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课堂争论（上）
冬至得子，对于庄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大事情。
前一日刚刚大家祠堂祭祖，如今这冬至当日庄家再次打开了祠堂，敬告祖先庄家再次得子的消息。
庄膺也写了一封信，向岳家报喜。
十一月二十三日，庄儒和庄永离开家，在学堂里开始继续为会试考试做准备。
下课后，盛长柏拉着庄永悄悄问到：“子远，你们家里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吗？”
“则诚怎么知道的？”庄永笑着问到。自家家里又添了一个弟弟的事情，他可没有透露半分。
盛长柏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庄先生一向要求严格，今日长枫有几处错误，先生不仅没有斥责，反而很是和蔼地指了出来。而且，我看先生心情很好。再看看你，脸上也是笑容满面，显然你家里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子远家中有什么好事儿啊？”顾廷烨等人也凑了上来。
庄永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
“快说，快说。要不然，我可就去你家一看究竟了。”顾廷烨笑着开起了玩笑。
庄永知道，要是自己不说出来，只怕下午上课都要烦死，只好道：“自昨日开始，我也有了胞弟。”
“恭喜，恭喜！”其他人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还是顾廷烨脑子转得快，向庄永道喜。
其他人恍然大悟，也纷纷向庄永道喜。
下午上课时，庄儒刚刚踏入学堂大门，盛长柏等人齐齐向自家先生喜得麟孙报以祝贺。
庄儒先是谢过众人，随即翻开了书卷：“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下面我们还是继续讲课吧。”
庄家弄璋之喜，很快通过盛长柏等人之口传到了各家之中。
盛纮下午自衙门中刚刚回到家里，王大娘子就笑着对他道：“官人，刚刚我听到一件喜事，是庄夫子家的。”
“哦，庄夫子家有什么喜事？”听到自家娘子提到庄夫子，盛纮来了兴趣。
王大娘子笑道：“中午时我听如丫头说，庄夫子家那个永哥儿昨日有了胞弟。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假的，刚才柏儿下了课，我去问他，他说此事是真的。我就想着，庄夫子这几年教授着咱们家的哥儿啊姐儿啊的，实在是辛苦。如今夫子家中有了喜事，我们该怎么表示啊。我有些拿不准，就想和官人商量一下。”
“嗯，不错，我们是该有所表示。”盛纮听到自己这一向不容人的大娘子难得有这么聪明的时候，很是高兴。“我想啊，不要准备什么贵重的礼物。就准备一些小孩子能用的上的小玩意儿，比如长命锁啊之类的，此事大娘子你应该比我知道，明日我给夫子祝贺的时候给送过去。”
“我，我这就去办。”王大娘子转身便去安排去了。
次日，在衙门里处理完了公务，盛纮早早回了家，拿着王大娘子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到了小院里向庄夫子表示祝贺。
齐国公家、顾廷烨等的贺礼也相继送到。
庄儒再三推辞，但都盛情难却。
腊月二十二日，庄家摆下满月酒，邀请亲朋好友到家中庆贺。
盛家、齐国公家、宁远侯府自然是也得到了邀请，三家登门祝贺。
......
严寒渐去，春鸟报喜。
梅花绽放后零落成泥，化为尘土。冰雪消融，杏花在二月绽放。
盛家学堂中依旧书声琅琅。
按照往年的规矩，二月本是春闱时候。大概是因为过年时候参加的活动太多了，也是因为年龄越来越老，过年以后皇帝的身体一直在生病，严重时不良于行。皇帝还生着病呢，朝廷上下哪有心思举行春闱，就往后推了推，暂定往后推一个月，到三月份再说。
所以，春闱前的备考，继续进行。
这一日课堂上，讲完了今日课程的庄儒对众人道：“眼看会试临近，各位也该实战，试试身手了。我今日就以这本《孔子家语》为蓝本，随便翻开一页指一句，便可以此为题，进行策论。”
说吧，左手放下扇子，开始翻开手中的书。随即右手随便选了一句，开始笑了起来，左手扶了扶晗下长须：“倒是应景。”抬头看向众人，继续道。“诸位听好了。”
“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众人听到题目，皆是一愣。
顾廷烨笑了起来：“果然是应景。”
盛长柏侧着身子倾听起来。
顾廷烨继续道：“如今京城中最热门的话题，便是兖王和邕王立储之争啊。”
盛长柏眉头轻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说到：“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
“唉，不防不妨。”庄儒摆摆手。“如今京城里便是个茶馆也常议论这个。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倒是......诸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就是。呵呵......”
顾廷烨也是也不嫌事儿大的，扭了扭身子，前后看了看，笑着道：“既然先生说无妨，那咱们就论一论。当今的陛下并无子嗣，大臣们纷纷逼着陛下过继宗亲立为太子。邕王年长，却资质平庸毫无政绩，但是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妻妾成群日夜耕耘。累得眼冒金星了，留下一大院子儿女......”
这位是真敢说呀，也不看看这屋里还有几位女学生呢。
齐衡低着头强忍着没笑出声。
庄儒低着头咳嗽了起来。
“二哥，说话注意些，这还有女眷呢。”坐在后边的盛长枫忍不住低声提醒起来。
“哦。”顾廷烨这才赶紧将话掉头。“邕王年长，子嗣又多，立他便是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听到这话，盛长枫开始反驳起来：“兖王，只比邕王小半岁。虽兖王只有一子，但父子二人俱是精明强干，甚得人望。有此贤王为储，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
“那小半岁也是小啊，总不能越过长幼序齿。名不正则言不顺。若天底下的人都看才华的话，这事儿也就罢了。偏偏大家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这事儿就是这么闹起来的。”
顾廷烨这话，初听是拥护立长，实则对于到底选择长者还是贤者，并没有太多倾向。他之所以选择立长，不过是不想麻烦而已。
“二哥哥你说的轻巧，这是皇位，又不是小门小户抢田地铺子。若不论清了名分，岂不是乱了套了。”
庄儒制止了争论，指了指盛长柏：“长柏，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