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入卡极亚都城
被风霜雕刻的城市，屹立在一片死寂的白色中。
可生命，却使它充满了鲜活的气息。
塞莉娜看着城门口明目张胆出没的反叛军们，觉得需要伪装的似乎是她们俩。
但卡极亚如今也许已经有人先一步进城，若是现在解除伪装，可能会暴露。
走出迷雾森林的那一刻，像是踏入了某种分界线内，夹杂着落雪的寒冷向塞莉娜袭来。
好冷。
塞莉娜拢聚魔力间，瞬间覆盖身躯表层的魔力，驱散了那些冰冷。
她看了眼毫无异色的厄瑞斯，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毫无魔力的遮挡。
厄瑞斯并不等她发问，解释着自己为何不使用魔力的理由。
“城内也许已经有见过我们的教廷之人。”
但在塞莉娜抬手间，一层火元素魔力覆了上去。
“还冷吗？”她问道。
厄瑞斯摇了摇头，他带着笑意开口:“不冷。”
塞莉娜放下心来，没再管厄瑞斯，而是径直朝着城门口走去。
没有帝国的旗帜，也没有王城的印记。看来，卡极亚确实算的上是反叛军的基地了。
“进城后，我们先找个住处。养好伤再去寻找珐丝与妮可。”排在队伍末尾的塞莉娜对自己身后的厄瑞斯说道。
“你不想问，我和妮可之间的交易是什么吗？”厄瑞斯突兀的小声问道。
队伍在缓缓的前移。
塞莉娜侧首:“这是可以泄露的吗？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不能泄露，这是与妮可敲定交易的基本原则。但除了交易内容，其他的我都能告诉你。”
塞莉娜却摇摇头:“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
“你曾在地下城之战时因为我拼尽全力过，我愿意向你交付信任，在你辜负这份信任之前，我都不会收回。”
于是站在塞莉娜身后的厄瑞斯看着少女跟随队伍前移的脚步，悄无声息的笑了。
“到我们了！”塞莉娜示意厄瑞斯跟上，交上了作为两人入城费的银币。
守卫是一名精灵一名人类，他们打量着塞莉娜，然后问道:“你，不是极北之城的人吧？需要去那边登记一下，来这是因为什么？”
厄瑞斯却从善如流的勾上了精灵的肩膀，他悄声轻语着。
然后递上了一袋银币:“行个方便。”
“可以，进去吧，厄瑞玻斯。”精灵掂了掂手中的银币轻声说道。
“你疯了！”那名人族守卫怒道，却被精灵捂住了嘴。
“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厄瑞玻斯？”与人族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项链中魇突然惊起的声音。
但此时在站在人群中的塞莉娜显然无法回答它。
“算了，应该只是个巧合，他早就死了。”它的声音又低落下来。
塞莉娜也依然无法安慰它。
卡极亚都城中，热闹的景象与各地的城池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唯独街上行走的精灵，人鱼，地精还有……亡灵。
塞莉娜好奇的望着操纵着亡灵的魔法师，他裹着一身严实的黑袍，只剩一具空荡荡骨架的亡灵，头骨中闪耀着一簇蓝色的火焰。
亡灵蓦然拦住了她的去路，裹在黑袍中的少女摆出恶狠狠的语气问道:“看……什么！”
塞莉娜看着明显有些害羞的少女，她忍俊不禁道:“我没见过，有些好奇而已。”
“嗯。”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带着身后的亡灵和塞莉娜错身而过。
城中的旅馆屋顶屹立着巨大的冰晶雪花标志，像是在与这座位于极北之地的城市呼应。
住进旅行者旅馆内的塞莉娜，撤去身上的魔力，一把裹住被子然后缩在床上。
随她一同进入她的房间的还有厄瑞斯。
想起离开地下城时塞莉娜还带着重伤的他，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担心。
眼中带着担忧的他围至塞莉娜的床边，塞莉娜却冲他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伤势未好，最近又一直没有什么休养的机会。”
身上的伤势被光明魔力的治愈魔法覆过就能轻易恢复。
但诅咒的反噬之力和魔力用尽的损伤还得需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他还挺担心你的！”魇打趣道，随后又说道，“瑟茜一族尚存的族人只有你两，你可以安心信任他，塞莉娜。”
“你甚至可以，告诉他，他的身世。”魇继续说道。
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行。
这样想着的塞莉娜，随手一阵魔力波动，房间门被关了个严实。
咒语吟唱间，一个隔绝声音的防护阵法就此产生。
她看着厄瑞斯开口问道:“厄瑞玻斯？”
“对。”厄瑞玻斯点了点头:“这是我完整的名字。”
“没有姓氏吗？”
厄瑞玻斯显然愣了一瞬，然后摇摇头:“没有。自我出生起，就没有家人。”
塞莉娜直视着他的双眸，而后平静的开口:“瑟茜，你的姓氏。”
并不等他回答，塞莉娜继续说道:“你应该感受到了，我们身上同源的黑暗魔力。”
“塞莉娜·瑟茜，是我的名字。我们都来自女巫一族中的瑟茜族群。”
“能在当年的光明神的那场猎巫行动中存活下来，你的家人一定很爱你，厄瑞玻斯。”
厄瑞玻斯垂着眸，叫人辨不清其中思绪。
“谢谢。”最后他轻声回道。
厄瑞玻斯回到了隔壁的房间，此刻，房间内只剩下塞莉娜一个人。
魇却显然很高兴:“族群依然在延续，塞莉娜，瑟茜家族并未消亡。”
“嗯，知道了。”听着魇喜悦声音的塞莉娜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但话风一转，她状似无意的问道:“女巫一族，还有，瑟茜一族，到底因何而消亡？”
魇的声音明显陷入了回忆:“似乎……是因为一则预言，我并不知道这则预言的内容，只知道这跟诸神陨落也存在着某种联系……”
“预言中，也预言到了族群的覆灭，所以才送母亲离开的吗？”
魇并不知道答案，但它提议道:“卡极亚作为反叛军的都城，也不乏还有诸神黄昏后遗留的幸存者，比起教廷关押反叛军的地牢，不如在这里寻找线索？”
“可以顺便留意一下。”塞莉娜回答道，她抚摸着胸前那条项链，像是在抚摸项链中装着母亲骨灰的盒子。
“对了！”感受到塞莉娜动作的魇却突然记起，那颗宝石，与项链同样材质的宝石的存在。
它接着说道：“侏儒族群在地下城中送给你的那颗宝石，可以用来恢复你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