不认识，没见过。
而另一边打起来的……真巧，他也认识，这不就是之前和他称兄道弟的翁子扬吗？
“柳叶掌？你是万恶书生翁楚扬！那这位蒙面的又是谁？可敢留下名号！”
周扒皮先是揭破了翁子扬的身份，进而扭头看向顾南风，显然是想看看能不能激他接下面巾。
“万恶书生？我特么以为你是飞贼，原来你是采花贼！我呸！”
然而顾南风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翁子扬……不对，是翁楚扬的方向，脸上一脸羡慕嫉……羞于与之为伍的模样。
可惜，他蒙面了，大家伙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没意见，翁楚扬却是不乐意了。
“哪来的贼人诽谤于我？怎的我就是采花贼了？咦……好熟悉的声音？你是顾……”
原本循声而去，准备骂人的翁楚扬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这身影，岂不就是……
然而顾南风一开口就直接打断了他：
“顾尼玛个头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扰乱治安，你们先打，在下告辞先。”
别说，他还挺有礼貌。
可惜，他刚想走，那边倒地哼哼的寇巳终于缓过来了，拼命提着口气喊道：
“他……他……他……他是顾唯书……咳咳咳……”
“顾唯书？哪个顾唯书？那个顾唯书？”
话说到一半，周扒皮脸色一变，他想起来了。
大约一个半月前，寇巳回来禀报，西边的一个临时存粮点被偷袭，领头的就是这个顾唯书，貌似还被那山寨中人认作寨主。
思及此，看向顾南风的眼神多了几分杀意。
“管家，这翁楚扬交给你！”
话刚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几乎与此同时，那边管家同时向翁楚扬发动攻击。
说实话，周扒皮的动作之快，是顾南风始料不及的。
本能的便使出自己最为熟悉的太极拳，现在的版本，他自己加了几招，变成了三十招。
走的还是防守反击，四两拨千斤的路子。
只可惜，一搭手，他便感受到一阵磅礴的内力向自己经脉涌来。
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力道通过手臂传导过来，如同被一辆满载穿越神器泥头车迎面相撞。
“轰隆”闷响，顾南风站立之处地砖蛛网般碎裂，整个人倒飞而出，撞破了院墙，激起一阵扬尘……
一道人影自扬尘中冲撞而出，进而站定不动。
从极动到极静收放自如，体现出周扒皮的高超内功控制。
然则此时本该躺着个人的，此时却是空空如也。
看着面前地砖上蛛网般的裂痕，周富良不由喃喃道：
“好精妙的卸力之法，可惜内力差了点，不应该啊……”
却是原来顾南风在撞破墙面落地的一瞬间，再次卸力，而后借力给跑掉了。
这可是这一两个月他研究内力和筋骨发力技巧的有机结合，尝试将后世传说中的劲力融入其中的结果。
不得不说，今天实验之下，感觉效果很不错。
就是自己方才和周扒皮搭手的左手好像脱臼了。
要不是及时用右手搭了一把，加之内外同练素质好。
估计这一下，别说脱臼了，左手废了都有可能。
还好，这翁楚扬虽然人品不咋地，喜欢用假名，偷东西，还是个该死的采花大盗。
不过有一说一，这轻功是真的好用，灵巧，轻盈，加上自己原有的，还够快，够持久，消耗也小，不愧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技能。
而另一边，被他编排的翁楚扬在付出点代价后，便摆脱了管家的纠缠，直接脱身离去了。
“香主，追不追？”
方才拿刀被砸倒的家伙，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要露脸了。
周扒皮沉思片刻后，摇头拒绝道：
“不用追了，那万恶书生估计是觉得我们这有什么古籍孤本之类的，我们人手不足，暂时不用理会他。倒是那顾唯书……明日你便去告官，就说今日周家遭了贼，记住，我们是良善人家，有事情别总想着打打杀杀，找官府才是王道。”
不得不说，顾南风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吗？
说实话，周富良这边还真就没太搞清楚顾南风此行目的。
思及之前翁楚扬和他的短暂对话，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一个可能。
这两人，不会是一伙的吧？
说不是一伙的，两人又明显认识。
可要说是一伙的，两人对对方的出现明显都有些例外。
这让周扒皮有点费解，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被一脚踹得倒地昏迷不醒的寇巳，心中一个荒谬的念头升起：
他不会是来找这家伙的吧？
摇摇头，将这丝猜想掐灭，实在是有些太过扯淡了。
那顾唯书一脚将其踹晕，之后看都没看他寇巳一眼，凭什么觉得人家是来找寇巳的？
至于之前寇巳禀报中提到过，这个顾唯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们人多之类的言论，周富良压根没放在心上。
自古以来，失败者的理由无非是我很厉害但是对手搞偷袭。
人多欺负人少，趁我不备大意了……之类的。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教中布局，其他的可以暂时丢到一边。
而此时，被周富良念叨的顾南风正无语的看着眼前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