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比
拒绝了杜婵的献身，秦峻心下已然有了对策。
在吕布的绝对力量面前，自己只能选择拼一把。
狗贼！若是此番乃翁过了这死关，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翌日，秦峻如往常一般来到军营，开始主持自新卒入伍后的半月评比。
这只小小的队伍，即将通过演练自新卒中决出伍长。
昨日秦峻便于军中宣布了这个消息，故而昨夜许多有上进心的士卒颇有些激动难眠。
眼见自己的部曲自鸣金后，不到半刻便列阵出帐，阵列严整，就连对自己练兵时日不抱有很大期望的秦峻，此时嘴角也不禁勾勒出一丝笑意。
聂壹，连仲，陈丘，刘范四人皆顶盔掼甲，列于阵前。每个屯长身后，都依此排列了百人。
秦峻命八十老卒列于自己身后，与自己一同评比新兵的训练成效。
只见四人依次挥舞令旗，其麾下诸军士皆随之而动。
第一项，操演步伐阵列。
伴随着金鼓的号令声，四位屯长身后的队列逐渐分坐四列，每列为二十五人，一个个昂首挺胸，走过秦峻的将台。
综合各方的建议与评价，秦峻正重地在帛书上写下位次。
第二项，操演持兵仗前行。
四位屯长再次舞动令旗，各自身后的士卒纷纷举起自己手中长长的卜字戟，一时间颇有些如林般森严的气势。
“喝！”“哈！”“杀！”
随着不同的口号声响，秦峻面前的士卒们开始在行进中演练平伸，斜指，钩连等战术动作，看的身后老卒们纷纷颔首。
秦峻却还是有些不满，只因此番持兵突进，遂不复有伤了自家士卒的乌龙出现。
但这些士卒明显还是对自己同袍手中的武器感到些许畏惧，故而其间相隔距离二尺许，难以结成严整阵列。
第三项，操演阵法。
前两项皆是将士卒横列，此时却是要检测他们排列成最简单的锋矢，偃月二阵时的能力。
果然，不出秦峻所料，训练时日还是太短，四位屯长麾下皆是惨不忍睹。
此时，四位屯长的表现也颇有意思。
连仲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故而比起其余三人，显得格外暴躁，哪个做的不好，他上去变是一脚，并加以严厉斥骂。
就连新入他这屯下的袁弘诸人也不例外。
秦峻亲眼看到一个当日与自己一同作战的大汉因步履出错，被连仲一脚踹在屁股上，露出了龇牙咧嘴的表情来。
只是被连仲踹过的士卒，皆好似没事人一般，除了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动作，几乎不会有人去在意连仲的臭脸。
至于聂壹，倒是另一个极端。
他即使看到了自己麾下士卒的惨烈动作，也不会像连仲那般爆裂，只是会微笑着上前帮忙指正。
只是，每个被他单独辅导过的新卒，不久后额头上便会渗下一层薄薄汗水来。
显然，聂壹不是没有惩罚之法，而是还有威慑力极大的后招，只是不会在此时使用。
不知这些被聂壹默默记下姓名的新卒们，下操后会过上如此悲惨的生活。
至于陈丘，则是时刻扮演一个冷面长兄模样，虽然也会轻轻斥责，但还是耐心地帮助自己麾下的新卒改善姿势，提示他们该如何插入阵列。
刘范则是一切都模仿秦峻的法子，通过不断许下远景与强调胜利后能得到的待遇，来激发自己麾下部曲的雄心，让他们自己调整动作。
“唉，世道多艰呐。”
秦峻板着脸，心下却是一叹。
“罢了，就这样吧。”
秦峻下令，各卒挑选队友，形成五人小队，开始比武。
因他不曾提前通告，故而许多士卒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有寥寥数队迅速结成了小队，这些队伍的成员都被秦峻事先安排好的人员一一记下。
终于，在屯长，什长各自的催促下，场上四百余人终于磨磨蹭蹭地组好了一只只小队，开始使用木棍互相较量了起来。
每一组都有负责记录的老卒，他们要将表现好的，展现出领导才能的新卒记下来，待不久后为秦峻做出选择时提供依据。
光通很是畅快，他自入营后，便做梦都想在这大比中一举成名。
此时，他被与张韭相熟的几个老黄巾围在中央，颇有些保护之意。
光通知道，这是张伯特意给自己安排的保护，故而不曾着恼。
可是难免有些不渝，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在经过十余日的操练，以及张韭的私人武技教学后，自己依然是个能够力敌数人的高手了。
光通身旁的几个叔伯长辈眼见这小子如小猴儿一般上窜下调，四处寻找着空隙想要钻出去与人相抗，对视了一眼，皆是嘿然一笑。
不知怎的，这小小阵容变成了以光通为锋头，四个黄巾为尾翼的小小锋矢阵。
正自感受冲杀在前快感的光通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反而是因为能得到出手的机会而沾沾自喜。
很快，他便遇到了第一组对手。
光通的身份不愧接受了张韭的训练，十分灵活，总能看穿对面新卒的攻击套路。
故而，还未等自己身后的袍泽跟上，他一人便用手中的木棍轻巧挑翻三人了。
感觉自己武艺大成的光通颇为兴奋，追随着自己的感觉，便一头扎进了那人群最为密集的演武场中央，令一直关注着他的秦峻不禁摇头。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不见后援，无法腾挪的光通便被袁弘带回的一位大汉打翻在地。
这汉子不跟光通玩虚的，只是手下出棍收棍间颇为扎实，可谓步步为营，就这般将光通的所有选择封死，只能与他比拼力量。
天可怜见，光通这小子不过十六，只吃了几日饱饭而已，怎能与这壮汉比力气！
秦峻毫不意外地看着被抬出场外的光通，一点都没为这莽撞的小子默哀。
一个时辰后，比武结束。
秦峻拿起手边的名单，将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念出，召唤他们上前来。
想了想，他终究是在名单的最后加上了光通。
诸人上台，秦峻宣布进行最后一项测试，书写自己的姓名。
这可让许多目不识丁的大老粗纷纷坐蜡，往日里他们只是爱听秦峻讲述的故事，并未将精力放在学习上，因此与伍长失之交臂。
好在剩下的人大约有六十，正好能够填满缺额。
秦峻让这些新卒自行选择，是加入老卒的先登营，还是回归本阵当伍长。
毫不意外地是，几乎所有出自聂壹营中的兵士全部选择了加入先登营，这令秦峻哭笑不得。
光通混在人群中，想要悄悄混个伍长。
谁知后颈被一只大手揪住，后脑上也挨了一记重重的脑瓜崩。
“想跑？汝今日不够合格，往后当随吾勤加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