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在肚子里就被人换了命
海城医院。
云阙匆匆赶来，就看见云以瑶云璟宸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前徘徊，云璟言撑着个拐棍也在门口晃荡，脸上还带着伤口。
至于云栀，倒像个被强掳来的小兽一样，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脸上没有半分忧心。
事实也的确如此。
云栀正好好在屋里刻着玉牌呢，突然就被云以瑶闯了进来，她抓着她的手非要拉着她出门，说什么“以鸣是你亲弟弟，他出了事她一定要来”。
“大哥！”云以瑶惊呼一声，泪眼朦胧地跑过来就要扑进他的怀里：“大哥，以鸣他……”
云阙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控在一步之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知道了，别担心。”
听见动静，云栀下意识站起身来，朝他望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云阙心中一松，脸上出现笑意。
把云以瑶推开，他信步上前，声音温和：“栀栀怎么来了？你和以鸣不熟，在家待着也没事。”
没等云栀说话，云璟言就不干了，撑着拐棍一瘸一拐就要往这边挪。
“大哥！你也太偏心了！以鸣哥都出车祸进手术室了你也不问一句！我都柱上拐了你也不关心我！你眼里就只有云栀一个妹妹，我们都不是你的弟弟妹妹啊！”
面对他慷慨激昂的指责，云阙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这是在医院，小声点。”
“大哥！”
云璟言气得跺脚，跺得一声惨叫，刚打好石膏的腿瞬间又出了问题。
无奈之下，云璟宸只好先送他去重新包扎，临走前，不忘谴责地看着云阙：“大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等到这兄弟俩离开，看着云以瑶欲言又止的模样，云阙有几分心累：“你也觉得我不把云以鸣当回事？”
云以瑶抿抿唇，红着眼低下头，一言不发。
云阙揉着抽痛的额角：“云以鸣是踝关节骨折在里面做手术，他从小到大皮得骨折进手术室还少了？之前也没见你们这么着急啊。自己瞎折腾就算了，还把栀栀带过来。”
闻言，云以瑶身子一僵，倒是忘记了这回事。
她光记着借着这个由头激起云阙的愧疚之心，却忘了以前每次云以鸣骨折进手术室，他们早就习惯了。
“大哥，可是……”云以瑶咬咬唇，似乎十分犹豫一般：“昨天、昨天的时候，云栀妹妹和以鸣起了冲突，当时她说，不让以鸣在今天出门，今天以鸣就……我们也是担心……”
云阙闻言一愣，看了眼云栀，见她双眼清澈坦荡，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怀疑感到愧疚。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云以瑶：“这次事故我来之前就查清楚了，是云以鸣自己的问题。从俱乐部出来也不知道降速，仗着那条路人少横冲直撞，把自己撞进手术室不说，还连累了副驾驶的璟言，还有一个无辜受牵连的路人。”
“你们急着替他抱冤，谁替那个无辜过路人抱冤？”
云以瑶满脑子都是云栀昨天的警告，连问都没问事故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她心中一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云阙面前急着攀咬云栀的行为有多蠢，刚想开口为自己找补，可云阙却无意再听。
他起身理了理西装：“被撞到的过路人也在这家医院，我去探望一下，你在这等着吧。”
转头，对上云栀又是另外一副表情：“栀栀，跟我一起去？”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云以瑶再也克制不住，眼中流露出不甘与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花了十八年都亲近不了云阙，这个云栀刚回来一天就把他驯服的明明白白！血缘就那么重要吗！
这头云阙和云栀去探望了被波及的小女孩，意外的发现竟然是旧相识。
“小云总，你怎么来了？”西装革履的男人惊讶地冲云阙伸出手，看向他身后的云栀：“这位是……”
“这是我的妹妹，云栀。”云阙也有几分诧异，简单地介绍了几句，便看向病床上面容红润、年仅九岁就长相极为惊艳的小姑娘：“云以鸣撞到的人，是芊芊？”
住在那片别墅区的人，基本上没有不认识楚芊芊的。
楚家算是和云家旗鼓相当的海城豪门，但和云家的人丁兴旺不同，楚家只有楚芊芊一个女儿。
最重要的是，楚芊芊一出生便被诊断了歌舞伎面谱综合征，天生拥有异于常人的美貌的同时，又因为先天缺陷，智力低下，如同三岁稚儿。
这样特殊的情况，海城豪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鸣撞得？”楚正明一愣，解释起来，“我忙着照顾芊芊，没去注意其他，竟然是以鸣开的车？”
云阙赶忙就要道歉，却没想到楚正明摆摆手。
“小云总，不瞒你说，这次的事我们家也有责任。我已经查清了，当时明明照看芊芊的阿嫂牵着芊芊走在路边走得好好的，可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阿嫂突然把芊芊推了出去，这才……”
楚正明叹了口气，“听说开车的也因此出了车祸进了医院，这件事自然不能怪你们。”
他回过头，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小姑娘，眼中满是心疼，“我们家芊芊最是乖巧了，那个阿嫂平常也照看芊芊十分用心，不知道怎么就突然……”
一直盯着床上小女孩的云栀突然抬起了头，“是那个阿嫂被鬼附身了，那个女鬼喜欢芊芊的皮囊，芊芊不肯，女鬼很生气，就把她推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话令楚正明一愣，他看着云栀，想说什么又咽下去，转头看向云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小云总，你的妹妹莫不是……”
莫不是跟芊芊一样，智力发育不完全吧？
后面的话楚正明没说出口，云阙却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栀栀，不要瞎说。”他有些无奈地回头制止，想冲楚正明道歉，可小姑娘坚定的语气却再一次响起。
“我没有瞎说，不仅女鬼想要芊芊的脸，而且芊芊也不是什么综合症，她现在不正常，是因为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别人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