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复苏
徐振昭喉结向下一沉，惊疑不定地朝后退了七八步。
这两人可是信使大人的左膀右臂，自身也有大超凡一重的实力，远胜于他。
可这两人，竟然被楚龙城当作砍瓜切菜一般，给直接收拾掉了。
围困住楚龙城的救世会成员也不敢再嚣张，小步向后挪腾，松开包围圈。
楚龙城缓步逼近，同时调动留在徐振昭体内的混沌气息：“便不劳大堂主关心了。”
徐振昭顿觉体内气血翻涌，难以动弹，一口老血喷出：“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龙城毫不理会，一把抓住徐振昭，废掉他的修为，再把他丢在地上躺着的两名救世会成员身边。
围困楚龙城的救世会成员见状不对，扭身逃跑，但没跑出几步，就直直栽在地上，没了动静。
超凡属性发动下，徐振昭和救世会的两名高手挣扎小会儿，目光逐渐涣散，将自己的情报全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么，徐振昭好大的胆子......”楚龙城喃喃自语，他终于知道徐振昭是如何突破超凡的了。
按两位救世会成员的说法，救世会通过献祭城中人的‘魂灵’，强行使得徐振昭突破了超凡。
这座人头山便是献祭后留下的。
但是这种强行催化的超凡有很大的弊端，以这种方式突破之人，将来的破境很困难，且需要定时献祭魂灵，不然境界便会滑落。
可惜救世会对徐振昭进行了隐瞒，徐振昭并不知道他的前路几乎已经被封死了。
楚龙城想要让两人多吐露一些情报，但没想到两人竟然隐隐有失控爆体之态，不得已作罢。
“这两人身居高位，怎么身体中也有禁制？”楚龙城眉头一皱，没想到救世会如此的小心谨慎，怪不得多年来，他从未听见过任何有关救世会的风声。
至于徐振昭，他在多年前意外见到了黑色古笛，唤来了救世会之人，不过当时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并未答应加入救世会。
直到近年来，他始终无法突破超凡，而寿命将尽，疯狂了，绝望了，开始不择手段了。
他暗中联系上救世会之人，答应作为内应，帮助献祭掉自由城绝大部分人的性命，以此为交换，让救世会来助自己突破超凡。
“好手段，不过得到此为止了。”楚龙城唤醒倒地的三人，当着徐振昭的面，用长矛捅穿了救世会两人的脑袋，两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血溅得徐振昭满脸都是。
这两人已经没啥作用，不如趁早解决掉。
“大堂主，咱俩是老熟人了，给你个选择的权利，你想怎么死？”楚龙城拔出插在一人头中的长矛，鲜血顺着长矛滴落而下。
“二、二堂主，有话好说，咱们都是文明人，动手多不好的。”
“你可千万别坏了自由城里的规矩。”
徐振昭身体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在自由城呼风唤雨大半辈子的他，第一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貌似先坏规矩的人是你们吧。”楚龙城不置可否，徐振昭玩起双标来倒是有一套。
徐振昭的精神看上去似乎有点失常：“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要是被城里人知道，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对、对，就是这样，我还知道很多情报，你不能......”
楚龙城直接震碎了徐振昭的声带，让徐振昭无法出声，他太吵了。
“哦，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是不好下手呢。”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楚龙城消失在徐振昭的视线中。
‘我......我活下来了？楚龙城这个蠢货，等我，等我复仇......’徐振昭眼中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没想到楚龙城竟然真的被自己三言两语给逼退了。
人头山此时却有了动静，一颗人头从顶部落下来，正巧滚到徐振昭脚边。
面上带着微笑，他觉得这是无声的嘲讽。
徐振昭忍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将其踢开，‘去你妈的，晦气。’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见不得这人头。
‘他妈的，怎么又给老子滚回来了！’
被徐振昭踢开的人头又滚了回来。
刚想要破口大骂，徐振昭却只能像个哑巴一样，干嚎几声，他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目光移向人头，他总觉得人头的嘴裂得更开了。
‘是我的错觉吗？’徐振昭不禁打了个冷颤。
信使大人可未曾向他言明过这种情况。
不，不对！
徐振昭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动弹了，这次，他是真的看见人头在对着他笑。
人头山解体了，各色的表情在空中乱窜。
紧接着他的视角也被拉高。
他看见了地面上自己的无头身体。
......
‘搞定。’阴影中的楚龙城将一切尽收眼底，转身离去。
他怎么可能放任徐振昭离开呢，两人的仇怨走到这个地步早就是不可调和了。
不过是给予徐振昭一点点容易破碎的希望罢，让他先经历一番大起大落，再使他彻底绝望。
楚龙城从救世会两人口中了解到，徐振昭突破超凡不过是顺带的，这座人头山真正的作用是用来培育一种孽兽——魂渊，成百上千的人头聚合体，每一颗人头都有独立意识，但一头魂渊只有唯一的主意识。
以养蛊之法，让冤魂相互厮杀，决出凶魂之王，作为主导，再以人头为躯体，能御空而行，可震慑人心。
只有泯灭所有的人头，才能算彻底杀死一头魂渊，若不然，它会本能地去借他人颈上人头一用。
“外城区死的人应该远不止佘山这点，其他地方很大可能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故事。”楚龙城此时已经回到栈道始发处，望着深渊底下呼啸的魂渊。
他并未从此处救世会人员的记忆中，得知其他的献祭场所，似乎他们是分批面见的信使，被指派了不同的任务。
拿出一个无名无姓的手机，将消息分别发送给自由城中的家伙们后，楚龙城一把将其捏碎，随手丢下裂崖。
“线索已经给你们了，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楚龙城对城里的家伙们不抱有太大的期许，现在死的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口中的韭菜罢了，只要不全死，那总会长出一茬又一茬的，他们依然能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
至于他自己么，也不大可能去救这些人，太多，救不过来，加上非亲非故，与他何干？
这次危机，又何尝不是一种筛选机制？
活下来的，才有那么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