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亡命与部落
下方妄图借助凯恩神力和次元石的马雷基斯，显然弄巧成拙，众多暗精灵以及角斗场的奴隶持续被腐化。次元石本就是具象化的混沌之风，更增强了嘶叫兽群的能力，凯恩神力的作用完全无法抑制这些腐化。无奈之下，马雷基斯只能命令暗精灵清理和灭杀这些被腐化者。
罗兰和卡隆堡巨剑士卡拉多骑在森林龙背上，巨龙的嘶吼使他深知危机尚未解除，那头效忠拉卡斯的年迈黑龙在后方紧追不舍。
卡勒多驯龙家族的饰品使他能够与眼前的森林龙交流，这头森林龙的体型尚处于青年阶段，近乎成年，凭借体质，森林龙仍胜过黑龙，然而此刻黑龙的龙息显然更具杀伤力，双方在天空中相互追逐。“罗兰，那个暗精灵驯兽师拉卡斯没有追上来，只有他的小泥鳅在后面。”卡隆堡巨剑士卡拉多明显轻松了很多，“一头黑龙应该问题不大，你干嘛不让这头森林龙攻击它？”
“此地危机四伏！”罗兰身负卡勒多家族饰品的力量，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仍有黑龙的气息。拉卡斯岂会仅驯服一头黑龙？若被其纠缠，他那两位朋友的牺牲岂不成了无谓之举？
“真没想到暗精灵这次竟然搞砸了！那些嘶叫兽和剃刀兽战群足以将这里掀个天翻地覆。我听了太多关于影孽的故事，这头野兽在帝国和巴托尼亚肆虐，就连木精灵也对它束手无策。暗精灵此次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卡隆堡巨剑士卡拉多想到此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几分。
“可怜那个尖耳朵和矮子，他们已经命丧黄泉了。”相处已久，四人的友谊深厚无比，正是在角斗场的相互守望，才让他们几人得以存活。
“因此，我们必须怀揣着活下去的信念，让那些该死的暗精灵付出应有的代价！”朋友的离世同样令罗兰难以释怀，即便早已看淡生死，身为战士，也宿命难逃一死。
在天空中，另外五头黑龙开始崭露头角。所幸距离尚远，唯有罗兰能够觉察到这些黑龙正朝他们二人逼近，而在更远处，还有一些鹰身女妖。她们受命于暗精灵，前来攻击罗兰。无奈这头森林龙正值壮年，威猛无比，黑龙和鹰身女妖暂时都无法追上他们二人。
一路向东北，我们迟早会到达诺斯卡，这些暗精灵所养的怪物不知道要追多久。卡拉多作为一名老兵，对地理位置略知一二，他也是帝国学院进修的成员，并非纯粹只会用剑的莽夫。
“见鬼，我们是不是捅了龙窝。”随着几声龙吟，两人看到不下十头黑龙出现在不远处。鹰身女妖虽已消失，但这些黑龙中有不少正值成年的巨龙，它们体能充沛，有足够的精力追击二人。
罗兰别无他法，只能沿着巨龙较少的地方飞行，这些黑龙显然是要合围他们。而且他还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拉卡斯，这位暗精灵传奇驯兽师正骑在一头最为庞大的黑龙身上。
无法辨别巨龙的卡拉多觉得这是一头体型特殊且庞大的黑龙，比同伴大了整整一圈。而罗兰知道，这是一头太古黑龙，在战锤世界中，部分巨龙在成长过程中，百里挑一能不进入极老龙形态，而这百里挑一的异类则可以进入太古龙阶段，并且一些太古龙会因赫赫威名而留下自己的称号，如伊姆瑞克的生灵卫士和灾厄两头巨龙。
“能飞多远飞多远，那头太古龙迟早会追上我们。”罗兰示意森林龙加快速度，这也导致纳伽罗斯大陆上出现了罕见的巨龙群现象。但凡罗兰稍作停留，黑龙群就会将他撕成碎片。
龙息如旋风般在罗兰和卡拉多身边呼啸着，虽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卡拉多已如坐针毡，“我们向东南方向前进，那边是帝国诺德领，或许只有大炮才能让这些庞然大物退缩。”
“没有用的，所有道路都被封锁了，沿着东北诺斯卡，我们应该能够到达瓦纳海姆山脉和地狱顶峰山脉的交界处。”罗兰对诺斯卡的版图了然于胸。
“罗兰，你若能加入帝国，定然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帝国将军。战斗力超群不说，对地理也如此熟悉，须知许多帝国将军未必有这般学识，我当然不是说他们的指挥能力不足。”卡隆堡冠军巨剑士卡拉多开始尝试招揽人才。
“先活下来再谈吧。”罗兰并不抱有希望，他担心诺斯卡那片充满巨兽的荒原也无法阻止这些黑龙，这些黑龙群的破坏力在旧世界任何大陆都堪称恐怖，或许只有抵达震旦的长垣才能震慑住这些龙群，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跨越诺斯卡到达那里。
漫长的逃亡之路，让身下这头森林龙疲惫不堪，若不是这头森林龙已接近成年，罗兰根本没有机会抵达诺斯卡的边缘。
又是两次龙息喷涌而过，其中一次甚至喷到了森林龙的尾巴，好在这头巨龙以生命力和恢复力著称。
“该死的，连飞越纳伽罗斯都没有休息的机会，卡勒多家族驯龙的秘密我难道永远无法得到吗？”拉卡斯盯着不远处的罗兰，他现在对马鲁斯黑刃也心怀怨恨，“都怪那个娘娘腔刺客，否则我早就拿到卡勒多家族的遗物了，我的驯兽能力就能更上一层楼，只要再进一步。”
仿若偏执狂人，暗精灵传奇驯兽师拉卡斯对荷斯剑圣阿莱克交给罗兰的物品，渴望至极。马雷基斯命令他追击至纳伽罗斯边缘，未抓到便罢，可如今已临近诺斯卡，拉卡斯仍无停留之意。
随着三次龙息均击中森林龙，罗兰身下的巨龙再也无力支撑，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坠混沌海，连带着罗兰和卡拉多一同被甩出。
“不！”眼见罗兰与卡拉多坠入混沌海，拉卡斯心生懊悔。只需再有十分钟，他便能令龙群合围对方。然而此刻，那森林龙与两名人类一同坠入海中，他必须尝试打捞，毕竟这里并非纳伽罗斯的领地。
暗精灵传奇驯兽师拉卡斯此刻只想给自己两巴掌。混沌海沿岸，尤其是地狱峰山脉，到处回荡着龙魔的嘶吼。诺斯卡向来是各大帝国的禁地，无论是暗精灵、高精灵还是帝国，都未曾想过进军诺斯卡。
罗兰看着驮载自己一路的森林龙沉入混沌海，而从高空坠落更是令他骨骼断裂，幸有强大的纳垢体保住性命。曾经，他是游泳健将，他轻轻地划水，不知过了多久，混沌海的洋流将他冲到了地狱峰山脉的边缘。
而帝国的卡隆堡冠军巨剑士卡拉多似乎运气也没用完，一位高精灵王子正路过这片海域的天空，尽管他躲避了巨龙，出于对人类的好奇，艾萨里昂还是把重伤垂死的卡拉多打捞起来带走。
或许是踏上陆地所带来的安心，即便身处诺斯卡，罗兰也感到一种轻松。他身上的盔甲早已在龙息中融化殆尽，所幸还有贴身的软甲残片。
诺斯卡这里常年都是厚重的积雪，恶劣严酷的环境让这里的人类以劫掠和狩猎为生。星星点点分散在诺斯卡的野蛮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征战，部落和部落之间，诺斯卡和帝国之间。
奔涌的海浪将罗兰打在岸边，或许是求生本能和顽强的体魄，他顺着海岸线往上，直到失去力气他才停止攀爬，也许是感觉到自己还算安全，罗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那个帝国卡隆堡巨剑士怎么样，那么高的坠落，估计凶多吉少。”
包括森林巨龙的坠落，罗兰都觉得他们存活的希望不大，在暗精灵角斗场待了那么久，五人小队中也只有他幸存下来。沉重的脑袋也不再能思考，罗兰陷入沉睡中。
遥远北方严酷的自然环境反映在了当地居民残酷性格上。远超贫乏的寒冷荒芜之地的影响，与混沌王国的接近塑造了诺斯卡和其他北方部落。
他们不仅不与黑暗战斗，相反还拥抱它，将混沌之力视为神灵崇拜，为毁灭之力提供忠诚的军队，向秩序和理性的国度发动无尽的战争。
与在南方过着较轻松生活的诸势力相比，虽然他们身体健壮，力量强大，但诺斯卡毕竟还是人类——虽然有不少已经因为变异而导致人性扭曲，他们的野蛮也成为了广为流传的传奇。
战争是他们的天性，不管是乘坐长船沿着利爪海大肆劫掠，还是与邻近部落的长期冲突，他们的刀锋几乎一直都浸泡在鲜血中。
诺斯卡人将信仰的混沌诸神描绘成人格化的猎犬，乌鸦，蛇和鹰。他们不需要祭司引导他们与诸神交流，他们深信制造杀戮和恐怖本身就是对诸神的一种崇拜。
现在的诺斯卡人还没有汇聚在流浪者乌弗瑞克和巨魔索隆格身边，不同于几百年后大部分都是狂热好战的诺斯卡战士，不少诺斯卡人还没有信奉四神的化身，这些土著诺斯卡部落信奉一些自然强大的生灵例如最强大的龙魔柯烈噬日者，或者自己部落的祖灵。
罗兰的运气就很好，这次一队强大的诺斯卡战士发现了他，尽管这是一支诺斯卡劫掠者狩猎队，或许是一时善良，或许是觉得罗兰可能会有点用，诺斯卡人狩猎队将罗兰带回他们的部落。
“父亲，这是什么人，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大胡子，也没有壮硕的身体。你不是说只有最强壮的战士才能独自在野外生存下来吗？”年轻的诺斯卡战士还没接触过除去诺斯卡人以外的战士，尽管已经学会使用战斧和长戟，他还是有些单纯。
单纯是认知少，这些诺斯卡战士早就学会如何使用武器杀戮敌人。“他像是个巴托尼亚骑士，你看他还携带了骑士剑，可是好像也不是，我听过这种发色和眼睛的比较像震旦天朝的人。”领队看着放在冰原狼上的罗兰。
“震旦人？是瓦尔哈提叔叔说的海峡对面的帝国人吗？”诺斯卡战士继续问道。
“不是帝国，震旦人在距离混沌平原更远的地方，他们修建了长垣抵御伟大的四神，据说他们是人类最强最古老的帝国。”诺斯卡队长认知也有限，震旦的故事还是从老族长那听来的。
“要是我们能打入长垣，那是不是可以取悦伟大的四神接纳我们。”
“是啊，打入最强的震旦一定会取悦伟大的四神，如今四神不再眷顾我们部落，山神也不会回应我们的祈祷，也许十年内等待部落的是化为诺斯卡群山中的尘埃。”
如此，我们可让此人加入部落，他便能带领我们进入震旦。若能在震旦劫掠成功，四神定然会接纳我们。”年轻的诺斯卡人暗自思考着如何取悦诸神，进而劫掠震旦，不禁傻笑起来。
意识尚存迷蒙的罗兰，只觉好笑，心下暗想：“就凭你们这几人，能打到诺德领已是万幸，还妄图劫掠震旦。”
他缓缓睁开双眼，恰与年轻的诺斯卡战士四目相对，只听对方问道：“哦，此人苏醒了，看模样也不似震旦人，你是巴托尼亚人还是震旦人？”
“应当算是巴托尼亚骑士。”罗兰自己也不甚确定，不过感觉到这些诺斯卡蛮人并无恶意，便又补充道：“我也曾为巴托尼亚效力。只是，我并未去过震旦。”
“你并非震旦人。”诺斯卡战士略显失望，自我介绍道：“我叫伊卡鲁，是真正的南方战士。””
“南方战士？“尽管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当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时，罗兰仍然感到一阵庆幸。相比起他们位于北面的邻人们，南方部落在性格上要更为温和一些。虽然他们与其他同族人一样也会从事抢劫和掠夺等活动，但在这些部落中间，和平交流的曙光正逐渐崭露头角。他们通常只在维系自身生存需要的时候才会发动劫掠行动；然而，与那些沉溺于残暴厮杀的同族相比，他们似乎对充满英雄色彩的壮举以及刺激的冒险更感兴趣。
而这也正是诺斯卡人当初非但没有将罗兰置于死地、反而出手相救的缘由所在。“那么，你们为何要不远万里来到北方的山峰呢？毕竟此地的环境条件可比不上你们那边啊。“
面对罗兰的疑问，那位领头的诺斯卡人神情略微显得有些低落：“我们的部落遭到了来自北方部落的毁灭性打击，如今我们不得不举族迁徙至地狱峰山脚下。若继续逗留在原地，失去四大神明庇佑的我们，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部落就会走向灭亡之路。“对于弱小的部落而言，能否获得四位神祇的眷顾至关重要，也许等待他们的唯有走向衰败与消散这一结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