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紫船
艾伦·桑塔加带着30个金袍子，骑马奔向女泉镇。
他的盔甲外面套了层锦绣的灰白罩衫，肩头和手臂还有红色的布条装饰，脖子挂着金项链，难怪别人都说艾伦·桑塔加是个爱慕虚荣的骑士。
但艾伦·桑塔加并不贪婪，他穿金戴银的习惯，完全出自那颗爱美之心。
宽阔的大道，华丽的骑士一路无话。
他的表情依旧阴郁，因为他根本不想接下这个差事。身为红堡教头，他完全清楚权力的游戏，和里面阴暗的伎俩，他十分清楚艾德·史塔克公爵是无辜的，艾德首相只是政治的牺牲品。
但他是骑士，他必须向国王尽忠。
而这正是他痛苦的根源。
艾伦·桑塔加不痛快地提了下马肚子，战马再次提速。
他大吼：“都快点！赶紧把这事儿结束！”
……
女泉镇的集市。
艾德瑞克·戴恩根据黑市商人朋友的线索，钻进女泉镇码头下面的排水道入口。
穿过一段恶臭的管道后，蓝紫色眼睛的少年发现了隐秘的暗港。
铁锈的闸门口站着两个海盗模样的守卫，他们问艾德瑞克要口令。
“红皮鲑鱼，白色面皮。”
“入场费。”
艾德瑞克·戴恩给了他们一人2个铜板。
海盗守卫放他过去。
艾德瑞克用手拉了拉黑色帽檐，确认他人不容易看清他的相貌。之后他进入女泉镇下方的秘密暗港，找到他约见的船头。
对方是个独眼的中年男人，有宽厚下巴。
独眼龙边掏牙缝边问：“小鬼儿，你要坐船去白港？几个人，什么时候走？”
艾德瑞克·戴恩拿出五枚金龙：“两个人，明晚。”
看到5枚金龙，独眼龙仅剩的一只眼睛放光。
独眼龙抓起所有金龙，然后用他发黄的牙齿挨个咬了个遍，最后全部收入荷包，并轻柔地抚摸袋口。
他向客人保证：“没问题，六条黑鱼旗帜的就是我的船，你们随时都可以来！”
艾德瑞克起身离开。
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黑暗的角落，有一双幼小的眼睛将他们的交易看在眼底……如果贝尔在的话，他肯定能反应出来，瓦里斯的小小鸟就在这个“隐秘”的地方。
但艾德瑞克·戴恩不是贝尔。
蓝紫色眼睛的少年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谨慎和智慧，还有贝尔给他的建议。
“新鲜的鲈鱼咯——”
“青苹果！青苹果！”
艾德瑞克穿行在女泉镇的集市，他来到一个鱼贩跟前，问对方鱼怎么卖。
胡子花白的渔夫说：“鲈鱼5枚铜板，河豚2枚，青花鱼……”
艾德瑞克随便买了条，趁着付钱的时候，他用只有渔夫能听见的声音说：“我需要一条船去海鸥镇，明天上午走，两个人，上船付钱。”
语毕，艾德瑞克也不等渔夫找零，直接拿着鱼离开。
渔夫想伸手叫住他，但艾德瑞克走得极快，转眼就没了踪影。
渔夫收手，看向另一只手心。
掌心中，一枚金龙静静地躺在那。
……
翌日清晨。
艾德瑞克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昨晚实在没睡好。从前跟随闪电大王时，他没有过当老鼠的经历，提心吊胆的感觉着实让人难受。
“艾德瑞克？”
“是我，艾德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艾德瑞克爬到艾德床边，关切地察看艾德恢复的情况。
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嘴唇依旧青紫，但发烧的症状缓解了许多，这说明他正在好转。
艾德瑞克给他倒了杯清水。
公爵喝完水，艾德瑞克又给他喂了熬好的鱼粥。
“谢谢，咳咳。”
“不用谢。大人，我们该启程了，我扶您起来。”
公爵直接把手搭在他肩头，然后持续地咳嗽。
艾德瑞克看公爵咳嗽咳得厉害，问对方是否需要再休息几天。
公爵摇头拒绝，他咳嗽着说他们已经在一个地方待得够久，必须转移。但公爵还不想就这样回临冬城，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大儿子，所以他让艾德瑞克找的是去海鸥镇的船，而非直接回白港。
在谷地，我可以安全地观望一会儿局势。艾德是这样想的。
二人离开藏身的旅店。
路上艾德尽量忍住不咳嗽，当他们抵达码头时，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艾德瑞克·戴恩很紧张，他一边要担心公爵的身体，一边还要寻找自己约好的船，另外还要防止暴露。
所幸，他很快找到了昨天见过的渔夫。
但叫他震惊的是，渔夫身边跟了两个红鳟鱼的卫兵！
老渔夫竟然收钱不办事。
艾德瑞克在心底诅咒：该死的老家伙还向女泉镇的管理者慕顿家族举报。
公爵：“艾德瑞克？咳咳——”
艾德瑞克：“大人，我搞砸了！渔夫举报了我们。”
“别慌！咳咳，装，装好样子……”艾德公爵强忍住咳嗽，以免吸引注意。
公爵抬眼扫视码头，看见一艘即将起航的船。
“那艘，先上船。”
艾德瑞克顺着指引看去，那是一艘紫帆紫壳的大船。艾德瑞克不知道那艘船要开往何方，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扶着公爵向那艘紫船靠近。
码头，艾德瑞克听见紫船的船员在喊：“都上船，咱们快出发啦——”
“大人，咱们得快点！”
公爵强行奔跑起来，转眼间就大汗淋漓，双腿打摆子。
艾德瑞克也开始奔跑，他们的举动立马吸引了老渔夫、慕顿家族卫兵、还有金袍子的注意。
“他们在那！”
老渔夫伸手指出二人，大声呼喊。
但艾德瑞克先一步爬上紫船的梯架，他扔出一袋金龙，喊道：“100枚金龙，我要求你们立刻开船！”
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蓝紫色眼睛的少年索性摘掉兜帽，露出淡金色长发：“我是艾德瑞克·戴恩，星坠城城主，只要你们把我们安全送到多恩，我再给你们十倍的金龙！”
紧接着他就看见船舵处，穿着黑色衣服的船长大笑：“好买卖，开船！”
船员们收起梯架，顺便把艾德·史塔克拽上船。
在卫兵气恼的眼神中，紫船驶离女泉镇码头。
……
与此同时，艾伦·桑塔加刚刚抵达女泉镇。
艾伦刚下马，瓦里斯的小小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并递给他一张纸条。
纸条写着——
——叛国者，今夜，六条黑鱼，白港。
艾伦·桑塔加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他下令：“今晚突袭码头，目标六条黑鱼！”
……
据悉，当晚金袍子屠戮了六条黑鱼旗的船。
艾伦·桑塔加爵士用黑布包了两颗人头——脸被劈烂的那种。
他将这两颗人头带回君临城，声称叛国者反抗太激烈所以不幸地被砍烂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