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沿途有景

我们常常被沿途所吸引，有时就忘了我们自己也是风景。

……

我们聊了不知道多久，直至下坠的夕阳点燃了平静的湖面，我忽然想起我们还没吃饭。

“也没觉得很饿对不对?”子虚笑道，“因对这里的时空流速是现实中的四分之一。相当于你用了真实的6个小时就过完了平行世界中的一整天，你刚来，身体机能调节不过来，也是极正常的。”

“走吧，请你吃家特别的饭店。”

子虚神秘昔昔地看了看我。于是我们以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在飞行翼、电磁车、核动力巴士与空间电梯中选择了步行。

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同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孩，就这样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中，像一列绿皮火车和一架悬浮高铁并驾同行，既突兀又很合理。

沿途，我们同两个环卫工人擦肩而过。

我听见一个说:“这里本身超越自然规律与现实物理的设定，使得改变物质的本源仅仅通过一个代码就可以做到，那监理论上无比荒诞的技术。在这里也拥有了成为现实的可能。”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就真要变成一个未来世界了。”

“再加上四分之一的时间流速，留给人们的时间也延长了不是吗?”

另一个赞词道:“正是这样。三十年前，我还活着的时候，我爷爷曾给我说过一个笑话:

“他高中有一次上实验操作课，画出来的数具图与黑板上老师给的正确答案没有一点是一样的，他就问物理老师怎么办。老师就对他们说:‘实验完成后，若结果与理论值不符，修改结果使之相等，特别是考试的时候。‘那时候全班都在笑，大家都听出了这是一句带有讽刺意味的玩笑。然而那天下午我爷爷却在实验实做了整整一下午的实验。因为他确信之前他得出的那个错误结果，绝不是他的实验过程或者是计算时出了问题。他想要找到毛病出在哪里，然而他用一模一样的方法又试了十多遍，却再也找不出那个错误结果了……”

“所以说呀，人类历史总在冥冥中朝着语言价预示的方向发展。”

“后来四维空间被证实了以后，他才想到那次错误实验可能是小球下落时掉进了四维气泡的原故，然而那时他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跟子虚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沉浸在两个环卫工人的谈话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明白，也很幸运了。”子虚忍不住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才会近来生命的终了。”第一个环卫工人回答道。

“对了，你们知道真理崖吗?”另一个环卫工人问。

“听说过一点，据说在月球的背面。”子虚说。

“不错，据说那是一个无边的深坑。靠近的人都会听到一句坑中传来的话:‘你想知道什么？’如果回应了，就会立即听到回答，但随及会立即失足掉进深坑里。刚才那个故事让我想起了这个。”

“谁会用生命换一个问题的答案啊?“我感叹道。

“物理学家。”一个环卫工人说。

“亦或是生前的我们。”另一个环卫工人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