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素颜，好久不见！
“你好！”楚宇宙朝高素颜伸出手。
柳仙儿从旁边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家颜姐从不和外人握手！我代替！”
高素颜不经意地抬头，扫了一下对方白色衬衣上的第一个扣子，开口：“你说，你是委托人？”
楚宇宙顿了一秒钟，点头。年轻的有些稚嫩的脸，估计是想微笑，但忍住了不笑，表情有些尴尬。
高素颜抬手，风衣袖子里的弩箭猛地甩了出去，“噢！”楚宇宙猛地下蹲，双手捂耳朵。那支弩箭直接勾走了他的棒球帽，然后直接插着帽子，又插进了他身后墙壁上的木头飞盘上。
“小颜！”常大兴出口。
“他不是委托人！”高素颜看了看腕表，“我等五分钟，如果真正的委托人不出现，那这笔生意，取消！”
她说完，柳仙儿拿出手机，开了计时器，定了个五分钟的倒计时。
常大兴与楚宇宙面面相觑。楚宇宙还要说话，常大兴摇头。
常大兴坐在了沙发上，楚宇宙拿着手机发信息，发完就那么亮着屏幕走来走去。
柳仙儿将飞盘上的弩箭摘下来，拿在手中一下下地转啊转……
高素颜站在窗前，目光看着昏暗的庭院……
倒计时的“哒哒”声不停歇，楚宇宙看着没有动静的手机，跺了跺脚，走到柳仙儿跟前，问：“我这么不像委托人吗？”
柳仙儿晃了晃手中的弩箭，说：“你连这个都躲不过！”
楚宇宙：……“你的意思是我躲过了，那个她她……”
柳仙儿看了看手机：“还有三十秒！”
楚宇宙“嘶”了一声，立马低头看手机，柳仙儿凑过来：“主屏幕会说话？”她的话音刚落，主屏幕立马发出声音，楚宇宙欣喜地接通，走到一边接听……
“好！我知道了！”楚宇宙放下手机，看向高素颜，“我九……我哥说，只见你一人！”
高素颜顿了一下，点头。
“你跟我来！”楚宇宙率先出了门，走向庭院一角的小门。
“颜姐！”柳仙儿喊。
高素颜回头：“放心，常叔介绍的人值得信任！你在这里等我！”
常大兴有些小激动地朝柳仙儿说：“小颜说得对！”我常大兴值得信任！
小门后面是条两米多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座带小阁楼的小院。与小院一墙之隔的是槐树胡同派出所。
楚宇宙推开小院的门：“请进！”
高素颜顿了一下，没移步。
楚宇宙挑眉：“素面侦探社的素颜女侠的胆量……”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高素颜的一声冷笑，不知怎的，接下来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高素颜迈步进了院门。
楚宇宙舒了口气，腿有些软地靠在木头门上：这个高素颜绝对不只是一个什么小侦探社的小侦探！那目光，那冷笑，都透着一股带血的狠劲！话说，九哥能应付吗？
这院子很小，左右房间全是黑漆漆，只正屋亮着灯光，高素颜径自走过去，推开门，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男人。
风从门外吹来，与开着的窗户形成了穿堂风，一举吹散了屋子里浓郁的烟味。但高素颜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退后两步：“要不换个地方？要不免谈？”
男人没回头，似乎叹气了一声，然后，高素颜听到了一个有些心酸又带着些忐忑的声音：“千柳后山，绝顶峰上，那棵叫小鱼的枣树开花结果了吗？”
这声音……好熟悉！这句话更是……遥远时光里的秘密！那遥远时光里还有一个……秘密情人！
高素颜盯着那个一身黑，黑衬衣黑长裤黑皮鞋，就连头发也乌黑的男人，嗓子忽然有些哽咽，眼睛也瞬间变酸，“你……能再问一遍吗？”
男人又是长叹一口气：“千柳后山，绝顶峰上，那棵叫小鱼的枣树开花结果了吗？”
高素颜觉得眼睛酸得泪水要喷涌而出了，她抬头忍着，轻咽了一口气说：“六年前就开花了，但是没有结果，年年开花年年无果，今年……今年还不知道，没来得及去看……你……你转过身来，可以……吗？”
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似乎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高素颜等不及了，她冲过去，伸手抓了男人的肩膀，使劲往后一拽，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带着小鱼面具的脸。那小鱼的面具有些小，绝对不适合一个成年男人的脸。她伸手到男人耳后，扯掉了面具的绳子……
面具下的脸有些瘦削，眼睛有些深邃，对于男人来说有些长的头发到了脖子……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好久不见的少年面孔重合，高素颜的眼睛有些湿润。
“高素颜，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沙哑，男人的眼睛发红，眼下有青，透着憔悴。
“楚……九辞？”高素颜喃喃地说出了那个多年不曾出口的名字——楚九辞！
“是，我是楚九辞！”
高素颜猛地退后两步，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然后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之前的事：“所以，楚月就是你妹妹楚九玉？楚九玉当年没死……”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楚月跳楼自杀她心里难受了，因为楚月的那双眼睛。她一直在看楚月的资料，虽然她总是浓妆视人，但那双清澈的眼睛是妆盖不住的。也正因为那双眼睛，高素颜对她的跳楼自杀觉得无比可惜和难过！可现在，不是可惜和难过了！是心痛！如果楚月真的是因为《春风起》收视率不行而抑郁，继而又因各种打击而跳楼自杀的话，那她这个袖手旁观的《春风起》的原作者，是不是也要负一定责任？因为她的纵容，周红和那个渣男才有机会拍《春风起》……
高素颜的呼吸有些急促，就听见男人又说：“玉虽好却易碎，楚九玉是回到爷爷身边时把名字中的玉改成了月，楚-九-月！楚月是她在娱乐圈里的名字。”
“爷爷？”
“楚洵是我和玉儿的亲爷爷！这事说来话长。”楚九辞顿了一下。
是啊！好长！明明是柳矿中学那个人称破烂王的楚九辞，忽然变成了著名的大收藏家的孙子楚九辞！名字一样，可身份背景却天差地别！
高素颜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只好喃喃地说一句：“你妹妹的事……请节哀！”
楚九辞低头，又叹了口气：“这单子，你……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