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凛冬
这是一个曾经信仰先祖而现在失去信仰的诺斯卡部落，现在他们迫切需要得到神祇的回应，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灭亡，是的，这就是罗兰获救的原因，但凡是北方部落的诺斯卡人发现罗兰，那么趁着他昏迷的时候他一定会被砍下脑袋。
罗兰记得，在凡世帝国的剧情里，南方部落的诺斯卡人也成为了入侵帝国的先锋军，这也说明了诺斯卡人本质上是诸神的棋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罗兰的脑海中冒出，他可以依靠八风中的绿风获取诺斯卡部分部落的支持。
在角斗场，罗兰好几次通过魔法八风中的绿风放置在几位队友的体内，这极大增加了队友的生存机会，诺斯卡人则是最现实的，哪位神祇强大他们就崇拜谁，哪位神祇给予他们赐福，他们就愿意将谁当做信仰进而为对方卖命。
这可不是一般的卖命，智力不擅长思考，且解决问题喜欢暴力的诺斯卡人既野蛮也顺从，只要是信仰神灵的命令他们是毫无保留执行的。
在地狱山脉下，这个小部落的成员聚齐其中，冰原狼后背的食物被拿出来，诺斯卡人狩猎一些食草生物，其中有一些驯鹿和食肉动物也成为了他们的猎物，冰原狼，一些冰原猫科动物也是他们的猎物和食物。
正常来说一个诺斯卡部落最理想的食物就是庞大的猛犸象，他们现在连狩猎大型生物都无法做到，别不用说冰原猛犸了。
而部落中也有两头冰原巨魔，这两头被驯服的巨魔成为了搬运的主力，肉食被源源不断拿下来，罗兰看了一眼就能确定不是很多，都是一些体型较小的食肉生物，甚至不少是海鱼，要知道海鱼一般不是诺斯卡考虑的食物，除非是沿着海岸建立的诺斯卡部落才有较为成熟的捕鱼技术。
“这是你的衣服，你现在这个披着的毛皮还是不够暖和。”诺斯卡年轻战士将一张冰原狼整皮制作的部落服送给罗兰，这身狼皮衣还被在要害位置镶嵌了铁甲，已经算是皮甲的范围了。
诺斯卡人的大方也让罗兰感激，至少对方是真的没有恶意对待他“感谢你，伊卡鲁。”
罗兰将冰原狼皮甲穿上，这身兽皮甲确实暖和不少，只是这是按照诺斯卡人的体型制作的，罗兰觉得略显宽松，他的身材也没有诺斯卡人那么强壮，这让他不得不寻找绳子绑在腰部和袖口处。
“给你，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瘦弱的战士。”诺斯卡部落战士伊卡鲁没带嘲讽，他说的是实话，诺斯卡人普遍高大强壮，一米八在诺斯卡人这里都是偏低的，更何况罗兰连这个偏低标准都没到。
“谢谢。”罗兰将腰部的绳子绑上，并且在自己的裤角和袖口也打上绳子结，现在他觉得好很多。
“在烈牙部落不需要说感谢，甚至说诺斯卡都不需要说感谢，这是懦弱的词汇。你要改掉这个习惯。”伊卡鲁带着罗兰在部落中走动。
两人一前一后，这里的兽栏只关押着少量的冰原狼，就连冰原巨魔也只有两头作为驮运用，最主要的冰原猛犸一头都没有，他可以确定这个部落的消亡只是时间问题，底子太薄了。连带着他能见到的诺斯卡老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百人。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连组织狩猎都凑不够人，你知道的，这就是我们烈牙的情况，其实我们不想崇拜神鹰或者神蛇。其他两位神也是如此，我们不觉得身体和武器盔甲一起异化是祝福，可是没有伟大的帮助，谁能在诺斯卡凌冽的寒风中生存下来？”伊卡鲁似乎有些低落，这不是诺斯卡汉子该有的表现。
罗兰知道混沌四神在诺斯卡文化中被具现为四种神兽形态，神鹰，神蛇，神鸦，神犬。他们同样是代表了恐虐，纳垢，色孽，奸奇四位混沌神。
不是所有的诺斯卡都愿意信奉诸神的，这意味强大的力量，但也代表只知道杀戮和失去自我。可是不信奉诸神的部落无法诞生神眷者，只有成为混沌勇士，诺斯卡战士才是完美的，哪位人型诺斯卡打得过被诸神赐福的战士？
“追杀我们烈牙部落的那个部落叫做苍牙，他们是靠近北方的部落，在他们的部落中，混沌勇士冠军都有，我们在他们面前就和丧家之犬一样。”
似乎陷入沉思“部落中最巅峰时期其实有不下十头冰原猛犸，一头冰龙。我们也有不下一千多名强大的诺斯卡劫掠战士，但是真的，臣从诸神的部落实在是强大，我们完全不是对手，尽管苍牙部落也付出巨大的代价，可这还远远不够，因为被灭亡的是我们。”
罗兰知道诺斯卡部落战中的残酷程度，不同于帝国内战贵族不用死，缴纳赎金。平民也是，会被当做战俘劳作。最次也就贬为奴隶，基本温饱和生命还是能够保证的。
诺斯卡的内战往往伴随着杀戮和献祭，连带着暗精灵在对待战俘的立场都比诺斯卡要好那么点，暗精灵会让你各种饱受折磨，却也有生存期，诺斯卡人的战俘就是杀戮，祭祀两条路。
“你们一定牺牲了很多战友和家人。”罗兰问了句。
“是的，我三个哥哥都被苍牙部落杀死。我的母亲被当做食物丢给冰原狼分食。这场悲剧不是我一家，在我们部落，几乎是每家每户都碰到这种悲剧，我们存活下来的同伴十不足一，而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会破灭。”伊卡鲁知道四神不会眷顾他们，即便是诺斯卡战士，祂们也只喜欢强者。
“小部落的消亡确实不会被四神在意。”罗兰不置可否，可如果他出现在四神面前那就不一样了，不过罗兰可不想当这个棋子，在暗精灵角斗场生涯里，苟活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他还有几位伙伴的仇恨在身上。
“很快就要吃食物了，我们部落应该会为你提供一些驯鹿肉，老实说，驯鹿肉很美味，冰原狼肉很难吃。”伊卡鲁带着罗兰继续前行。
驯鹿的肉食确实比冰原狼强上不少，罗兰在酒足饭饱拿起来他的骑士剑。
那把珍贵的符文骑士剑已经遗失在角斗场，现在他手中还有一把精炼的骑士剑和矮人巨魔屠夫巴克利临别送他的矮人战锤，这把锤子他不会用，厚重较短的手感让他很不习惯，这也不是按照人类样式打造的锤子。
他轻轻挥舞着骑士剑，比起刚到达巴托尼亚的时候，他的武技已经是突飞猛进，骑士剑术在他手中大起大合，他对骑士的搏杀有了本质的理解。
“挥舞，杀死你的敌人，脚步沉稳，力量才是你必胜的能力，而长久的耐力是你杀戮这些垃圾的保证。”亚瑟希曼的话语不断环绕在罗兰耳边。
“亚瑟希曼，我现在比圣杯骑士还要强大，那么你现在能看到吗？我不信强大如你，会死在海洋里，你不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圣杯骑士吗？”罗兰挥舞着骑士剑的时候喃喃自语。
“罗兰，你的剑法为什么那么强。”伊卡鲁看着罗兰稳健的步伐和不断挥舞的骑士剑忍不住问道。他看了许久，尽管他不精通剑，但是他可以很清楚知道面前这人对骑士剑的运用，哪怕是部落曾经的剑术大师也不过如此。
“要我教你吗？”罗兰是个投桃报李的人，他也没等待这位诺斯卡战士的回答，一把将骑士剑丢给对方。
拿着骑士剑的伊卡鲁有些兴奋，他学着罗兰刚才的样子挥舞着骑士剑，可是动作能记住一些，他就是没有罗兰那种惊人的步伐和速度。
“继续，脚步的着力点要沉稳。”罗兰知道面前年轻的诺斯卡战士还不会很熟练使用这把武器，按照亚瑟希曼的方法开始教对方。
骑士的技艺不是诺斯卡战士也可以轻易学会的，他现在按照罗兰的指导不断使用这把骑士剑，尽管精疲力尽，他也没有放下骑士剑，依旧保持速度挥舞。
几天以后，连罗兰都佩服这位诺斯卡少年的顽强，要知道亚瑟希曼在教导他使用黑圣杯骑士的战斗时，他罗兰可是纳垢体，不知疲倦和损伤恢复更是他本能。
而这位诺斯卡少年伊卡鲁可是死扛的，若不是罗兰悄悄将绿风注入对方体内，这位诺斯卡少年非要练残了不可。
罗兰也证实了他在角斗场里看到荷斯剑圣阿莱克输入森林龙体内的应该是他血脉中的力量，这让罗兰也学习到将自己的魔法之风也如此运用，看来效果还不错。诺斯卡少年成为了他第一个试验品。
伊卡鲁也知道自己越来越强大，罗兰每次注入的绿风都让他生命本能更强大，这让他惊叹罗兰的身份，或许是纳垢的力量？
不断学习的伊卡鲁在罗兰的教导下努力学习着，他能感觉到即便是短短一周的时间，他的战斗力已经超过了部落大部分劫掠者战士。
“伊卡鲁，你怎么和那个外人混在一起，他很强吗？”总是有伙伴问他。不同于诺斯卡大型部落，小型部落的组成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一般都是共同的祖先。
“他很强，他是我见过最强的战士。”伊卡鲁的话没有引起其他战士的注意，能有多强？能强的过冠军？
因为教导伊卡鲁的这层关系，烈牙部落没有驱赶过罗兰，他也有自己的兽皮屋，这让他在部落中可以扎根。而且伊卡鲁的父亲还是现在部落最强的几位劫掠者之一，这也保证了罗兰可以分到足够的食物。
在来到烈牙部落的第十天，罗兰能感觉到自己被打碎的手臂彻底恢复，连带着被龙息烧伤的后背也恢复，他慢慢站起来，“老实说，这些伤口的疼痛还不如我心里的难受。”
罗兰很记仇，他的几位同伴被拉卡斯杀死，尤其是对方的黑龙更是直接杀死矮人巨魔屠夫巴克利的凶手，不是那位屠夫拼死砍出的路，他驾驭的森林龙根本无法起飞。
这位年轻的诺斯卡战士在罗兰悉心的教导下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骑士剑，绿风对他身体的滋养也让伊卡鲁变得更加强壮，尽管他还是个少年，越发强健的体魄在罗兰面前更显得压迫感。
伊卡鲁在和罗兰的对练中知道这位老师的强大，他没有见过圣杯骑士，甚至十几年的生涯里大部分时间他都和诺斯卡人打交道，甚至他还远远见过诺斯拉的混沌勇士，他也觉得混沌勇士无比强大，可是拿起骑士剑的罗兰更让他觉得恐怖。
无论他和罗兰怎么作战，罗兰永远都是一样的气色，一样的战斗节奏。他从来不喘气，骑士剑在他手中挥舞就像是一把轻剑。
“伊卡鲁，让你的老师过来，我们今天狩猎到一头冰原野牛，这家伙可是难得的美味。”诺斯卡部落烈牙开始接受了罗兰的存在，尽管罗兰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沉默寡言，可是作为诺斯卡部落一员没有参加狩猎，罗兰也尽心教导了伊卡鲁。
端坐在一边的罗兰分到了一块牛腱子肉，诺斯卡人的饮食习惯很原始，肥美的牛肉都是直接用大火烤出来，没有任何添加，也没有处理方法，大好的腱子肉上焦掉不少，而且里面的部分也没有全熟。
他用匕首划开外面的部分，吃了起来，里面没全熟的被他放在火堆里继续烧烤，诺斯卡人已经见惯了罗兰这种习惯，他们不一样，无论生熟，拿上来就大快朵颐。
尽管只是简单的烤制，罗兰还是觉得这是他吃到比较美味的肉食，最近大部分食物都是冰原狼或者一些海鱼，狼肉味道很大，海鱼则是不够新鲜，不是罗兰挑食，烈牙部落的食物真的就和流浪乞丐一样没有质量。
“队长，不好了，该死的苍牙部落先锋军找到我们部落的哨站，他们杀死了哨兵已经往部落攻击过来，我们的冰原狼还牵在部落入口，很多食物还没有装卸完毕。”
“这些该死的鬣狗，拿起武器没有冰原狼我们哪里都去不了。”伊卡鲁的父亲也是狩猎队长，他知道这次不能转移冰原狼，只能硬着头皮集结部落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