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肉搜索
或许是因为圣心医院的火灾吸引了注意力，或者是因为刚发生的几起残忍的分尸事件，原本在晚间会十分热闹的公厕里，今晚倒是很冷清。
裴西在隔壁的隔间里切换了形象，换好了衣服，然后才打开门，到隔壁用力得重重拍了三下隔间。
“塞尔西斯，你这混蛋掉里面了吗？”
不应该存在的轻微把手下压声出现，门微微向外开了一条缝隙，裴西拉开门，再次回到了伍斯特街382号的地下室里。
两人没有进行多余的寒暄，约翰尼斯·勒梅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再次开门回到了隐秘空间中的白色飞鸟酒吧，然后通过酒吧中的空间门，再次到了一间摆着会议长桌，和十几张办公椅的会议室中。
正对着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安娜·拉尔夫已经坐在等了一段时间，桌面上放着三杯热气渐消的红茶。
“贴心的安娜，”约翰尼斯·勒梅一进门，还没有落座，就夸张地呼喊起来，“哦，今晚正好喝多了气泡酒，谢谢你的红茶。”
安娜·拉尔夫牵动了一下嘴角：“谢谢夸奖，有什么收获吗？”
边说，她边弯腰将另外一杯红茶端起，放到了棕发棕眼的青年面前。
裴西道谢后接过，然后将装着粉尘的大型烧杯，放到了桌面上：“我去的时候，圣心医院已经被人纵火，火势很大，根本无法靠近。
“不过我的一个手下，在附近的康斯坦街79号，考梅森公寓，遇到了袭击特别犯罪小队的队长伊森·布莱德，和神官蒂姆，并试图操纵伊森·布莱德跳楼自杀的人。”
“在他们争斗的过程，他切掉了那人的一只胳膊，但是胳膊一落到地上，就变成了粉末，他只能将粉末带回来给我。”
“不知道，这能不能够作为你们的仪式材料。”
安娜·拉尔夫从烧杯中倒了一些粉尘，在手指上，然后他手指上的字母逐渐亮起，一点明悟出现在她的脑中：“这是一种使用泥土来制作的傀儡，肢体碎裂后形成的粉末。”
“这其中蕴含的本体元素太少了，常规的占卜办法，一般都只能占卜到泥土傀儡本身的信息。”
“但是他的运气不好，我们有杰夫曼和死兆星，这泥土傀儡毫无疑问是属于本体的物品。”
约翰尼斯·勒梅早在她说完前，就默契地从烧杯中倒了一些粉末，装在小袋子里，带着推门出去，离开了。
安娜则向裴西再次要了一个固化锚，以整个会议室为核心，开始布置她的改进版效封禁仪式。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酒保杰夫曼跟在他后面，满脸不快得推开门，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一进门，杰夫曼就对着安娜·拉尔夫开始抱怨：“约翰尼斯真是疯了，一千莱金。”
“就只是将那点粉末倒进死兆星里，他居然就给了那个红鼻头侏儒，一千莱金！”
“早知道，还不如把钱给我，我自己来倒呢！”
白色火焰文字，从杰夫曼身上浮现：【情绪激烈的人类成人男性|中协调染垢者|55%隐秘侵蚀】
裴西看着他文字中的染垢者，不由对死兆星的侵蚀烈度感到惊讶，只是3次占卜，就将侵蚀了操控者近50%的自主意识，成为了被隐秘遗物影响神智的染垢者。
蛛后戒指的原宿主艾尔玛·布朗，身体都已经开始异变了，精神上才开始受到侵蚀，直到被他杀死，都并没有被隐秘遗物夺去自主意识。
可见，不同隐秘遗物中，所遗留意识的强弱程度，有着很大的差别。
约翰尼斯·勒梅和安娜·拉尔夫，作为杰夫曼的搭档，早就学会，从他一些无由来甚至矛盾的奇怪表现中，对他的被侵蚀程度进行判断。
安娜·拉尔夫迅速地从身后的酒柜里，拿出2只空高脚玻璃杯，一只递给杰夫曼，一只放在自己面前。
然后，她又从宽松的衬衫里取出了一块绿色的压缩状粉末，拿配套的小刀刮了一些放到空酒杯里，直接用还温热的红茶泡开。
杰夫曼被酒杯吸引了注意里，终于停下了抱怨，将死兆星中酿出的鸡尾酒，倒在了自己面前的空酒杯里。
只是最后一滴酒液刚刚滴落，酒杯就被等在一旁的约翰尼斯·勒梅给抢走了。
“我的酒！”
这激怒了杰夫曼，他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扑向约翰尼斯。
但约翰尼斯早有准备，顺着会议桌的桌面，将酒杯推给了安娜，然后一把掐住了杰夫曼的脖子，把他仰面压在会议桌上。
安娜将另一只杯子里，褐色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嘴巴里。
将封禁仪式激活后，她仰头一口喝掉了，死兆星中酿出的鸡尾酒。
鸡尾酒入口的一瞬间，关于泥土傀儡粉末主人的各种信息与命运预测，就如洪流一样涌入了她的脑中。
她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被这道洪流冲垮。
然后在席卷而来的死亡预测中，不断寻找着其他相关的信息，并将它们牢牢抓住，带回了自己的意识。
睁眼的瞬间，一道暗红的鼻血从安娜·拉尔夫的右侧鼻子中淌下，她取出手帕，仔细地擦干净。
这次她不敢再进行最为方便的拓印了，选择一边用尽量准确的语言描述，一边用技艺十分普通的炭笔素描将看到的景象画出来。
“泥土傀儡粉末的主人，是一个男性，今年35岁，参与过之前的那场世界大战。”
“他在一个可以看到外面高塔的房间里，接受了对圣心医院纵火的任务。”
……
裴西翻看着安娜已经完成的简单素描，她对于画画没下过什么功夫，基本都只能看出个大概形状。
但是那人接受任务的房间窗户外的，三面高塔，裴西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克斯顿市的唐塞思塔，只要查一下唐塞思塔周围，能够在这个角度，看到塔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摸出纵火者背后的人，再以此来寻找杀死亚瑟的凶手。”
但在欣喜之余，裴西更加警醒，只要使用含有肉体元素的物品，死兆星加上安娜·拉尔夫就可以如上一世的人肉搜索一样，将对方的地址信息逐渐扒开。
这个世界上有类似能力的人又有多少呢，必须得时刻做好防护，同时注意尽量不将任何私人物品外泄。
在这个浪涛渐起的世界，必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