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牢笼困匈奴
初平元年的雪，来的比往年更早一些！
这让本就被并州军束缚在王庭不得动弹的匈奴人难熬的日子雪上加霜。
自从那一座座起初被他们不太重视的棱堡建起来后，在与汉人的交锋中他们就再也没占得过便宜。
那不知用什么方法建起来的棱堡城墙坚固无比，匈奴骑兵又不善攻城，根本就拿驻扎在里面的汉军毫无办法。
感觉到危机降临须卜骨都侯有意要将族人迁走北上，重回草原，却发现一旦族人迁徙，那可恶的骑兵们又要尾随而来，一路蚕食！
想要安然离去，除非抛下全部部族的老弱和牛马！
可这样的决定，须卜骨都侯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否则不要等汉军来打，麾下将士们率先就能把他给推翻了。
而现在，须卜骨都侯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因为，粮食要不够了！
这场与汉军长达半年的消耗战里，他们损失了太多的牲畜，而被困于这方圆不过百里的狭小土地上，夏收本就被汉军抢收了好多粮食，如今草料又远远不足，如果不想办法出去打几波草谷，恐怕将会有一大批族人饿死在这个冬天。
“单于，各部落存粮和牲口都不多了，不若带领着勇士们到汉人的城池去抢掠一番吧。”巴都给须卜骨都侯建言道。
“是呀单于，被这该死的汉人困在这几个月了，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必须让汉人用鲜血来弥补对长生天子民的侮辱！”
“杀光汉人，抢夺他们的女人和粮食！”
参与议会的一众匈奴首领们听见有人开了头，纷纷叫嚷起来。
“诸位头领，抢是一定要抢的，不然这个冬天我们很多族人就会熬不过去，但是怎么抢，抢哪里，你们有什么说法？”须卜骨都侯抬手制止了头领们闹哄哄的讨论。
“去上党，那里是刘辩小儿的老巢，肯定有很多粮食。”一位名叫呼图克图的首领嚷嚷道。
“胡说，那里是刘辩小儿的老巢，肯定有重兵防守，你难道想让大家去送死吗。”一直与呼图克图不对付的索达吉立即出言反驳道。
“那就去河东，那里的白波军已经投靠刘辩，肯定也有粮草。”呼图克图见被索达吉反驳，老脸不由一红，脱口而出又说了个目标。
“不可，如今刘辩对我部族强势用兵，如若还往汉人的腹地去，以汉人的奸诈，保不齐就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们，别到时粮草和女人没有抢到，反倒把勇士们全都丢在了那里。”巴都赶紧出言制止了呼图克图这送死的想法。
“那你说去哪？”呼图克图连着被几人怼，感觉颜面大失，气呼呼的坐下。
“去太原！”
“去太原！”
须卜骨都侯和巴都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巴都首领，你来跟他们说说为什么要去太原吧。”须卜骨都侯与巴都对视一眼，示意让他跟这帮大老粗解释一下去太原的原因。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汉人是铁了心的要对付我们，以我们部族十万人的底子，如若在这并州与汉人打消耗战，必然元气大伤，届时即便打赢了刘辩，二十年内我们也很难恢复战力。”
“到时，只要其他部族有什么想法，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或者汉人再派军队来围剿，我们又该如何应付？”上了年纪的巴都如一个看穿世事的老狐狸一般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如今汉人正在内斗，我们完全没必要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用汉人的话讲，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自己斗得个元气大伤的时候，草原的雄鹰们再杀入中原，未必就不能占据着属于汉人的花花世界。”
“嘶！”一声长长的吸气声响起。
“巴都首领好算计！只是能骑马的勇士们能去太原，可老人和小孩怎么办？”索达吉听了巴都的想法，心下大感佩服，却又还有疑问。
“留下5000骑护卫老弱迁徙，能有多少人走到太原，就看长生天的意思吧。”巴都有些艰难的说了出来。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巴都你个混蛋，你想让我们的族人留下等死吗？”
“我不同意，我要把族人一起带走。”
议会现场一片混乱，更有甚者对巴都破口大骂起来。
“都安静！”须卜骨都侯一声大吼，再也没人敢吱声，首领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巴都说的没错，如果都留下，我们匈奴人可能就要死绝了，只要我们能回到草原，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至于女人和孩子，你们不会去抢吗？有兵马还怕没女人？”
“汉人给我们造成的伤害，我们以后一定要十倍还给他们。”须卜骨都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的。
“可是，这……”有人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自家单于那阴沉的脸色，又只得把未说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没有可是，如果能上马的，不论男女都能跟着部队走，骑不动马的，就只能留下了，明白了吗？”须卜骨都侯说罢，也不管众首领，率先出帐去了。
这样的决定，他也很痛！可是，他没得选择！
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的一着不慎，导致如今的满盘皆输。被汉人算计的死死的匈奴人，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不多会，回到各个部族的首领们公布了单于的决定。
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息就开始在匈奴王庭的上空笼罩。
妇人小孩的啼哭声，牛马嘶鸣声……
一幅幅生离死别、骨肉分离的悲情大局同时上演着。
须卜骨都侯带着能够骑上马的四万多族人，一人双马，往北方去了。
留在王庭的，是一万多已经没法骑马的老人，还有高不足车轮还不会骑马的孩童，跟他们一起留下的，还有3000多名上了年纪的老兵。
茫然的看着离去的族人，他们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宣判……
“报告将军，匈奴人部约四五万人离开王庭，开始北上？”很快便有斥候将匈奴人的动向汇报给了赵云。
“只有四五万人？”赵云再次跟斥候确认。
“是的将军，王庭似还有些人，而且北上队伍中似乎有女人和一些半大孩子。”斥候补充道。
“不好，匈奴人这是要跑！”一旁的徐庶立刻反应过来，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