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房东先生和租客小夕
很多事情没有坚持到最后，你是看不到结果的。小夕和荣胤一起回家，他熟悉的开门开灯换拖鞋?“你什么情况？”小夕确认他没给过他钥匙。
“现在房主是我，以后赠与你，要不交税的时候才行”他听上去挺正经的。
小夕抓狂的问“什么跟什么？”
“我上次问过你，你没拒绝。这是明目张胆的的偏袒也是众所周知的私心，我收购了“他进屋就开冰箱，真当这是自己家，一边喝一边说。
“我上周就到了，住你酒店隔壁，公差，S明海的合约要谈，明天就要谈，你准备一下”M&J的老人家果然是了解的情况一样，对现在儿女都无法满意，但核心的人脉和积累四十多年的额客户怎么能放手呢？即使最近半年他几次拖延就诊时间，也一定要争取利益最大。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没让我自己送老妈”小夕踮起脚亲他一下，马上跑去打开电脑看资料。
她看见荣胤伸了伸懒腰，应该是完工了。“我请你吃饭去，给我讲解一下S明海的发展史。”
”S明海四十年前利润空间就很大，二十年前砍掉经销商把利润留给企业和客户，最近十年他觉得企业生命周期到了最高处，就想出海寻找蓝海，延长他的企业寿命。所以商业上的创新，科技上的创新就是突破，就是否定之前的自己，通过否定理所当然的那些习俗，理所当然的那些游戏规则来达到一种真正的绽放，这是他的后面的企业越走越远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你看，是不是其实可以和M&J一山容二虎的。”荣胤看着街头繁华，和欧洲的冷清傍晚截然不同，他挺有兴趣。
“拉尔夫的数字化仓储有没有让你动心？这是新概念”小夕来到一家巷子里的上海菜馆“这是本帮菜，我请你”荣胤看小夕点菜都是红烧肉，笋干、黄鱼、菠菜苗，吃到嘴里分外的清甜。精致的小馆子适合这样的小情侣吃饭，小夕特别点了桂花汤圆给他，他喜欢甜甜的喏唧唧的东西。
“明天见完面过平安夜，咱们放假”他很是喜欢吃汤圆。外婆说过，男孩子喜欢吃什么样的东西就代表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小夕又塞进他嘴里一块红烧肉。接着问“你一直都在背后帮我是吗？”
荣胤想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然后他一口喝下去后说:”最初，荣立说让我务必给你点事情，最好忙的晕头转向的，这样你就忘记丧母之痛。”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当初就是觉得太子喜欢你，与其说我养他，不如说它陪伴我。我是一个十岁就被送到寄宿学校的人，父亲忙着做生意，母亲身体不好。你见过那种长廊的寄宿学校吗？我是唯一的亚洲人，他们嘲笑我的瘦弱喝黄皮肤，可是很多人依然觉得能上贵族学校的男孩是无病呻吟。我不是李小龙，在学校打架总是被打的那一个，别人过节回家都是开心的，我回家就是父母吵架闹离婚。最终是荣立和父亲接我回到香港。那一年我已经17岁，那一年我骨折休学一年，可在家和寄宿没什么区别。还是一个人。直到23岁我养了太子，它一直治愈着我。它经常粘人、偶尔闯祸。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发现它在家门口蹲着等我的感动。每次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家，打开门看到它的一瞬满心欢喜。我习惯了和狗狗四目相对，觉得屋子里不是一个人，它是治好半夜噩梦的安全感，刚刚开始真的就是太子喜欢你。我知道他的寿命不会跟人一样，我自私的想如果我照顾不好怎么办，如果它不在了怎么办？它腻着你，你就能照顾它。后来是我能看到的都是你的倔强和小顽固，你的伤痕很深，眼角眉梢和心里的，但是你从没被打败，我挺震撼的。再后来发现你和其他女人不同，他们只关心我是不是我外公的继承人，但是你是真的不关心。母亲再婚，外公宣布和她切断所有关系，包括我，那一年城里的女孩都对我避之不及，我曾经发烧，自己烧到40°，寂寞到死，连口水都没人递给我。可是上一次，你照顾我让我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总是保持距离，我试探着放下，但是不行，我从宿舍把你带回来，你在梦里还在流眼泪，说没有妈妈就不再有家，就像丧家犬一样。那一刻我想和你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取暖，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在一起。你父亲这件事，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不怕，因为我们都有长不大的父母，为了一些目的缺席的父母，那我们互相支撑一起打伞，所以我一直站在你的背后，防止你遇到危险。没有人真的那么关心这种狗血的剧情，你没错，这是法律的制约和公平。就是没有你，也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这就是我一直等你回头的原因。”
他说完了，又接着喝了一口黄酒。
“每天有那么多开始，没有时间对过去纠缠不清。我想你在我身边，是爱人也是亲人，更是我的伙伴。”他抬眼。
“新年告诉你，我现在想的是荣立那边你怎么处理的？他会不高兴”小夕真的担心，这是唯一有权教育他的人。
“他，他说他老了，收拾不了那个人了，后面的接力棒给我和纳川，谁除了那混蛋，谁就有优先权追你”他一脸得意，那串门钥匙原来是这样到他手里的。
第二天的见面在城里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小夕仰着头看着宽敞而典雅的庭院感觉夏天应该曾经也是绿树成荫，每一处细节都充满着中式气息。四周的建筑错落有致，瓦片熠熠生辉，太阳的光芒穿过疏疏的瓦楞，洒在青石铺成的地面，照亮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接他们的人送他们到门口，小夕停下步子看，古代把开在墙上的门叫“户”，墙上的窗叫“牖”。“这不是广亮大门”小夕和荣胤说到，这种门是北京四合院大门的基本形式，也是各种四合院大门中等级最高的一种。广亮大门是贵族人家才有的大门，清朝时，只有七品以上官员的宅子才可以用广亮大门。
“你蛮懂的啊”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老者在点碳炉烹茶有点狼狈，小夕赶紧帮她布置茶台。
“今天咱们喝正山小种”老者就是孙明海，这庞大企业战舰的领袖。茶过三道，碳炉的火正好烤红薯喝板栗，劈里啪啦的很是撩人的甜香味。
“已经两次更改计划了，还是存在问题，股东们可给我压力呢！”孙先生自己用紫砂壶喝茶，荣胤和小夕用盖碗。
“欧洲人保护小股东利益，自然掌控客户资源。但是如果我们有技术核心优势，用数字化试点开始工作，双方契合形式管理，是不是可以呢，我们帮您选择双方都信任的人，用技术来管理仓储，用高效率提高客户满意度，这样不存在谁拿走谁的客户资源，然后限定组合的管理团队完成任务----”荣胤在认真的讲解。小夕突然听到耳边“他是个赌性十足的枭雄，他的过去四十年都是一半赌一半拼才有的半壁江山”小夕赶紧低头发短信给荣胤----对赌，契约精神。剩下十分钟，律师出身的荣胤在这一点触动了孙先生的兴趣。
聊完就去了雕花的餐厅，只有一个年轻人在那喝粥，旁边的保姆站在身边伺候。那人也不理人，孙先生客气的邀请大家坐下喝茶吃刚刚烤好的红薯和板栗，那人赶紧离开，几分钟后保姆用青瓷碗端上了米粥，小夕和荣胤赶紧致谢说吃过早餐了，菜品及其清淡。“食不言，寝不语”，老先生吃东西一言不发，吃完了他没有离开，“你的秘书？还是助理？她懂我啊”老会成精，孙先生就已经成了上仙。“她是我未婚妻，以后请孙先生多多赐教”荣胤客气的说。
“资料留下吧，新年过完我去一趟欧洲，你们带着你们推荐的人“他送客，两个人手拉手的走出四合院。“三进四合院，这房子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怎么用紫砂壶，是南方人”小夕还在琢磨
“不要用工作占用我和你的时间，知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他们头一次过平安夜。
“我带你去我的地方，小时候我爸妈一吵架，我就躲在这里，现在还可以看见旧时样”如果说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一个庭院梦，或大或小，有便足以，大些更好！
拥有一套这样的中式合院是一种梦想，这就是看一眼就想入住的家，不过现在改成新中式的温泉酒店了。林语堂的院子梦想就是这样---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中有月。不亦快哉！
“你带我来酒店”荣胤顿时一脸坏笑。
“我没有，没有，这两年前是书店，我---”小夕很囧
店员深深鞠躬，带他们看温泉边喝茶、下棋、按摩的服务区。
平安夜很冷，她一转身就被荣胤紧紧抱在怀里。“你都来了，不敢住啊”荣胤哈哈大笑，他心里闪过刚刚老头子的眼神，有点不舒服。“好吧，我请你的”
听竹叶颂声，呼吸温泉润泽，在盈溢的热气与环绕的苍翠中，树影摇曳，碧波荡漾，让身心放松回温。
“宋老的四合院真冷，这天寒地冻的，应该是古董住宅不能改现代化供暖”荣胤拿起手边托盘里的清酒。
“我有件事告诉你”小夕仰望天空，不敢直视对面这个很好看的男人。
“我第一次回家被打伤，他，他推我撞在外婆的相框上，玻璃和木框在头上碎掉了，右眼和右耳都出血，很痛我就昏迷了。后来我就偶尔能看见一些场景和听见一些声音，只是偶尔。刚刚那古宅里就是有人告诉我他做生意爱赌爱拼杀。”小夕勉强看看荣胤，发现他没有惊慌的样子。接着说“只是偶尔会出现，我担心你们把我当怪物送精神病院检查，我---”还没说完，荣胤托起她的脸亲了亲那个伤疤，“还好，伤的不重，我不怕，这是第六感意念超能，没什么，爱因斯坦不都信奉超能力吗？我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不需要和其他人说，我要的是你本人，无论是人是魔，就是你”他抱着她，抚摸她的伤口在暮霭色的黯淡里轻吻。两个人品尝唇齿间破碎的泡沫，将所有的不安和寒冷深深咽入干涸的喉咙。两个人被温柔地摧毁了，被柔软唇舌瓦解，血液里熔化的火焰燃烧着快乐。