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吕布,匡扶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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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吕奉先谋复旧县

“那鲜卑贼子果然诡诈,还好我不曾派兵,不然其定会袭我富平!”

富平县的郡守府里,郡守周芳连连感慨。

在庆幸劫后余生的同时,他也对自己之前的明智颇为得意。

原来他如之前所议,派了心腹带兵出城去探查鲜卑人的动向,不想北去不远便碰到了鲜卑游骑。

一百余骑,只回来三五人。

于是周太守认定,敌人看似是要去进攻灵州县,实则是想引他出兵救援灵州,然后趁富平县中空虚,偷袭富平县。

此乃兵法之中的围魏救赵之计,难道那些鲜卑人真以为他是士人出身,就不知兵吗?

听其言语之意,却是不愿出兵相助灵州县了。

于他而言,失了灵州,总要比失了富平强上许多。

再说,即便他不去,其他县也会驰援嘛。

周太守自鸣得意,堂下众人多为其羽翼,自然是吹捧连连。

即便当中有人觉的不妥,却也不敢轻易开口。

毕竟,此时开口,无论对错,都难免要得罪郡守周芳。

而汉时以郡为国,得罪了郡守,那他们的仕途也多半就要到头了。

为官不易,此时还是恪守中庸之道好些。

至于灵州县的百姓如何?

唯有自求多福了。

只是盖勋却顾不得这许多,他沉声道:“府君之意,是不欲出兵相助灵州了吗?”

周芳下望,扫了他一眼,笑道:“非我不愿,实不能也!灵州县的百姓是百姓,难道我富平县的百姓便不是百姓了吗?盖君,你意如何?”

有之前派出的探骑被鲜卑军截杀之事在前,即便盖勋上告,他却也是不怕的。

盖勋名门出身,自知其意,也知他奈何不得周芳。

只是他心中到底怒气难平,怒哼一声,拂袖离席而去。

见其离去,周芳冷笑一声,与众人调笑道:“盖君虽为名士,奈何性子太过狷狂,不知变通。此番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堂下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吹捧。

盖勋走出大堂,转头回顾,见堂中众人依旧言笑晏晏,竟是不由得悲从中来。

……

灵州县里,傅燮已招得百余乡勇。

他本就是奋发之人,大敌当前,不但不能让他稍有沮丧,反倒是更加激发起了他的斗志。

县寺里,县君楚休却是坐卧难安。

派出去的探马探得鲜卑军正朝此地而来。

他如今着实有些后悔,当初应当随着韩若同去河东郡的。

他当时之所以拒绝韩若,自然不是为了什么县中百姓。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他这个官职罢了。

只是如今眼看鲜卑不日便要杀到城下,他却是又后悔起来,竟有些羡慕早早就逃去的韩若。

与性命相比,官职又算得什么呢?

此时傅燮踏步而入,楚休赶忙问道:“南容,若鲜卑兵临城下,你守城有几分把握?”

如今楚休将守城一事都交到了傅燮手中,也算是知人善用。

傅燮知其心中恐惧,只是他本就是诚实之人,说不惯诓骗言语,只得沉声道:“若贼破城,则燮与城俱亡。”

楚休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南容视死如归,真我北地豪杰也。”

傅燮安慰道:“县君却也无须担忧,派去富平县中求救的人早已出城。只要我等将鲜卑人阻于城外,到时援军到来,前后夹击,则鲜卑军必败!”

听闻傅燮的言语,楚休心中稍定,他端起桌上的热汤饮了一口,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想起些陈年旧事,多与郡守周芳有关。

两人是多年好友,平日里书信唱和不断,互相引以为知己。

他将一些两人之间的趣事说与傅燮听,却不知是为了安傅燮之心,还是安他自己之心。

待到最后,他轻声笑道:“我与郡守周君是多年好友,他定然不会坐视。说不得如今援军已然在来的路上了。”

那位北地郡守,傅燮自也是见过的。

他看了楚休一眼,将一些言语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在他看来,那位周郡守,不似是个会为好友赴难的人物。

……

廉县城外的一处高坡上,吕布正驻马凝望。

遥见城中一副衰败模样,他忍不住在心中叹息。

昼夜赶路,还是来迟了一步。

好在和连果然在北地郡。

远处,几个打扮的破破烂烂的汉子快步走来,却是魏续与赵炎几人。

原来在他们到来之后,发现廉县已然沦陷,于是吕布便派了魏续等人假扮做难民,前去附近的乡里探查情况。

鲜卑人因自幼长在马背上的缘故,确实精擅骑战,可又因生长在草原上,其人过于粗略。

如今和连虽是令他们谨守城池,可县中的鲜卑人耐不住寂寞,每日仍会有小股的鲜卑人外出劫掠。

这正是吕布等人探查城中情况的良机。

见他们回来,吕布连忙上前相迎,只是待走到身前,他才发现多了一人。

也不待他开口询问,魏续已然开口道:“奉先,方才我等捉了一个落单的鲜卑人,仔细审问了一番,那人已将事情交代的清楚。如今廉县城中有千余鲜卑军,其余的鲜卑人都随着和连去进攻灵州县了。”

吕布点了点头,笑道:“和连此人果然贪而无智,若是他抢下廉县后便退去,倒也拿他无可奈何。如今他孤军深入,我等当先取下廉县,截断他的归路。”

魏续让出身后之人,“奉先,此是陈仲陈君,他乃是廉县县尉郑君家中的门客。方才我等见他卧倒在路旁,便将他一起带了来。”

吕布心知肚明,想来是此人发现了魏续等人的行踪,魏续等人又不忍将之灭口,这才将其带了回来。

陈仲开口道:“当日廉县城破,郑君力战而死。当时我因去替郑君送信的缘故,并未在县中,苟且留得性命。如今没了郑君,家乡又陷于贼手,我无处可去,故而徘徊城外。”

名叫陈仲的汉子三十余岁,其貌不扬,言语之时半低着头,不似勇武之人。

吕布问道:“既如此,陈君日后有何打算?可愿随我收复廉县吗?”

陈仲俯身拜倒,沉声道:“仲本该是已死之人,苟且留得性命,今能得所用,岂有顾惜之理!”

将其搀扶起身,吕布却是笑道:“要收复廉县并非难事,只是要略施小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