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齐聚
“遵命。”
贝尔让开道路请凯特琳入城。
入城途中，塔斯的布蕾妮突然说：“我记得父亲说过，赫伦堡和废墟差不多。”
贝尔看向女骑士，布蕾妮的容貌十分一般，粗糙的皮肤，扁平的鼻子，高大的身材，但任谁都知道——塔斯的布蕾妮有一颗真正的骑士之心！
“我建议河安伯爵把土地分给难民，免他们两年赋税，于是所有难民都来了，足足两三万人。”贝尔向布蕾妮解释。
布蕾妮肃然起敬，声称贝尔是一位真正的骑士。
贝尔摆摆手，随意地说：“没有那么高尚，一切还是为了战争服务。”
“爵士，给我这个老女人仔细讲讲。”凯特琳语气平淡，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和好奇相关联。
贝尔直接告诉她们，这些分到土地的人都会被登记为“在册的自由民”，两年后，他们土地里挖出的任何东西都要对半分给领主，且他们每年都必须无偿为领主服役40天！
“武器盔甲也得自备，河安伯爵最多只能为他们负担一把长矛的钱。”
贝尔的政策听上去很严苛，但这样清晰简洁明了的政策，在七国都是罕有的。实际上许多领主在管理领地之事一塌糊涂，他们十分依赖学城的学士或是出身寒门的有学问的人。
凯特琳只一听就明白艾德为何器重这个少年，他的确有资格成为史塔克的左膀右臂。
而塔斯的布蕾妮则感慨：“如果蓝礼陛下还在就好了，阁下的才智肯定对他大有裨益。”
“哦，请注意您的言辞！”贝尔摇头，“册封我的国王是罗柏·史塔克。”
布蕾妮郑重道歉：“抱歉，我，我只是太伤心，请您别放在心上。”
贝尔看着她：“看来是蓝礼·拜拉席恩公爵出事了。”
“进城再说吧。”凯特琳露出疲惫的笑容，这是贝尔第一次见她对自己笑。“贝尔爵士，我想你一定已经有法子帮助我儿子战胜敌人。”
贝尔回以笑容：“当然，夫人。我的才智专为狼群服务。”
“看来你想当狐狸。”
“夫人，我可没这么说呀~”
艾莉亚被他们逗笑，她告诉母亲，贝尔在君临城赢得过比武大会的冠军，人们赋予他“狐裘骑士”的美称。
凯特琳注意到贝尔肩膀的狐裘。
那的确是一根极漂亮的白色狐裘。“你的狐裘不常见。”她眼底流过些许不确定，见多识广的她从未见过这种狐狸毛皮，她笃定这条狐裘绝对是长城外的产物！
贝尔自然地解释：“家传的北极狐裘，据说是祖先从塞外得到的。”
凯特琳暂时被说服，北境人或多或少都有那么几个野人祖宗。
……
贝尔推开百炉厅的大门，大琼恩、瑞卡德在比拼喝酒，他们看见贝尔进来，大琼恩端着酒杯大声讲：“爱耍嘴皮子的来了！”
瑞卡德发出嘎嘎的嘲笑声。
贝尔微微一笑，无视两位元老的恶意，转身请凯特琳入内。
“大琼恩，”凯特琳表情严肃地进入大厅，大琼恩和瑞卡德僵在座位，他们听见国王的母亲说，“我绝不允许艾德的狼群，在他不在的时候，朝自己人呲牙！”
或许是因为见到多日不见的女儿艾莉亚，凯特琳夫人今天的表现，和往常的任何一天都不同，她情绪的宣泄口被打开。
“诸位大人，瞧瞧内斗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凯特琳的情绪将在场之人淹没，“蓝礼死了，死于他哥哥的巫术，我和布蕾妮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直到现在我的手脚还因惧怕而冰凉、颤抖！”
大琼恩张大嘴巴：“巫术？！”没人见过他害怕，但现在大家都见到了。
凯特琳说没错，但在她详细讲述前，大琼恩和瑞卡德必须向贝尔道歉。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大琼恩低头臣服。
瑞卡德·卡史塔克也向贝尔致歉：“抱歉，费舍尔。”
贝尔依旧微笑：“您们怎么说都好，只要这对你们效力国王有帮助。”
贝尔宽广的心胸，令大琼恩和瑞卡德愈加惭愧。
“好了，母亲、贝尔、艾莉亚、还有这位女骑士……”罗柏终于开口，年轻的国王为争吵画上句号。
塔斯的布蕾妮把手放在胸前：“布蕾妮，阁下。”
大琼恩纠正她：“女人，是陛下！”安柏家的大人和他家的图腾一样好斗。
“我效力的是蓝礼陛下！”布蕾妮昂起头，针锋相对。
罗柏不想这二人又吵起来，他大声说：“不管是谁，都请坐吧！让我们谈正事。”
众人落座，但大琼恩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布蕾妮，如同巨人要碾碎日月星辰。
凯特琳开始讲述她这些天的见闻，她讲得很细，连“蓝礼想要跟史坦尼斯分享桃子”这样的细节都没有放过，而所有人都认真聆听狼群之母的讲述。
等她讲完，罗柏总结道：“蓝礼死了，史坦尼斯杀了他兄弟，还是用邪恶的巫术。”
贝尔感到很可笑：“呵呵，我在君临时听人说，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七国最公正无情的人。”贝尔辛辣地指出，“真是讽刺呀！最公正的人，用最肮脏的手段，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史坦尼斯自诩公正，但他过于严苛，不懂得仁慈。这导致他越发偏离正道，甚至开始使用巫术搞暗杀。新旧诸神在上，哪个真正公正的人会用魔法暗杀他人？
就算他在战场上用魔法把蓝礼轰成渣，都比偷偷摸摸强。
“可耻！”大琼恩义愤填膺。
瑞卡德、罗柏、布林登等一众大人纷纷点头。
塔斯的布蕾妮忽然起身，请求罗柏发兵，为蓝礼报仇！
罗柏犹豫了一下，他在考虑照如今的情况，究竟是应该直接进兵君临，还是暂且观望。
“抱歉，布蕾妮骑士。”贝尔替他回答了布蕾妮。
布蕾妮失望地坐下，她本就不抱希望。
贝尔没有理会她，他把话题引回战略决策，抛砖引玉地说：“我认为，‘公正的’史坦尼斯在扫清风暴地的障碍后，会急不可耐地进兵君临。”
“那咱们也应该进兵，哈哈，三王会战！”大琼恩兴奋不已，“维斯特洛会铭记这场大战！”
凯特琳看向罗柏，艾德的长子正看着地图冥思。
卢斯·波顿公爵忽然问：“陛下怎么看？”
所有人看向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