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在苦情戏里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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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无音

“你也是!”乔茜茜顺势接话,紧握对方细长的手腕摇晃,挑明她对卓文君的态度。

卓文君怔忡着,片刻后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接着再次回归平静,道:“你有你的驰骋抱负,而我却只欲寻得一份真情,二者所求不同,亦不能相提并论。”

听罢卓文君的反驳之言,乔茜茜气得无处发泄,丢下一句“我去看杜康”便一走了之。

屋外雪已稍停,雪后初霁的天空微微露出一缕暖黄色的日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缝隙洒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乔茜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学堂的路上,内心却和西侧苑的卓文君那般,没有雪后初霁的豁然开朗,反倒是在这暖阳的映衬下,更觉桎梏纵深,无法逃脱。

“哎哟!”乔茜茜一个分神,脚下打滑,踩在融化成水的雪堆上,登时一屁股落地,摔得尾椎骨直直发疼,口里发出“嘶嘶”哀鸣。

从旁眼尖的扫雪仆人立马丢了清雪的铲子,跨过一堆堆白雪,跑到乔茜茜身旁,将之从水滩中拉起:“杜娘子,您没事吧?”他用厚实的衣袂擦了块回廊上的矮坐,轻扶乔茜茜依靠坐定。

“真是祸不单行,大早上触霉头……”乔茜茜双手负腰,轻揉尾椎骨,眼睛定定看着那摊雪水,恨不能像个小孩儿一样上去打两下,方能出气!

扫雪仆人见乔茜茜眉头紧皱,委屈巴巴默不作声的模样,立马回到原处扛过扫雪的长铲,跑到乔茜茜面前,将那堆半化的雪水几铲子推到了近旁无人走路的花草地里。

此时,乔茜茜疼痛渐消,看着眼前仆人利落的铲雪模样,也装模作样地起身缓解尴尬道:“辛苦你啦,常走人的地方尽快清除雪水,免得像我一样,平白摔得四仰八叉,扰了一天的好兴致……”

“是。”仆人恭敬地回道,手上的活计没有停下。

乔茜茜自是一瘸一拐地往学堂走去。

往后的日子,雨雪落落停停,屋檐下的冰结了化化了结,路上就没有一刻干净整洁的时候。

好在杜康的学堂老师告了假,回家过年去了,自此漫长的寒假便开始了。

卓文君的那首《怨郎诗》似是投递给了阎罗殿的鬼魂,快马加鞭的衙役怕是寻不得酆都,而未找到收件人投妥吧。

有道是:怨郎怨郎怨不得,痴情痴情痴若何?

乔茜茜和杜康吃罢晚饭,呆呆地坐在屋前低矮的门槛上看着翘首以盼的卓文君瘦削的背影。

卓文君自打家书递出,便是一天恨不得跑九趟,来来回回在折廊和大门口徘徊,急切问询仆从是否有家书寄回。

扫雪兼跑腿的仆从每次都是低头回复道:“今早已去最近的驿站问过,近几天大雪封路,没有信件归来。”

卓文君每每听罢,理解似的点点头,喃喃自语说是天气阻了家书的回寄。

乔茜茜真想一针戳破她的梦幻泡影,却又不忍心看她“为伊消得人憔悴”。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烈,老天爷甚是开明,待到街市灯火通明,家家挂了红灯笼,碧落下蓝天白云,没有了往日的阴霾。

卓文君应了爹爹卓王孙的邀请,回去娘家归省。

家宴上,卓老爷几盅薄酒下肚,满面熏红,旧事重提,说司马相如不义更不孝,“这个登徒子,你等他作甚?家书寄出,两月未回,不是忘了和你往日的情分又是什么?我看他是比日理万机的皇帝还要繁忙,比征战沙场的将军还要不暇,他真是要上天当凤凰仙人不成?”

“爹爹,你莫要怪罪他……”卓文君想如中秋节那般替司马相如辩驳几句,奈何伤心欲绝,到嘴的几个苍白无力的说辞又咽了下去。

乔茜茜非常认同卓老爷的话,也钦佩卓老爷相人识物的本领,便从旁煽风点火道:“老爷,你有所不知,小姐每每紧闭门扉,一睁眼就窝在侧苑弹琴,从早到晚,永不停歇。待到晚间吃饭,我好不容易叩开了门,却见她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乔茜茜佯装痛心疾首,那卓老爷听罢,踉踉跄跄地从主桌前踏出,跑到卓文君身旁,拉着手细细揣摩。

瞧着那原本洁白细腻的双手,如今在寒冬里不加保暖,薄薄的皮肤上早已皴裂细小狭长的血口。再看那指尖,满覆老茧和血痂,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模样。

卓老爷研究罢,眼角不自觉流下两滴浑浊的泪水,疼爱有加道:“快来人,去请县上的名医过来。”

近旁的仆人闻声就前,轻声回道:“老爷,这几天过年,街市的药店医馆都打烊了……”

“那就去到人家家里请,我出重金!”卓老爷威严地命令,仆人应声跑出,不敢停留。

乔茜茜站在一旁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子女再怎么叛逆,到底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

晚宴过罢,未等名医上门,卓文君便催促乔茜茜打点行李,欲连夜赶回成都,不愿再听卓老爷絮絮叨叨的劝说。

乔茜茜眼看屋外虽未曾下雪,可极目远眺却是半颗明星未见,心想天公不作美,便道:“小姐,连夜赶路不安全,老爷也是为你好,何苦今夜疾走,恐伤了情分。”

卓文君摇摇头,拿丝帕擦了擦湿润的面颊:“我是怕爹爹思虑过多,为我憔悴。他现在年事已高,不能令他平白担忧,还是回去的好。”

“小姐,”乔茜茜跨过门槛,从冷风中回到暖阁中央,“你自知卓老爷最心疼你,且不说你与司马相如的缘分,单就今夜不辞而别,他会有多伤心?怕不是和上次私奔那般,平白惹得老人家心碎!还是说,你这是想‘眼不见为净’,欲逃离卓老爷的苦口婆心,躲到你那冷清的司马府里去?”

卓文君拿着丝帕颤抖着手,嘴里喃喃道:“不、不……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么想?”乔茜茜乘势逼近,偏卓娘子柔软心肠,没有严肃反驳,只是怔忡着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