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巨人不会落脚
乌尔修斯脸上青白之色翻涌，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廊海确有牛逼之处。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一边拍掉衣摆沾染的淤泥，一边稳住心神摆好弓箭。事已至此，唯有以宽容之心化解尴尬。
“神迹的再现，武艺的倾展，每一次都是对武贝隆德的虔诚宣读。你获得了神的认可，自然也值得我的认可，所以......”
他斟酌半天，目光瞟到廊海身上。
“你要学技能吗？”仗剑孤独干脆打断：“没必要，我就是技能训练师。原本也不是让你来教他什么。”
这突然间横插一脚，让乌尔修斯尬在原地，只得干咳一声掩饰窘迫：“可...不能这么说，每个技能训练师亦有所长，我也有不少绝技傍身......”
仗剑孤独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不过确实有事需要麻烦你，能拜托演示一遍‘寰武通解’吗，我没仔细学过这个，所以当做参照物不太规范。”
这话让乌尔修斯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能精准演练寰武通解可是每个技能训练师的必修课，这家伙算什么野路子训练师？
但他还是压下不快，顺着这个台阶下坡。他拿起剑，开始施展剑路，就连之前被他折腾的苦不堪言的玩家们，都不由得屏息凝神。
【技能训练师】作为传授技能的冒险职业，其职业者大都信仰着武神武贝隆德。而这套寰武通解与普通技能不同，是一种通过剑法再现的额外增伤手段。
这是一套欧式剑法的攻击动作，从直架开始，辅以灵活的腕部变换，脚步踏动时力量由膝跨传导，以肩肘为重心发力挥斩。踏步突刺、撩剑斜拉、蓄势左劈...特点在于连贯。
就连廊海这个半吊子的欧剑入门，都能看出其动作完善，协调全身力量所达成的剑势恢宏。
虽然乌尔修斯此刻只能演示动作，无法现出神迹，但他心中却暗暗期待能借廊海之手施展威力。若他真能做到，也算是自己教导有方。
仗剑孤独转向廊海：“如何？”
“一坨屎。”廊海毫不客气。“我觉得也是，“仗剑孤独点头赞同，“不过让你看一遍总归是好的。”
话出口，廊海就发现，先前使出完美反击时一直萦绕不散又似要破壳的嚼舌头声，刹那间消散一空。
嘿，总算清净了。
虽然他大概也能猜到，是玩家达成某种前置条件的靡靡神音，但刚才的剑术演示......已让廊海作为技术型玩家对武神的好感度瞬间归零。
——若说‘完美格挡’讲究防御时机，‘完美反击’根据时机主动破局，其根底也不过是战斗内容额外的添加剂。
而这套寰武通解，却有种教人玩游戏的傲慢，爹味溢出。一套连贯的剑招，设定牛逼，收益可能很高，却从头到脚把人局限在固有招式中，扼杀了战斗的自由度。
起码，廊海自己不可能会去用。同样，武神什么有多远滚多远吧。
“呼——”这下不吐不快了，让廊海十分舒坦。但他脱口而出的‘一坨屎’却让余下玩家震惊。
“武神在上，天大的不敬！”另位玩家给他后脑一巴掌，“你是信游戏设定还是信大佬锐评？”“我又不是大佬，这不就想给武神留个好印象吗。”他捂头抱怨。“不愧是高手，眼界完全不一样。”
乌尔修斯气的发抖，重新拿剑，势要与亵渎者决斗。
战术大师：“输完了还要破罐子破摔，别丢不起这人啊。”
公路上的乌龟没跟他啰嗦，直接警告：“你再上前一步，我保证你死在墙上。”
廊海也再次抬剑，不过却横在他们之间将冲突制止。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下，抬脚跨向水道中的浮木。
湿润的木条在廊海脚下沉入，却不影响他站姿稳固。身形未随浮波的摆动，接连三次轻巧快步、靠近水道中的木桩，以寰武通解其中突刺的步骤一剑指出——红光闪过，木桩已成水道中漂浮的碎木。
“没有剑气，没有位移，动作补正不完善，只是一套剑术的融会贯通。对我而言无非是多出一套限制颇高的技能组，但它确实威力不俗，我依然很建议你们继续学习。”
“原来如此！这才对嘛！”“那还要练么？卧槽，麻了呀。”“大佬言辞犀利！尔等拜服！”作为一众墙头草，玩家们阵地转移得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快。
廊海玩过的垃圾游戏大把，脾气早经过千锤百炼，不至于因为【人际小丑】促成的意外矛盾迁怒于人。
廊海缓慢收剑，重新跳上道边，“抱歉，我朋友或许想看一出笑话，但我不想无事生非。既然没有待下去的理由，我们会离开的。”
乌尔修斯无言良久，经过嘴唇边哆嗦着酝酿，最终才憋出：“我......”
“靠——”公路上的乌龟一摆手，撞开了乌尔修斯，让他未出口的话词不达意，在水道边摆起手，差点摔下去。
“害、最后还整那么无聊，走吧走吧。”乌龟压根没拿乌尔修斯当回事。
仗剑孤独也说：“我们需要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给你布置好攻略技能。”
战术大师走之前还扫了眼其他玩家，说话门清：“技能训练师能教的技能，取决于他本人会什么，一些偏门左道的小技能，可能找遍几个城镇都毫无线索，所以才流行起对技能训练师进行集邮。至于玩家在这找罪受，就是想学些‘偷窃’之类技能被抓把柄了吧。”
“嘿嘿，大佬高见。”“就是就是，要不然我们也会不跑黑市来。”“呃...就我觉得迅捷成矢很帅么......”
......
战术大师走在路上，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如果攻击连续不断达到六次，需要你全部化解，只靠完美防御跟反击，能做到么?”
“不可能。”这句不可能，是廊海基于现状得出的结论。
只凭现在的力量，攻击后的反作用，就算砍一块木桩都会震手，更妄论连续不断维持一个‘完美’的节奏。
短时间内不断调整身体重心，预判攻击轨迹，协调动作步骤。视野随着身体移动而变化，精确到每一次落脚都要纳入掌控。这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全部受制于【大洋渔师】角色的能力范围。
这就像是让初学者演奏一首复杂的曲谱，看似只按谱子弹奏，实则需要长期的技巧积累和身体协调才能驾驭。
“你需要硬件？那现在呢。”补上对话的是仗剑孤独。
47级【技能训练师-仗剑孤独】对你进行了指导。
你已领悟【飞灵巧步】
你已领悟【迅捷傍身】
你已领悟【全势武装】
你已领悟【材质鉴定】
你已领悟【迅捷成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