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百步穿甲老朱惊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
朱樉就带着人在皇宫内忙活了起来。
一大片原先空着的场地被利用起来，插满了各式各样的草垛和木板。
草垛家人身上还穿着一层武将常穿的铁甲。
“二哥，你这是忙着干嘛呢。”年幼的朱老四蹲在一边好奇地问道。
大哥朱标被老朱看做是指定的接班人。
因此时常跟在老朱的左右，还要学习政务。
长大之后，和弟弟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所以弟弟们大多都跟在二哥屁股后边。
朱樉一边检查着手中的火铳，一边和朱棣聊天：“做武器实验。”
“什么是武器实验？”
十岁小孩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简直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朱樉没有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远处已经出现了一大队的人马，明黄色的御伞显露出来者的身份。
作为一个现代人，朱樉深知最好的营销手段，绝不是主动凑到客户面前。
而是要让客户自己对你的产品产生浓厚的兴趣。
这就是为何朱樉没有直接将火铳献给老朱的原因。
“四弟，看好了。”
眼见着皇帝仪仗越来越近，朱樉对着朱棣微微一笑说道。
随后对着八十步外的草垛扣动扳机，一声雷霆巨响后，阵阵白烟笼罩了朱樉和朱棣的身边。
不远处的护卫们听到枪响之后，如临大敌。
刀枪出鞘，将朱元璋和朱标牢牢护卫在中间。
“陛下，似乎是那边有人在放铳。”
二虎心思如发，很快就发现了声响的来源。
一片还未进行宫殿营造的空地。
朱元璋倒是没受到什么惊吓，作为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皇帝。
这只不过是小场面。
老朱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派几个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皇宫内放铳。”
朱标倒是想起二弟这两天找过他，说是要几个匠人做把铳，于是转头看向朱元璋道：
“父皇，二弟前些日子找到孩儿说是要做一种新火铳，怕是二弟在试铳。”
朱元璋有些怒气，二儿子从小就调皮惯了。
原以为封王之后，能够让他收收心。
没想到依然是如此不知悔改。
“好你个老二，看咱不狠狠教训你一顿！”
称帝之后，老朱已经很少有这样发怒的时候。
朱标还想给自己的二弟求求情。
不过刚一张嘴，老朱已经走远了。
看样子是想要亲自收拾一顿朱樉。
“二弟，看来这一顿打你是逃不掉了。”朱标喃喃自语道。
说完也跟了上去。
荒地上，原先的白色硝烟已经渐渐散去。
远处的草垛假人，身上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
18毫米口径的弹丸，配上朱樉熬夜特制的颗粒火药。
造就了这一奇迹。
朱棣愣愣地看着朱樉手里的火铳，“二哥，这火铳这么厉害！”
他也不是没见过火铳，那些火铳笨重不说，操作也很繁琐缓慢。
从装填药子，到火绳点燃发射，少说也要半盏茶功夫。
基本上不能用来杀人。
而二哥手里这把铳，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发射。
并且射的又远又毒！
看那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若是打在人身上，难逃一死。
就算是打在胳膊腿儿上，最少也落下一个残疾。
朱樉笑着道：“四弟，想不想要一把？”
“想要！想要！”朱棣眼前一亮，就想要去抢朱樉手里那一把。
不过刚刚十岁的朱棣，身体还没发育完成，如何是朱樉的对手。
稍微一举胳膊，他就够不到了。
“别那么急，十两银子我给你做一把！”
朱樉用左手抵住朱棣的脑袋。
皇子们平日里吃住都在皇宫之内，也基本不用自己买东西。
但也要银子用来打赏，所以他们基本都有自己的零花钱。
朱樉现在缺钱缺的厉害，即使是弟弟们的零花钱也不放过。
“这么便宜！”朱棣惊呼道：“二哥，给我来十把！”
虽然朱樉黑心地将价格翻了十倍，不过以朱棣的眼光也看不出来。
毕竟一柄常规的青铜火铳，也要好几两银子。
这么好的自生火铳，才多了几两银子，简直赚翻了。
就在兄弟二人愉快地达成交易时。
全然不知，一顿毒打已经在接近的路上。
阴沉着脸的朱元璋，足够让除了马皇后之外的所有人恐惧。
就算是皇子们也不例外。
“父皇！”
“爹！”
看到老朱到来，朱樉和朱棣都很高兴。
朱樉是因为自己的营销手段奏效了，朱棣则是感觉自己刚刚占了大便宜。
朱元璋刚一走进荒地就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无论是空气中的硝烟味道，还是远处的假人。
于是将朱樉原本要挨的打推后了一会儿。
沉声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朱樉开口，好似捧哏一样的朱棣就抢着解释起来。
“爹，你刚刚没看见。”
“二哥做出来的铳可厉害了，不用火绳就能够自己打火，而且射的又远又毒！”
“你看那个假人身上的铁甲都被打烂了！”
朱樉适时地将手中的火铳递上。
朱元璋仔细查看着和现如今火器截然不同的燧发枪，时不时抬头看向远处的靶子。
心里已经十分骇然。
作为一名马上皇帝，他很清楚现如今火器的威力。
想要在八十步外击碎铁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打这么远，也要是如人头那么大的大炮。
更别说是不需要火绳这件事，同样超出了朱元璋的想象。
虽然他每天都能够收到消息知道秦王最近一直在忙着做火铳。
但是老朱也没想到做出来的火器，竟然会如此强大。
“此物如何激发？”
朱元璋看了一会后，将火铳重新交到朱樉手中问道。
朱樉又从身上的小袋子中，倒出一部分颗粒火药在药池内。
然后将另一部分颗粒火药倒入枪管，塞入一颗精心手搓的铅弹。
铅弹的体积要稍大于枪管，需要用一根木棍锤进去，如此也能够获得绝佳的气密性。
即使如此，朱樉也不过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父皇，我要点火了。”
朱樉提醒了一句。
随后便是一声巨响，烟雾缭绕。
老朱的视力极佳，即使这些年批阅公文有所下降，也能够轻松看到八十步之外。
一个小洞陡然出现在了稻草假人的胸口，铁质的甲片四散而飞。
老朱忍不住道：“这火铳威力竟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