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飞剑
夜里，我回想着白天那个混乱的梦境，久久未能入睡，因为我记忆里只剩下那头仰天长啸的玄武天君，至于其他发生的一切全都忘记了，但是只要我一回想起来，我就会感觉到灵魂最深处的颤栗，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我可以肯定恐惧的源头不会是玄武天君。
我看向手中的玄武陨铁剑，恐惧不安的心情才有一些放松，蜀山的传承确实都在这一柄剑上，姬公旦输入的剑丸会依附在这把剑上，然后带动真气的运转，凝聚成姬国栋传入的真气形式，因此剑，丸，气三者共同组成了蜀山的传承，外人如果得不到这些，自然也无法领悟蜀山剑道。
而且那些所谓的门派秘籍并不是给我们观看的，就相当于一个承载记忆的物体，通过姬国旦手中的一枚印信，直接将这秘籍中的一丝意识传入我们的体内，这些知识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留在了我们的脑子里。但是这样的传承方式，也让我准备和李七交流的想法打消了，不然只需要我们交换秘籍，我们都能同时掌握两门御剑术了。
聚气成剑是所有御剑术的基础，我之前虽然通过偷学，模拟出了一招“短剑术”，但是只有真正学会了御剑术，才知道当初的偷学有多可笑。我的短剑术其实只是将真气强行捏成了短剑的形状和御剑术是有本质区别的。御剑术是将真气聚到陨铁剑中，压缩成剑丸的模样，然后激发出来剑气，力道惊人，锋利无比。
剑气的基础是剑丸，剑丸的基础是剑胎，剑气最初是被姬国栋打入体内的，剑丸则是姬公旦传授的，真正属于自己凝炼的只有我们手中的剑胎以及那六十招的甲子养剑录。
剑胎期两个至关重要的手段我们都只是停留在运用的阶段，而不了解其中的道理，因此我们剑胎期时只能按部就班的增长自己的真气，就如同没有意识的机械，甚至连简单的法术都无法使用。直到剑气期明时悟了其中的关联，才算是真正的入门，脱离了凡俗之剑的范围。
“聚气成剑，蓄可为重，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我盘腿坐在床上，陨铁剑平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开始参悟重剑术，虽然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重剑术的修炼方法，但是真要做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这重剑术的所有奥秘都在‘蓄’这一个字上，仅仅只是将真气聚到剑身，然后在剑中形成剑丸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别说把剑中的真气积蓄起来了，所以始终找不到蓄力的手段。真气只要到了陨铁剑中就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一般，哪怕我用尽所有办法，也无济于事。
正当我的心神都沉浸在修炼上时，心生感应，提剑格挡。“叮”却是一柄凭空袭来的飞剑被我格开，我果断气提百会，一个侧空翻从床上落入地面，却没有想到被我隔开的飞剑，如同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迅速的再次向我袭来，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
“叮，叮，叮”一时间剑光闪烁，火星四射，好在我总能在飞剑击中我之前将其格退，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我每次都能下意识的提前阻断飞剑的攻击。只是这长剑却好像不知疲惫般，每次又会重振旗鼓，卷土重来，而这飞剑一次次的冲击之下，我终于看清了飞剑，与其说是这一柄飞剑，不如说这是一截骨头，白森森的剑身上缭绕着暗红色如同血管一般的纹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眼睛镶嵌在剑身上，令人极度不适。
“叮，叮，叮”我不知道自己挡了多少剑，体力开始有些不支了，反应和速度都降了下来，这样下去我只能疲于应对，处于被动地位。可是现在我眼前只有一柄飞剑，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有些疲于应对了。
“呲，呲，呲。”我集中精神应付着如同附骨之蛆的飞剑，但是飞剑的速度变得狡猾了起来，时而如同狂风暴雨，一波接着一波，时而如同天上雷霆，速度极快让我应接不暇，时而又会突然减速，总之我之前还能够凭借着本能反应阻挡，后来就开始出现挡不下来的，我的身上逐渐出现了伤口，我不得不强打精神，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因为我担心只要一放松就会再次中剑。而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样的动静，为什么没有师兄们出来抓人。
时快时慢狡猾飞剑的连番攻击之下，我渐渐找到了规律，只要我放空自己，不考虑中不中剑，就能够提前感应到飞剑的动静。而几个回合之后，这飞剑似乎也知道无可奈何，又换了一种打法，在时快时慢中加入了一些刁钻的角度，在出奇不意的地方突然一剑，让我压力大增。
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硬吃那些看起伤害比较少的剑招，而挡住那些威胁比较大的。
终于飞剑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而我也是强弩之末，我心中有一个想法，因为不知道对方是如何锁定我的，所以我趁着喘息的将真气集中在掌中，向着地面狠狠地打出一掌。
“轰”一时间尘土飞扬，整个小木屋内被尘土填满，我趁着这个时候气冲涌泉，直接弹上了房梁，把自己的身影隐藏了起来。
果然尘土散去后，只留下了那柄飞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我当机立断飞身越下，一把抓住了剑柄，立刻感觉到了剑柄中传来的力道，只是这个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至少没有办法带我飞起来。
“嗡”就在我抓住剑柄的瞬间，剑身上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我立刻感觉一股恐怖的意识袭向了我的脑子，如同一只远古的怪物将我吞没，我仿佛回到了传承剑丸的时候，那种来自灵魂的恐惧，那种无法描述的混乱，但我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来自玄武天君，似乎是另一个和它等同的存在。
“啊”手中的飞剑脱离了我的控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直接扎入了我的背后。
“反应很快，但终究只是凡俗之剑。”我倒在了地上，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